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师姐还是会做的!”善念嘻嘻笑道:“师姐为人最好了,就是说出去狠话,也从来不真生气。”
王九儿笑了笑道:“你啊,就是嘴甜!”
“我是在说实话,没有刻意的去讨好谁。”善念看向善善道:“师兄,你最了解我了,你说对吧?”
“你啊,好好吃你的点心吧。”善善微笑道:“你师姐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呢。”
孔洛洛吃出这点心里有她熟悉的味道,问红衣女子道:“这位姐姐,这点心里是不是有花瓣啊?”
“不是花瓣,是花露。”红衣女子讲解道:“每到花开的时候,我都会采集花瓣,洗干净以后制作花露。你们吃的这些点心,我都是用花露和的面。”
“哇,姐姐你也会制作花露啊!”孔洛洛惊喜道:“姐姐你都是怎么制作的?”
“就是简单的用甑制作。”红衣女子道:“太繁杂的我也不懂。”
平常他们互相交谈,吃着点心,有一些渣子落在地板上,许多麻雀都来啄食。看时间不早了,大汉夫妻二人离开,又惊动许多麻雀嘈杂的飞走。善善猜测道:“看来这些麻雀刚才就是想吃点心,但是被那汉子赶走了。”
此时已经到了申时二刻,秋风乍起,吹来还是很冷的。平常等人就先带着孔洛洛离开,善善他们也走了。
那些工人看地面干的正好,还不用洒水了,干脆继续干活。一直到了酉时,北方钟鼓声起,孙天朗大惊道:“那不是善善师弟法宝的声音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洪江看西南方有灯火,迎上去一看,发现是善善和王九儿举着火把过来,善善问道:“洪管家,你见到那块骨头了吗?我刚回去,那骨头就从我袖子里飞出,跑到这里来了。”
“没见到,但是我听见声音了,在北面。”洪江指了指方向道:“就在那里,你们过去找找看。”
孙天朗道:“我看是那法宝留恋此处灵气不愿去,你们找到后不要强行带它走,法宝也是有脾气的。”
“嗯。”善善道:“多谢师兄提醒,我会妥善处置。”
“去吧。”孙天朗目送他们离开后,走到半山腰处,低声自语道:“接下来,南边就要有人惊叫了,就是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惊叫。今天发生的很多事虽说在我掌握当中,可又有很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照此情形,也不知道会演变出何等事。”
到了戌时,南面果真有人大叫,道:“抓贼啊!有人偷东西!”听声音挺远的,折腾了一阵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提着灯笼,骑着牛经过,牛尾巴上拴有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
“呦,这谁家孩子,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走夜路!”孙天朗吓唬他道:“就不怕半夜狼出来把你叼跑?”
“叔叔你不要吓我,这里哪有狼?”那孩子擦了擦鼻涕,怔怔地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
“狼你不怕,那你怕不怕人?”孙天朗指指地上被拖拽的小偷道:“你看这家伙,多让人害怕啊!”
“他已经被揍的动不了了,不会有余力害人的。”那小孩憨笑道:“我这次就是要把他拖走,扔到个没人的地方。”
“厉害!”孙天朗赞扬道:“小小年纪就能独自处理坏人,以后长大了也是个好汉!去忙吧,早点回去,别让你家里人等急了。”
那孩子骑着牛慢悠悠的走,孙天朗则抱着膀子,心算道:“小二骑牛至应验了,那接下来就是金鸡鸣,玉犬吠,又会有人带皮帽,手拿铁器到。”
耐心等了一个时辰,鸡鸣三声后,一个带着皮帽的中年汉子走上山,身上有好几道伤痕血迹,手里拿着朴刀,背有包袱,急匆匆跑过来道:“好汉救命啊!我在半路上遇见群狼,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孙天朗伸手架起这人的腋窝道:“我带你上山住下。”
“那真是多谢了!”这人大喜道:“敢问好汉名讳?”
“不要多问,我施恩不求报的。”孙天朗几个起落,带他到了山上草棚里道:“我们在日夜赶工建造房屋,你别嫌吵。”
“不会的,能有个地方收留我就好!”这人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倒头就睡。睡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他猛然惊醒,跑了。
孙天朗知道拦不住,也就放弃。过了一刻钟时间,远处谁家犬吠声不止,连叫半盏茶功夫才停。刚停罢不久,孙天朗听见草棚里有争斗的声音,过去查看,发现是两个人在争夺地上的一包物件。这包袱孙天朗见过,正是那个借宿人留下的。原来那人跑的太急,忘了带包袱。
这两个人首先发现,于是争夺起来。看到孙天朗来了,一个道:“看,我就说别吵,现在谁也得不到了。”
一个道:“只要你得不到就好!”
“别吵了。”孙天朗拿起包袱道:“我先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等会要有人来领取,也好问个明白,以免给错了人。”
孙天朗打开来看,发现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以外,另外有个小匣子。这小匣子上有个铜锁,打不开。孙天朗重新包好,放在草棚显眼的地方道:“我就在这里看着,谁也别想偷拿!”
孙天朗靠在柱子上,盯着包袱,心里在思索另一件事。
“接下来,就该是善善的那个法宝发出鼓声了吧?”
果不其然,西北方传来孙天朗猜想当中的鼓声。孙天朗露出满意的笑,开始呼呼大睡。因为接下来的事,并不需要他操心了。
丁夏看工匠们老老实实干活,放心许多,就去草棚里睡了会,工地上就交给洪江处理。
这洪江也有点困,隐隐约约看见北面来了个匠人提了把斧子过来。匠人在地上砍了几斧子,又在旁边空中虚砍几下。洪江很纳闷,这些工匠可都是他找来的,可是没见过这人。正准备问他是谁,北面金光灿烂,摄人双眼,好像琼花万朵齐放,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善善惊叫连连道:“这法宝怎么回事?为何还开花了?”
“还挺好看的。”王九儿欢喜地笑道:“师兄你看,这花像不像当年我们在武当山见到的?”
“确实有点像,但这个比武当山的玉树琼花更要艳丽。”善善温柔地看向她道:“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王九儿想到当年的事,甜甜一笑道:“你和善念为了看琼花,硬闯掌门人设下的封禁,结果被抓起来了。”
“哈哈哈!”善善会心笑道:“说起来,当年还真的是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管,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现在你不也是这样吗?”王九儿没好气地道:“整天就知道玩乐,没有什么忧愁。”
“是啊,现在也一样,没什么改变!”善善深吸口气,抿着嘴唇道:“一切都没变。”
一切真的没变吗?善善真的没有忧愁吗?
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许忧愁,说没有才是谎言。至于为什么要撒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也是因为不同的忧愁!有些忧愁,是绝对不可以说的,因为那是他们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伤疤!每次提及,都如同在伤疤上再刻上一刀!
金色的花开的正艳,就在它最艳丽的时候,开始衰败。所有金辉形成的花瓣极速凋零,变成黯淡的铁屑。等到所有花瓣落下,露出花蕊当中的一点金芒,那就是神兽的尸骸。
经此一事后,这块尸骸变得圆润膨胀许多。王九儿拿在手里笑道:“它好像吃胖了。”
“今天吸收的灵气不小。”善善用食指碰了碰它道:“过几天有机会,还带它来。”
寒风骤起,把地面上的铁屑吹动,带到半空中。说来也奇怪,这铁屑在月光下竟然还闪着点点金芒。在这夜里隐约可见,若粼粼微光在湖面闪动。
“哇!”王九儿惊叹道:“师兄你看,好美啊!”
“嗯。”善善点头道:“这大概就是金辉残余的一点法力了。”
“我看不是残余的法力。”王九儿抓起一把铁屑,使其对着月光,发出金芒,满心欢喜地猜疑道:“而是神兽送给我们的礼物,师兄你说这块尸骸这么厉害,以后会不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善善很认真的在思考道:“按照它这样吸收灵气哺育自身来看,很大的可能会变回原样。但也不好就此下结论,说不定只是个例外。”
“师兄,你说这块尸骸会是谁留下的呢?”王九儿歪着头思索道:“会不会是仙兽?”
“很难说,我猜测会是鳞族。”善善指点道:“你看,这上面有细小的鳞片,大概是蛟龙吧。”
“蛟龙好丑的,我才不希望它以后变成那个样子!”王九儿满心期待道:“我希望它以后能变成白鹭那样的仙兽,我们以后就可以乘它到处游玩!师兄,你说是不是?”
“这个也不是我说就可以的!”善善微笑道:“但是我知道哪里有白鹭,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