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帝抿了抿唇瓣,“行,既然朱哥想听,那我就告诉你,那个军训,我之前训练过几天,尼玛教官都太变态了,早上五点钟就把我们叫醒,五分钟之内集合搞什么越野跑,还大太阳下,让我们站军姿,一动不动地站个把小时,我靠,这哪受得了,我在站军姿的时候就晕倒了!”
“啊,晕倒?!”朱立路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张炳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其实,我不是真的晕倒,我是假装的,就是不想接受那些变态的训练。”
“哦~”朱立路瞬间明白了,这声“哦”尾音拉得极长,挑起眉梢调侃道:“你这只小狐狸,倒是挺狡猾的!”
“嘿嘿!”张炳嘿嘿笑了两声,摊手,“没办法,教官太变态,我只好出此下策自保了。”
他没告诉朱立路,军训里还有一个故意针对他的亲哥,尼玛看他不顺眼就罚他跑步,腿都快跑瘸了。
只有装病,才能够逃脱这些魔鬼训练,还有远离他那心里阴暗的哥哥。
“那你现在不用军训了?”朱立路好奇的问。
“晕倒而已,并不是什么大毛病,等缓过来,应该也还要继续军训的吧。”
张炳冲他眨眨眼,“嘿嘿,还好我机灵,买通了医生,让他给我开了住院证明,有这个证在手,谁也不敢让我回去军训。”
这才是他能在这逍遥自在的真正原因!
朱立路大笑着直点头,“行,行,连这个办法都想得到,你小子真是太机灵了,来,喝一杯,朱哥敬你是一条汉子!”说着举起酒杯。
张炳也端起自己那杯“樱飞舞”,碰了一下,两人都大喝了一口。
虽然在A市去过不少次夜店,但张炳其实并不怎么喝酒,一是酒量不行,二是他一喝多就容易惹事。
曾经有过好几次,他喝多了酒,然后在夜店跟人家打起来的。
呜呜,张炳自己也表示很无辜,他并不想惹麻烦,但麻烦总是喜欢跟着他来。
张爸还说过,要给他请萨满法师做法之类的话,就是觉得这个儿子总是被麻烦缠身,他给他擦屁股都擦出内伤了。
“今天高兴,这杯喝完了,再来一杯吧!”朱立路经常参加饭局,劝酒很有一套。
张炳笑呵呵地点头,“好,都听朱哥的!”
朱立路叫Witer端了两杯酒过来,两人继续谈笑风生。
虽然是逢场作戏,但不得不承认,朱立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跟人聊得这么开心了,这个叫张炳的小家伙越来越对他的胃口,如果第一眼看到张炳,只是起了色心,那经过这一通聊天下来,朱立路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孩儿。
张炳这几天在医院闷坏了,难得碰到一个这么对脾气胃口的人聊天,他也很乐意结识朱哥这个朋友,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是让他抱上朱哥这条粗大腿,那他开口找朱哥接几个钱应应急,等手头活一点之后再还他,应该大丈夫吧?
啊哈哈哈,要是能这样,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老爸老妈对他经济管制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没有后顾之忧,他想干嘛就能干嘛呀。
谈笑风生见,几杯酒下肚。
张炳头开始晕晕乎乎起来,喝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杯酒。
“朱、朱朱哥,高兴,喝!”舌头都喝大了。
朱立路好笑地瞅着喝得连话都讲不清的张炳,这小子酒量未免太浅了一点吧,才几杯酒喝成这样了,不过酒量浅也代表这小子涉世浅,他喜欢没有心机的单纯些的孩子。
“小炳,别喝了,你喝醉了。”朱立路拦住他。
如果喝得烂醉,呆会儿玩起来就不够爽了。
张炳不依,“不,我没醉,不信,我给你走个直线,你看!”说着就要给朱立路表演走直线。
大家都知道,喝醉了酒的人,头脑和身体是不听指挥的,脑袋里想的是一回事,但身体去执行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还特别固执,朱立路拦也拦不住,张炳硬要表演走直线给他看。
“你看,你看嘛,哎,哎,好像歪了,呃,是我这次没走好,我再走一次……让我再走一次……”
走了一次又一次,始终走不成一条直线,张炳又气又急,“靠,我这是怎么了?这腿,真不听话,讨厌!”撅着嘴骂自己的腿。
朱立路好笑地拦住他,“算了,别走了。”
张炳哀嚎两声,嘴里叫嚷着:“朱哥,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朱立路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行,我相信,我相信,今天有点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张炳脑袋晕乎乎的,“哦,行啊~”
喝迷糊的他没拿手机看,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早已经超过了中午他哥离开时跟他约定好的再去医院看他的时间。
半个小时前,市医院住院部,张铭帝站在46床病床前,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皱眉。
他把特意买过来给张炳打发时间的礼物放下,伸手摸了摸床铺,床上没有一点温度,显然张炳已经很长时间没躺在上面了。
“请问,知不知道46床的病人去哪儿了?”问病房里的其他两个病床上的病人。
虽然他身上换了一身便衣,但他上午来过,两人都还记得他,上午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军装,普通老百姓对待军人,比较打心底里尊重和热情的。
“那个小兄弟好像中午的时候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有人回复他。
一直没有回来……张铭帝追问,“记得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皱眉,查房的护士看见他床铺上没人,难道不联系学校的吗?
张炳早晓得这点,所以他偷溜出院之前,特意跟徐主任说了一声,让他帮忙兜着点,自己出去耍一圈后就回来,不要传到他老师那里。
徐主任收了张炳那五万的封口费,这点小忙当然义不容辞,护士匆匆忙忙来告诉他46床的病人不见了时,他让护士不要慌张,一切当没发生过。
护士紧张,“那个张炳不会逃了吧?”她可是听说了,这个病人的家庭条件特别困难。
万一他怕交不起医疗费跑了,那她这个倒霉的小护士可是要被科室从工资里扣钱的啊。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紧张。
徐主任安慰她,让她尽管放心,如果46床的病人跑了,那他的医疗费就由他来负责,不会让她为难。
说这话时,徐主任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所以小护士倒是不担心他说话不算话,徐主任这么护着她,让小护士心里感动。
而徐主任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心里打着收买人心的小算盘,他是明白张炳真正经济状况的人,非常清楚,轻轻松松砸5万买他一个住院证明的人,是绝对不会交不起那么点住院费而逃跑滴。
有了徐主任的保证,医院这才没有通知校方。
所以这才导致张铭帝是第一个发现张炳不在医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