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案情始末
鸿雁2018-02-12 08:354,296

  那天晚上,朱大鹏在酒馆喝酒,一直喝到了凌晨四点,朱大鹏彻底醉倒,趴在酒馆桌面上昏睡过去,朱大鹏的老婆朱樊氏才把朱大鹏搀出酒馆。为了节省时间,朱樊氏搀扶着醉醺醺的朱大鹏走的是穿过坟地的那条废弃小路。

  走到朱大鹏家后窗外坟地的这段路上,昏睡过去的朱大鹏渐渐苏醒。他的嘴里一遍遍地嘟囔:“明天我不去了,那份工作我不想做!我要把它辞了!我要喝酒,酒呢?酒呢?”

  朱樊氏不做任何回应,只是使劲的搀着朱大鹏艰难前行。突然,他们被脚下的荒草绊倒了,这一下,朱大鹏立刻发起飙来:“你个臭娘们,想摔死我啊?”

  朱樊氏想把朱大鹏扶起来,朱大鹏却一把抓住了朱樊氏的头发,使劲的往前一拽。朱樊氏疼得尖叫,趴倒在草地上。朱大鹏按着朱樊氏的脑袋爬起来,跪在朱樊氏的后背,一只手抓着朱樊氏的头发,另一只手对她打了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是想把我摔死吗?你个臭娘们!臭娘们!”

  乘着酒劲儿,朱大鹏对朱樊氏又打又骂。

  朱樊氏在朱大鹏的身下拼命挣扎,撕心裂肺地喊叫。

  就在这个时候,和衣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的朱小鹏听到了母亲的喊声,他爬起来,推门出去。

  朱小鹏绕到自家后面。借着皎洁的月光,他隐约看见了远处坟地父亲正在打骂母亲。

  朱大鹏打老婆正酣畅淋漓的时候,一把枪顶在了朱大鹏的脑袋上。

  朱大鹏抬头去看,拿枪的人竟然是朱小鹏。

  朱小鹏说:“爹,我不让你打我娘!”

  看到枪口正对着自己,朱大鹏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小鹏,你在哪儿拿的枪?把枪给我!”

  朱大鹏动手抢枪的时候,朱小鹏赶紧避开:“不给!你再打我娘,我就开枪打死你!”

  朱小鹏的这句话激怒了朱大鹏。朱大鹏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直接把朱小鹏摢倒在地上:“反了你了,敢用这玩意儿对着你爹?”

  朱大鹏要朝朱小鹏扑上去的时候,朱樊氏一把抱住朱大鹏的腿,朱大鹏转身,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踹朱樊氏的胳膊。

  朱大鹏骂朱樊氏:“你个臭婊子,给我放开!”

  朱樊氏忍着疼痛,对朱小鹏喊道:“小鹏,快跑!”

  小鹏被吓傻了,他双臂打颤,用枪口对着朱大鹏。

  朱大鹏弯腰,掰开朱樊氏的双手,直接将朱樊氏甩到一边去,转过身,一把抓住朱小鹏的胳膊,把枪口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冲朱小鹏叫嚣:“你想打死你爹?你他妈敢吗?啊?你是不是男子汉?是不是你爹你娘养的?”

  朱大鹏的另一只大手不断地掌掴在朱小鹏的脸上,朱小鹏疼痛且惊恐的尖叫。朱樊氏更是在一旁大声喝止:“朱大鹏,你疯了吗?他是你儿子,你要打死他吗?朱大鹏!”

  朱樊氏爬起来,抓住朱大鹏的手臂使劲往后拽。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闷响,朱大鹏的后心喷出一股鲜血。

  他们三个一下子安静了。朱大鹏低下头去,朱小鹏手上的枪口还冒着缕缕硝烟。

  朱大鹏惊讶地看向朱小鹏,又看向朱樊氏,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向后栽倒。

  朱樊氏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警察和在场的所有街坊。在这个时候,去朱大鹏家搜枪的警察拿着一把手枪走出来,递给警长。

  警长拿着手枪端详,随后询问朱小鹏:“朱小鹏,这把枪是在哪得到的?”

  朱小鹏说:“是在我爹的卧室里偷出来的。”

  陶子文询问朱樊氏:“为了掩盖血案,你就叫了你的哥哥,你们俩伪造了一个案发现场?”

  “是的。”

  陶子文接着又问猪肉铺老板樊明:“你那天早晨五点的时候就开始杀猪,那些猪血就是为了伪造案发现场吗?”

  樊明点头。

  在朱大鹏被朱小鹏杀死之后,朱樊氏惊慌失措,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哥哥樊明。

  为了帮助妹妹和自己的外甥,樊明当天五点钟就杀了一头老母猪,把猪血盛在一个盆子里。

  樊明把朱大鹏的尸体背到朱大鹏的卧室,用杀猪所得的猪血和一根铁钎伪造了朱大鹏被利器刺穿身子,失血过多而死的假象,又用撬棍从里面把窗户撬开。

  为了不留下任何犯罪的线索,朱樊氏又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一番整理,把樊明在现场遗留的脚印和手印清扫干净,又把运送尸体过程中滴在楼梯和外面的血迹擦除干净。就这样,他们以为炮制出了一个完美的案发现场,就算这个案发现场被警方侦破,他们也只能查到朱樊氏和樊明两人,而不会牵涉到朱小鹏。但是,他们的计划还是落空了。他们没想到陶子文会对这件案子明察秋毫。

  樊明对陶子文说:“当你们来到我的铺子,看着那根火钎,说它像是杀人凶器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在那个时候就怀疑我了。他们是一对孤儿寡母,你们要抓,抓我一个人足够了,却没想到你们能查的这么深!”

  现在,就剩下了一个疑惑尚未有答案。王之远沉不住气,他忍不住地问朱小鹏:“你胳膊骨折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不是你爹打断的?”

  朱小鹏愣了一愣,然后看向母亲朱樊氏,向她求救,然后朱樊氏又看了哥哥樊明。樊明叹了一口气:“那确实是被他爹打的。就在他杀死他爹的时候,他的手臂就被他爹打断了!”

  在这太阳底下晒了半天,警长早就乏了。他见案情的经过都被陈述清楚了,就说道:“这个案子都已经水落石出了,孩子的胳膊是谁打断的,这还重要吗?赶紧的,把人带走收队!局里还有其他的案子在等着我们呢!各位父老乡亲,朱大鹏离奇被杀案已经真相大白了,请大家让一下,我们要带着犯罪嫌疑人回警局去了!”

  酒馆老板率先发声:“警长大人,他们三个人都会被判死刑吗?”

  警长只想早点收队,就胡言乱语道:“不会!朱小鹏还是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和舅舅虽然犯了包庇重罪,但念及骨肉亲情,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他们会被从轻处罚!”

  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警长和王君鹏坐进警车,陶子文、王之远、其余的警察和他们所羁押的犯人跟在警车的后面。

  在朱樊氏、樊明和朱小鹏经过老妇人的时候,老妇人挤过来,紧握着朱樊氏和朱小鹏的手,叮咛嘱咐道:“你们俩都是苦命人啊!樊明也是。你们三个放心吧,等到审判的时候,我会带着乡亲们去法院给你们求情。现在是民国了,我相信老天有眼,会保护你们的!”

  朱樊氏鞠躬道:“谢谢李婆婆!”

  老妇人点点头。在警察的羁押下,朱樊氏还是松开老妇人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看到这一幕,跟在后面的陶子文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之远问陶子文:“酒馆老板说过,朱大鹏一直对朱小鹏宠爱有加,你相信朱小鹏的胳膊是被朱大鹏打断的吗?为什么我总感觉打断朱小鹏胳膊的人不是朱大鹏的老婆就是樊明呢?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陶子文重申了警长刚才说过的话:“刚刚警长不是说过吗?这个案子结了,朱小鹏的胳膊是谁打断的还有那么重要吗?”

  “你不是有什么事儿都喜欢刨根问底儿吗?我就是奇怪,想跟你研究研究!”

  陶子文不理他,跟着队伍向前走去。王之远在他后面跟着。

  随着警察押着嫌疑人离开朱大鹏家,聚集在朱大鹏家门外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开。

  街道两边楼房林立。街道上行人如织,一辆双层电车沿着街上的电车轨道向前行驶。电车在一处站点停下,郭字谦拎着一兜东西走下电车,走进路边的一栋高层公寓楼房。

  郭字谦的家就在这栋公寓楼房里面。

  郭字谦乘坐着老式的栅栏门电梯到达自己所住的那个楼层,边吹着口哨边掏钥匙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在自己房门处停下,用钥匙开锁,推门而入。

  郭字谦家的客厅不大,摆设也是极其简单、低调。挂在墙上的照片只有郭字谦一个人。

  郭字谦径直走向其中的一个房间,在门口敲门并喊道:“我给你带了些上海的小吃,你要不要……”

  房门一经敲击,即缓缓开启。郭字谦干脆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房门对面的窗户是开着的。

  郭字谦失望。接着,他看到了茶几上留下的一张字条。郭字谦走过去,拿起纸条。

  这字条是程玉瑶临走的时候留给他的:“郭先生,非常感谢你在危难的时候能出手相救。虽然你没有揭开我的面纱,但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我担心母亲和妹妹在家等得着急,所以就不辞而别了。

  “我现在还是一身夜行衣,想来,正正当当地走出去也会多有不便,就从你家的窗户走了,你不会见怪吧?

  “希望我们还能在咖啡厅见面!程玉瑶。”

  郭字谦看着纸条,会心一笑,然后把纸条放回桌面,走到窗户处,把窗户关住了。

  为了避开人群,程玉瑶一路在楼顶飞奔跳跃。当她回到家外,便用既定的暗号三紧一慢地敲门,连敲三遍。

  此时,程淑华正盘坐在烟雾缭绕的佛龛前,虔诚地念经诵佛,为程玉瑶祈祷。当程淑华听到敲门声,她赶紧过去开门。

  门外正是一身夜行衣的程玉瑶。

  程淑华见到程玉瑶安全归来,喜悦之情无以言表,但说出的话却是责备的语气:“程玉瑶,你这一上午都去哪儿了?我让你妹妹到港口去找你都没找到,你知道我和你妹妹有多担心你吗?”

  程玉瑶连忙说道:“对不起,妈。”

  程淑华叮咛道:“以后,别管任务完成与否,你都要第一时间回家,知道吗?”

  “嗯!妈,我妹妹呢?”

  “她去咖啡厅了,你换件衣服也去吧!”

  “嗯。”

  程玉瑶走进自己的房间,程淑华忽然又问道:“我听玉婉说,你昨晚被一个蒙面人救了。还是那个人吗?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是敌是友?”

  程玉瑶的夜行衣脱了一半,听到母亲的问题便停了下来:“如果是敌人的话,他应该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们!”

  程淑华在屋外说道:“在没查到他救我们的意图时,我们还不能过早地定下结论。”

  “我知道了!”程玉瑶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多了一种莫名的惆怅。

  郭庄槐穿着一身与“带刺玫瑰”同款的夜行衣,躲避在房顶上,俯视着繁华商业街内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他把目光聚焦在一对母子身上。

  商业街两侧是摆摊的商贩,各种各样的摊位,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的商品,琳琅满目。做买做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母亲拉着自己的孩子东瞅瞅西看看。孩子被路边玩具摊上的陶瓷小人儿吸引了,拉着母亲要买。

  母亲哄孩子:“买了这个咱就回家,好吗?”

  “好!”孩子爽朗地答应着。

  母亲带着孩子买了陶瓷小人继续向前走。

  郭庄槐用面巾把脸遮住,只留下一双眼睛,在房顶跟踪。

  母子在前方拐弯,进了一条巷子。郭庄槐赶紧追了上去。

  这是条狭窄无人的小巷。

  孩子拿着陶人玩耍,母亲拉着孩子往前走。郭庄槐突然从房顶跃下,像老鹰抓小鸡一眼朝那对母子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孩子的肩膀,拎起来又飞向房顶。伴随母亲的尖叫,小孩子的陶人掉在地面摔坏了。

  郭庄槐拎着孩子站在房顶,孩子一个劲儿地喊着妈妈。

  母亲冲着郭庄槐哭喊:“你不要抢我孩子!还我孩子!求求你了,还我孩子!”

  郭庄槐朝地面丢下一枚飞镖,带着孩子消失在母亲的视野。母亲捡起地面的飞镖——飞镖的尾部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继续阅读:第十三章:儿童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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