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说是吧!”丁夏掏出把匕首,在他脸上划拉道:“那我就先从你脸上开始,一点点的割皮!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没了皮是什么样子的!”
“啊!啊!啊!”邓广惊恐的大叫起来,道:“好汉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侄女在哪里啊!我要是有半点谎言,天打五雷轰,直接把我劈死!”
孙天朗看他神情,不像撒谎,制止住丁夏的暴行道:“丁兄弟听我一句话,这人确实跟你侄女的失踪无关。你们快点去别处寻找,不要在他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了。”
“好,今天就听孙道长一句话,饶你一命!”丁夏收起刀,呲牙道:“下次再让我抓到你为非作歹的证据,直接拉你去见官!”
“他现在也要见官的。”孙天朗提起已经瘫软的邓广道:“按照律法,脯肉有毒,故与人食并出卖,徒一年,以故致死者绞杀!我就不信抓不到被你毒死的人,只要查到了,你就是个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长饶命啊!”邓广哭着求饶道:“我也是没办法,要是不这么,就没有利润。没利润,我怎么养活一家老小啊!”
“上天虽好生,却不救找死之人!”孙天朗冷笑道:“你已经在找死了!”
“等下,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丁夏面色沉重,竖耳静听道:“有官兵来了!”
孙天朗惊讶不已,拖着邓广跑到窗户处蹲下,捅破窗纸往外面看去。见到外面一群净军手执兵器到来,前面一排还都带着明晃晃的长矛!当先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行人司行人胡尺!
“好啊你,居然跟官兵暗通消息!”孙天朗扼住邓广喉咙,怒目切齿道:“等会我就把你扔出去,挡弓箭!”
“好汉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邓广苦着脸道:“你也看见了,我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这酒楼,怎么能通风报信呢?”
“定是你手下人去的。”丁夏懊恼道:“刚才我就不应该收手,放走那些人。如果全都杀死,也就不用惹出这麻烦事了!”
“几位不要怕,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孙天朗眼珠转了圈,对邓广道:“你站起来,朝外面喊话,就说这里没事。要是敢多说什么,我第一个杀了你!”
“是是是,我都听好汉的!”邓广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推开窗户,战战兢兢地道:“胡行人,你可千万不要来,我这里没事的!”
“我都听你手下说了,有歹人闯入这里,挟持了邓朝奉!”胡尺嚷道:“但是我们不会让歹徒得逞的,还请邓朝奉稍等一会,我们定会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来救你!”
邓广低头看向孙天朗,小心翼翼地道:“孙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做?”
孙天朗还没想好办法,外面的净军却已经采取了行动。胡尺一声令下,飞箭如雨,朝着邓广就射了过去。
幸亏孙天朗眼疾手快,把他拍倒在地,否则他早已变成刺猬!
看见射进来的箭矢,邓广已经不只是恐惧了,还有不敢置信!他嚅嗫道:“不可能,他们怎么敢杀我!我可是安都堂的小舅子!而且……而且每天我还给他们好多银子用,他们要是杀了我,等同于断了财路,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别嚎了!”小蛾掀翻桌子,躲在后面道:“你烦不烦人啊!就你认识那些人,全都是背信弃义,不顾王法的歹人,哪里会把你当回事?也就你自已以为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就是别人揽钱的工具!等利用完了以后,他们就过河拆桥!你想一下,你帮他们做了多少坏事,他们怎么会留你活口?即使现在不杀你,以后肯定还会除掉你的!”
丁夏躲在柱子后面,思索道:“这是个好机会啊,他们杀了人以后,就嫁祸于我们头上。这样就可以对外宣称,有贼寇闯入此处,杀了邓朝奉!好毒的心机!”
“你明白就好。”小蛾冷嘲热讽道:“可惜啊,在场有人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邓广呆若木鸡,听得脊背都是冷汗,明明已经有些信了,可嘴上还在辩解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有安都堂这棵大树,谁也没办法害我!这不可能的!除非那个胡尺不要命了,他肯定不会害我的!”
说到最后,邓广已经语无伦次了,好像梦呓一般。
而在这时,普通的箭矢突然一变,居然全都成了火箭!首先把窗户和门都点着了,随后是屋内的桌椅板凳。由于先前平常和丁夏大闹过一场,地上散落的全是酒,所以一点就着。这还不算什么,一些丝帛的帷帐和纱橱更容易着火,碰到点火星子就燃起一捧火焰,直烧到楼上屋顶处。不过一会功夫,到处都弥漫起火焰,呛的人双眼都要睁不开了。
“你们快走!”丁夏抓起桌子,挡住飞箭,道:“这里有我挡着呢!”
孙天朗一拍大腿,惊道:“不好!韩公子还在楼上呢!”说完,把邓广扔到丁夏脚下道:“我去救韩公子,你们走,不要管我!”
丁夏知道孙天朗懂得法术,所以不再过问,扛起邓广,带着小蛾就往后院躲藏。
然而后院此时也全都是火海,并且仓库和柴房都在这里,比起前厅来,火势更猛!平常正独自一人拿了铁锅,一边挡火箭,一边向前厅靠拢。
丁夏、邓广、小蛾撤到这里来,正巧遇见平常。小蛾还来不及高兴,一支箭“嗖”地飞来。
平常抡起铁锅挡住火箭,结果半边身子露在外面,腿部正中两箭。
“啊!”小蛾伤心的泪都出来了,哀声道:“平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平常收回铁锅,拔出箭,笑了笑道:“一点小伤而已。”
小蛾看平常的伤口处没有流血,知道那两块肉已经被烫熟了,心里更加难过。
不过情势可容不得他们有任何停顿,继火箭之后,又出现一样兵器来打他们。这件兵刃是个铁棍,有两三丈长,前面装有带倒刺的枪头。持兵器的有两人,都远在火势之外,手拿尾端向平常等人刺去。
要不是平常、丁夏、小蛾三人灵活,恐怕身上早就被捅出几个窟窿眼了!
“这不是办法!”平常道:“后院空地太大,不利于我们,快点冲出去!”
正在这时,又有一种兵刃登场了。这是条铁索,上面挂了许多刀刃。四根铁索从四个方位攻过来,无论平常他们要去哪里,都逃不过。
现在的情况是,下有长枪袭击,上有铁索旋转,平常根本没有施展法术的机会!只能仗着武艺高强,在其中躲避攻击。
平常和丁夏这两个壮汉还能再坚持一会,可小蛾已有些力不从心了。身上被铁链刮出许多伤痕,狼狈不堪!平常心疼至极,保住她躲在铁锅地下。然而长枪异常锋利,只一下就捅破了铁锅,险些伤到小蛾。
平常不敢再让她躲在里面,只好抱起她,一路躲闪攻击,希望能跑出去。
但铁索再一次变化,东面那根铁索贴地而行,扫平常的腿;西面那根却高高荡了起来。其余两根则没有变化,继续旋转,相互靠近。等接近到一定程度后,突然交错而过。
平常低头跳起,闪过脚下和头顶的铁索。落地后向一旁滚去,堪堪躲过。但是这次铁索又是一变,改成南、北两面高低攻击,东西两面居中交错袭击。
不得已,平常只得滚回阵中,故伎重演,才闪过此招。
平常这边还勉强能躲过些攻击,但丁夏就不乐观了。他双腿一前一后,刚刚迈过脚下铁索,又用邓广做肉盾,拦住头顶上的铁索,但没能防住相互交错的。这要是被铁索缠住,直接就会被腰斩!
不幸中的万幸,丁夏带来的桌子立在那里,挡住了两边的铁索,给了丁夏以时间,让他可以卧倒闪过。
就是这瞬间,木桌直接被劈砍成两段,在这铁索的刀刃下,实木的桌子好似泥捏的那样!
好不容易躲过这样的招式,结果又来了遍,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只剩残影的地步!而火势又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变成火海里的一缕残魂了吗?
小蛾看着辛苦躲闪的平常,发现他身上已经全都是伤,血流不止,但仍旧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你扔下我吧!”小蛾叹息道:“扔了我,你没了负担,说不定就能跑出去了!”
“胡说什么!”平常咬着牙道:“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把你平安带出去!”
长枪继续攻过来,平常左脚踩住枪尖,不顾即将攻来的铁索,停顿在那里,弯腰抓起长枪。
而铁索很快袭来,眼见就要打在平常肩上时,丁夏用脚勾起铁锅,使得锅飞起,挡在平常身上。
这下子铁锅裂成几片,但好在挡住了铁索上的利刃攻击。不过冲击力无法避免,铁索还是像长鞭般抽打在了平常肩部,打的平常口吐鲜血,身体前倾,差点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