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紫衣女子对着迎面走过来的何于飞和陈烈深深的做了一个揖:“不知两位是一起还是?”
陈烈正打算说话,何于飞就上前了一步:“在下不才,想只身领教一番,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这边陈烈看着何于飞,表示一脸蒙,刚刚何于飞不还是一副爱来不来的模样,怎么这一会不到,怎么人都变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何于飞会不会被揍的鼻青脸肿这还是一个很珍重的问题。
岂料,这陈烈刚打算阻拦,何于飞就对着自己投来了一个让自己应该放心的眼神。
“尚未请教,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那紫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自己身后的长鞭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其气势之汹汹,远远不是何于飞傻愣愣搞得站在原地那般可以比拟的。
都说财帛动人心,说到底,眼前的这个人都不过是被传说中的宝物熏坏了心智罢了。一边看着何于飞的紫衣女子这样的想着。
“何于飞,初到江湖,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说完何于飞的手也从身后猛地一抽,也把自己的兵器给亮了出来,只是何于飞的这件武器,还是有伤大雅。因为这件东西并不是什么刀枪棍棒,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柳枝,而且这个时候的柳枝,早已没有了烟花二三月时候的那样枝繁茂盛。
看到这一幕,陈烈就不由得担心了,何于飞这不是在胡闹么?只不过何于飞方才的那些谈吐和动作,完完全全的就像是一个江湖中人,又哪里还有待字闺中得模样?
“在下,甄四娘。”紫衣女子说完后退了一步,瞬间周围的那几个男子也走了上来,不消一会,他们的阵势已经完全打开:“请姑娘赐教。”那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请。”说完,何于飞真的就是提着柳枝迎了上去,完全没有去理会一旁的陈烈正在想什么。
甄四娘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的女子,原本还是有些心慌的,毕竟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只是当片刻之后,她原本的这些顾虑瞬间被打消,感情这个人的功夫也并不咋滴。
看着何于飞渐渐处于下风,陈烈面色灰沉。只是,很快的,陈烈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妙处,莫看何于飞这每一次的挥鞭都没有打到人,可她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巧夺天工的,就例如她能在这几个人之中来去自如,而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何于飞在自己的眼前飞扬跋扈,却什么也做不了。
久而久之,何于飞已经是满头大汗,说实话,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而且这几个人围在一起的这个阵法也确实是有着不同的妙处。现在何于飞已经是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败在他们的手下了。
因为这些东西在江湖上是很少能看到的,就这眼前的这个阵法,也是攻守兼备,完全就不像是那些武学世家能拿出来的,或者说的变相一点,这些东西倒像是那些兵家之人所研制出来的。
因地制宜,方是妙处。用兵家的东西来对付江湖中人,无疑就是一种胜之不武的行径。
“甄女侠可是凉人?”何于飞将柳枝架在了自己的身前,一手又抓住了甄四娘的鞭子,问道。
甄四娘闻言,先是一愣,却又很快的否认:“并非,四娘乃是本本分分的南朝人。”
这一点,何于飞似乎也是无可置疑。所谓乡音无改鬓毛衰,这句话总不会错的,甄四娘的口音,没有任何一丝像是凉人,这一点,身为凉人的何于飞很是清楚。
只是即使这甄四娘不是凉人,可这个阵法依旧还是和凉人脱不了干洗。会这一种阵法的流派并不多,可在凉国,这一流派的却还是很常见的。而且,就这种阵法,何于飞好像是在萧镜的书房里曾今是看到过的,只不过当时自己已是无心之人,没有太过的去在意,导致过目即忘罢了。
对于甄四娘的回答,何于飞无意去驳斥,毕竟这种东西,对何于飞而言,毫无意义。
就在此时何于飞手里头的柳枝被甄四娘的长鞭卷了过去,而何于飞也因为一个不慎,差点的就坠入了水中,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何于飞抓住了一旁的栏杆。
然而,这个时候甄四娘又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扬鞭挥打,几乎就是断绝了何于飞的后路。见此,何于飞的心里是极其的气氛的,因为甄四娘如此行为未免还是太过仗势欺人,这个时候自己显然已经是必败无疑的,可她还是那样的不死不休,那阵势,毫无疑问的就是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何于飞的面前,且那只宽大的手掌,恰好的就握住了甄四娘挥舞着的长鞭。
“那个啥,我先下去休息会,接下来让我的兄长来向甄女侠讨教。”说完和何于飞拔腿就跑,跑到了所谓的安全区域之后,何于飞很不仗义的给了陈烈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
甄四娘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出众的男子,眼中还是有些欣赏的,昨个因着天色太晚,她是没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如今看来,却是个极佳的。
搞不懂何于飞的陈烈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甄四娘一伙人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这个时候,只见甄四娘拼命的拉扯着被陈烈死死的拽在手里的长鞭,却发现无论如何的用力,陈烈那边都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就在甄四娘准备放弃的时候,陈烈忽然的一个松手,甄四娘就被自己的力量逼得连连退出了好几步,若不是因为擂台之上的栏杆的话,甄四娘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水中。
感受到了来自陈烈的羞辱,甄四娘咬紧牙关,又气又愤,扬着鞭子便向陈烈挥过去,瞬间甄四娘是章法全无,场面之上异常混乱。
看到这一幕,何于飞也只能当一条咸鱼在一旁喊个六六六,她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人见人怕的陈国公,竟然还有这么撩人的一面。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却并不如人意。
很快的何于飞就发现了,即使陈烈已经成功的激怒了甄四娘,可甄四娘所列下的阵法依旧还是那样的牢不可破。
都说在绝对的力量的面前,一切玄门阵法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如今看来,倒是陈烈这股力量不够绝对。
按理来说,陈烈的伸手放眼南朝都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如此看来,这些江湖中人败在此阵之下,也尽是情有可原。
想不到设下阵法的那个人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的奇妙,竟然连半点亏都不肯吃。
渐渐的,这个时候的陈烈已经是处在了下风,而且甄四娘似乎也从理智昏庸中醒了过来,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即使这个时候陈烈还能轻轻松松的在擂台之上来去自如,可这些都瞒不过何于飞。
就在此时,何于飞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入四平三,取五下九。”
这个时候的陈烈心领神会,何于飞所说的这些仿佛都只是棋盘上的事情,可偏偏的这个时候,却又像极了台上的一切。
陈烈这个时候得了何于飞的帮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连着走下来的好几步,都是极其的淡定和从容。就连陈烈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感情何于飞刚才在这里头晃悠了这么久,都是有秘诀的。
渐渐的,这风势回转,陈烈和甄四娘又再度旗鼓相当。
此时甄四娘也发觉这情况有点不妙,因为一个陈烈他们都已经没有信心能够降服,如今再加上何于飞这个有点邪气的女子,就更是吃了。
“入九平六,舍四存五……”连着下来,何于飞又说了一大堆,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只是渐渐的陈烈好像又发现了别的蹊径。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下有了很多的树木的汁液,这些汁液呈线状涂在了擂台之上,而且这线到之处,似乎都是陈烈下一步该站的地方。
看了一眼何于飞,却发现何于飞一个劲的对着自己眨眼睛。如此,陈烈也该心知肚明了,原来这就是何于飞所说的助他一臂之力。现在想来,还确实了很给力。
清楚了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的陈烈瞬间爆炸,不一会就从阵中撤了出来,而此时甄四娘等人却开始整体凌乱了起来。
下一秒,甄四娘一群人纷纷一跃而上,一个一个的踩在身下人的肩上,成了一条银蛇一般,随风飘洒,其之阵势,何其的壮观。
就在此时,何于飞忽然朝着陈烈大喊:“快,就是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陈烈蓄力的一掌夺过了甄四娘在风中舞弄着的长鞭,又趁着这些人阵脚大乱之际突身上前,一脚将最底下的那个男子打下来了台,紧接着又是迎难而上,将最中间踢了出去。
霎那间的两声巨浪,这些个人就如常言所道的那般: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
一个一个的,被陈烈逐一击破。
随着一声一声的扑通落水,甄四娘很快的就从湖里爬了上来,上来的时候,是陈烈好心拉了一把。
“四娘技不如人。东西四娘一会亲自给公子送过去。”说完甄四娘整个人就想往陈烈身上倒过去,奈何陈烈说时迟那时快,直接的就站了起来,勾着何于飞的肩膀,就往岸上的客栈走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甄四娘的目光极其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