秦简沉道:“皇家之事,你莫要多问。”
秦昭昭“哦”了一声道:“我也只是好奇嘛。”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还能哪里听来的,肯定是那整日跟她在一起的沈小子告诉她的。”仵作李漫不经心道。
“老李,我现在才发现,你这话怎么这么多啊?你没事干哪,没事干的话就把人抬回停尸房,再多加查验查验,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啊。”她叉腰道。
秦简不作声,眼神示意。
仵作李便只好与一旁的捕快将人抬去了停尸房。
没了老李这糟老头的聒噪,她清静多了。
“是那叫夜萧的公子告诉你的吧?”秦简问道。
秦昭昭疑惑道:“爹,为什么会认为是夜公子告诉我的?”
“我见他周身气宇不凡,为人沉稳有礼,像是个什么也明白的人。”
她笑道:“是啊,确实是。夜公子看起来,感觉什么都懂的样子,很厉害。而且,夜公子他也帮了女儿不少的忙呢。他人真的很好。”
一说到夜萧,她莫名这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夜公子他还很聪明,也结交不少能帮得上的朋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武功很高强,这么厉害的人,竟这样谦和低调,可真是难得一见啊。”秦昭昭夸赞道。
“那你可知,他的来历是什么。你就这般的信任他。”
她努了努嘴,道:“来历是什么重要吗?反正,我就认定夜公子是我的朋友了。要不是他,女儿早就遇险了。况且,他还帮了女儿这么多忙。”
秦简道:“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昭昭有些不悦,搅了搅耳根子道:“好啦,我知道了爹。我当然会有分寸的,爹可不要把女儿当作什么也不懂的无知小女子。”
她说完,就自请告退了,回到了房内。
夜公子,还有阿瑶姑娘,他们是真的很好。
这个,她自己心中清楚便好。
……
张捕头与人一番搜查,大到桌椅,小至木匣,皆翻遍了,也没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
“头儿,看来这儿真没什么线索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等下。”他目光定在了某处,问道:“如果你是这家的掌柜,你会把银钱都藏在哪里。”
捕快想了想,道:“那肯定是放在木屉里啊,这样也方便找银钱。不过我们方才瞧过了,上头上了锁,想想只是些财钱,无关紧要的,就没再多留意。”
张捕头瞪道:“我让你们找的就是银子。”
“啊?头儿有说过吗?”捕快挠了挠头。
也不知是谁忘了,张捕头道:“还不快去想法子撬锁。”
“是是。”
一番功夫,怎么也撬不开锁,后去寻了开锁老匠,才打了开来。
“有劳。”他递了银子给老匠。
木屉打开后,里头是些碎银以及银票,还有个不怎么显眼的楠木匣子。
张捕头打开,依旧是上了锁的。
老锁匠琢磨了半晌,才给弄开。
但他开启匣子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捕快诧异道:“头儿,这,这儿怎么什么都没啊。那为什么要锁这么牢?”
老锁匠开悟道:“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儿啊……”
“此话何意?”张捕头侧身问道。
“这个锁头一定是被换过的。你们且看,楠木匣子,配得定是楠木锁头了。但这却是个铁锁头。”
捕快不解。
有这种规定么,难道不是想配什么锁就配什么锁么。
见人疑惑,老锁匠解释道:“二位不知。这楠木匣子价钱并不便宜,购入时,是连同锁头一并赠送的。”
所以没道理,会不要这楠木锁,跑去换个铁锁头来。
张捕头想不明白。
如果这锁头被人换掉了,又会是谁呢?
匣子里面,曾经装的是什么。
为什么会费如此之力拿去,又还要锦上添花的,换个锁头呢。
捕快道:“头儿,要不咱们把这东西带回衙门里吧。”
他点点头,道:“带上吧。”
……
衙门内,秦昭昭盯着木匣子,百思不得其解。
良久,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道:“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张捕头哭笑不得。
“你看啊,这本来楠木锁头在那儿好好的,他非要换个铁锁头。这一换不就存心想跟我们证明,这里的东西他拿走了么。”她摸着下巴道。
“这会是钱福干的,还是杀死钱福的凶手干的?”
秦昭昭沉思道:“依我看,定是那害死钱福的凶手做的。”
“老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发现了吗?”她问道。
张捕头如实道:“就这么个玩意儿了。客栈里头都翻遍了。”
她回过身去,对着自家爹道:“爹,传那小二上来吧。”
客栈小二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目不敢视。
秦昭昭蹲身道:“我问你,这东西你可识得?”
她指了指楠木匣子。
小二想看又不敢看,悄悄瞥了一眼,道:“不认得,不认得。”
秦简一拍惊堂木,响彻整个堂内,沉声道:“还不说实话。”
小二浑身颤抖,咽了口唾沫,抿嘴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人,这件事情跟我没干系啊,我不知道,不知道……”
秦昭昭一个眼神示意,张捕头道:“大人,还是行刑吧。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只见那小二一听要行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似的,立马求饶道:“大人!大人我真的不知啊,真的不知啊,你饶了小的吧,大人。”
秦简面无表情的扔下了木牌,冷声道:“行刑。”
两旁的捕快们将小二按住在地,有人执起木板子就重重挥下。
这一打,打得店小二魂飞魄散的,仿佛要去了黄泉一般,他实在受不下了,就在第四板快要落下的时候,他大喊道:“大人,我说!我说啊,我什么都说。别打了,别打了啊……”
秦昭昭一笑,还是欠教训。
瞧瞧,这不就成了么。
张捕头小声道:“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那也得看他能说些什么有用的了。”她扁了扁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