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正名
骚白2018-01-31 13:053,261

  陈王府中,细雪飘过了屋檐,洒落在青砖之上,整个院子就像是铺了一层花白花白的羽毛,看起来甚是那般的羡煞旁人。

  何于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何于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到了自己的床上,而陈烈也睡在了她的身旁,一双手将她锁的死死的,完全不给她动弹。

  似乎是何于飞挣扎的幅度有些大,那眼前睡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依旧是带着那股邪魅之气,可是透过何于飞的身上的时候,确实这般的温暖。

  “醒了?”那人在她耳旁低声问道。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何于飞的耳旁,使之浑身上下骤然有了一种被触电的的感觉。

  “醒了。”说完何于飞甩开了陈烈的手爬了起来,刚想寻自己的厚衣裳来,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道明黄的圣旨:“那是什么。”

  话刚落下,一件厚厚的绒衣盖在了何于飞的肩膀上,顿时抵御住了从外头蠢蠢欲动的寒冷的侵蚀之感。

  随后,便见陈烈将那道圣旨拿到了何于飞的手中,双手环住何于飞的腰,将下巴托在何于飞的肩膀上道:“这是老头子给我正名的圣旨,从今日开始,我便可以以林氏为姓了。”

  枕靠在怀中人的身上,陈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明明只是几月之期,他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他每天都在想她,虽然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在身边,她也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可他还是忍不住要为之担心。

  一直以来,他都没办法阻止何于飞涉险。这一次,他差一点又和她失之交臂。他不想再让她冒险了,他想让今日的这一次,变成她为自己冒得最后一次险。

  “兵逼皇宫,为的只是一道正名的圣旨,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笑着将圣旨放在了一旁,何于飞转身看着陈烈:“我在想,如果我今天喝下了那杯鸩酒或是拿了那一条白绫,你会怎么做?”

  没有刻意的旁敲侧击,何于飞选择了开门见山,因为何于飞开始打心底里信任陈烈,所以她愿意对他坦诚相见,省去一切的拐弯抹角。

  “我不知道。”陈烈道。

  陈烈确实是不知道何于飞今个要是真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或是自己晚来了一步自己会做什么,他只知道,他一定会很痛苦。甚至,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放纵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猖狂,冲冠一怒为红颜。

  莫说陈烈不知道,就连提出这个问题的何于飞也然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倘若今日陈烈听信了皇帝的话,决然舍去自己或是应下了皇帝的要求,那自己便是又一次的大错特错。

  走到今日这一步,何于飞已经没有再去面对自己的失败的机会了。她也无法正视自己从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事实。

  在陈烈来之前,何于飞在一瞬间幻想过很多种可能,所幸在陈烈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给了她最确切的答案。

  她是对的,这一次她没有看错人。

  “陈烈,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再给自己原谅自己的机会了。”如果她眼前的选择是错的,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都给摒弃,她会轰轰烈烈的离开这里,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无论生与死,她都不会在问津这里的一切人或事。

  世道总是那么的残酷,而人心也总是那么的苛刻。何于飞不想再给自己留机会,要么一错到底,要么适可而止。就是因为太多的机会,才缔造了那么多的遗憾,也正是因为遗憾,才会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痛楚。

  “所以,于飞是怕我变心?”饶有兴趣的接近,下一秒陈烈就堵上了何于飞的双唇,几番缠缠扯扯下来,竟是没完没了。

  何于飞要见反抗不成,也就只能学着去回应。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说着何于飞的手轻轻的从陈烈的胸前划过,温柔所到之处,遍地涟漪。

  明知这是温柔乡,可陈烈还是为之沉沦了,即使下一秒停在他胸前的手会长出锋利的锋芒,挖走他的心脏,他也无怨无悔。

  几番的争斗下来,何于飞明显的就不是陈烈的对手,而那个人完全就是个欲求不满的,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什么时候,等何于飞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坐在了陈烈的怀中,眼前的姿势极其暧昧,虽说何于飞是两世为人,可说到底这种大场面,还是从未接触过的。

  “冷。”何于飞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在这发生什么之前,她总觉得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名分,是名分。

  她在世人眼中已经是陈王的王妃,可那仅仅只是在世人的眼中。

  似乎就在何于飞冷字说出来的一瞬间,陈烈放开了她,随之扯来了被子于何于飞盖上,一言不发。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何于飞心中默默念叨,口上却是很快的转移了话题:“为什么我总感觉,其实赢得最后的人并不是我们,而是陛下。”

  很多的时候,表面现象上的华丽轻而易举的就盖住了一切。如若当时皇帝真的只是为了置自己于死地,又何必牵扯出那么多的理由,直接暗地里除掉不是更加的直接了断,了无后患?

  还是说皇帝对杀死自己没有信心?这理由,何于飞听着都不信,假如一直以来对自己下黑手的那个人是皇帝的话,自己根本别想这能让皇帝落荒而逃,就连能不能保全自己,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陈家的残余势力固然还是有些来头,可是对手握着整个南朝的权势和人脉的皇帝来说,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好么?

  甚至何于飞觉得皇帝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理由,才能使得皇帝不顾自己手底下的一个钦天监的性命?

  还是说,这原本的一切,都只是皇帝预料之中的一个过程?

  “他赢与不赢,与我们何干?我只想你平安无事,便好。”

  陈烈的回答很坦然,没有一丝的犹豫和爽快,那副模样,就像是毫不在意那般。

  第一次看到陈烈露出这么不在意的表情,何于飞只感觉荣幸。回想从前,何于飞才发现其实每次陈烈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并不是那么的长篇大论,甚至还觉得有些的寡言少语。

  “当今圣上之心,叵测而诡异,你在意陛下眼中的输赢,是因为你所知道的他的输赢和你没关系,可若这一切都和你有关系呢?”

  “你是不是猜到些什么呢?”陈烈微微一笑,覆在了何于飞的耳旁。

  何于飞点头,转身对上陈烈的双目,只见一脸无辜,心中隐隐有了定论:“其实你知道,亲王殿下不是陛下选中的人,从今日的形势来看,太子殿下显然也不是。”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希望当枪子使不是?

  君心难测,你从来就没有完全准确的步入到旁人的思路里去,与其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倒不如说帝王心才是。

  只怕这林思城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嫁妆,更不会知道,他父皇眼中的这个天子骄子,其实在他父皇的眼中,什么也不是。

  可是,一个父亲,到底得狠心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自己的儿子层层利用,甚至不惜败坏他们的名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着想着,何于飞的心渐渐凉了下来,撇过头去,不愿再对着陈烈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郭苒的教训,便是何于飞今生的领悟。她不想再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是现在,她的一只脚显然的又淹没了进来,无法抽身。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陈烈哼哼一笑,却是将刚刚才挣脱的何于飞给抱了回来:“倒是没想到你的心思会如此的细腻,连这个都能想到,说来倒是为夫我的不是了。”

  听到这话,何于飞似是领悟到了什么。陈烈的意思很明确,皇帝曾今和陈烈说过这类似的话,可他没有听懂。为什么没有听懂?

  对于一个对君主之位求知若渴的人来说,只要是坐上那个人对自己一丝丝的好感或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褒奖,都会让之牵一发而动全身。

  与其说陈烈没有听懂,倒不如说陈烈根本就没那个心思。从前没有那个心思,是因为陈烈没有自己的势力,仅仅凭借着当时陈老国公的势力根本没有能力与赵家、太子、亲王相搏斗,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毫无胜算的。

  可是现在呢?

  亲王谋逆,潜逃出京,背尽骂名。太子固然还是太子,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却清白的那个太子。如今的陈烈,可以在倾刻之间就把整个皇宫掌控在手中,所谓皇位,已经不是又没有那个能力的问题,而是在于他的心肠够不够狠,心底里愿不愿意的问题了。

  “倒不是你的不是,至于你的选择,那是你的权利,我本无权干涉,只是你这一句为夫,我暂时还担当不起。”

  话中有话,一语双关,是为一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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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女相,不良夫人难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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