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时节,夜风寒冷。
皇极殿内,乍现春光。
剑姬公孙大娘,以红绸开道,握住了所有男人的心脏。
首先显露出来的,是那白皙而玲珑的玉足。
玉足之上,十根脚趾如葱白,但那指甲盖上,却都以蔻丹,缀上了妩媚的红。
只看一眼,便让人生出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一番的冲动。
随着红绸展开,纤细的小腿也迅速展露了出来。
修长而笔直的腿型,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指,沿着那匀称的曲线轻抚而下。
正当在场男人的目光全都顺势而上,想要继续欣赏一些美妙的时候,那红绸却骤然一提,朝上走去。
显然,在当初裹缠的时候,便已经设计好了这红绸褪去的顺序。
从膝盖到胸口,自是裹在最底层的。
红绸来到脖颈后,将那封锁已久的冰肌玉骨,完全展现在众人眼中。
吹弹可破的肌肤、轮廓柔美的锁骨,仿佛是对柔美二字,最极致的诠释。
然而可惜的是,就在红绸下的轮廓,开始通向两座山坡时,却又止住了去路。
唯从那微微露出的弧度判断出,那应是两座难以攀登的险峰。
“咕噜咕噜。”
场中,一片吞口水的声音。
不是在场的男人太好色,而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懂得如何去调动男人最原始的能量。
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即便成仙成佛,也不可能消除的本能。
然而就在她将女人的魅力展现到极致,一双修长的藕臂也彻底解放的时候,一柄寒光熠熠的利刃,也随之现形,被她握入了手中。
江尘心中一紧,浑厚真气,瞬间运于双掌。
然而下一刻,却见那舞姬竟连看也未曾看他一眼,便直奔龙椅上的燕孤鸿而去!
“嗯?”
看到这一幕,白云宗的人个个惊疑,但九州国众人却并无一丝慌张之色。
却见那舞姬长剑,便在即将抵达燕孤鸿案几之时,竟又骤然回返。
随着一个干脆利落地旋身,长剑指地,一条修长的玉腿顺势朝天一蹬,说不出的利落。
然而还没等众人叫好,却见她那抬在天上的膝盖,竟然又缓缓弯曲而下,柔美姿态,宛如仙鹤垂首。
直到此时,众人那一刻悬着的心脏,才缓缓的放进了肚子里。
美艳的出场、出人意料的探龙之剑,无一不是扣人心弦。
此刻骤然安静下来的柔美,真个叫放松下来的众人,如痴如醉。
就连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江尘,也微微松了口气。
赞颂之声,不绝于耳。
那放浪形骸地燕浪,更是拍手叫好,双目之中,尽是爱慕之意。
听得满堂喝彩,舞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裹着红绸的长剑,被她抛向了上方。
再接下来,却是以红绸控剑,在一片巴掌大小的汉白玉上,开始舞了起来。
红绸的柔美、长剑的刚猛,被她完美地结合到了一处。
时而旋身画圆,时而“孤注一掷”。
虽然她的双足从未出过那块汉白玉的范围,但那被红绸缠绕的长剑,已经在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头顶,掠过了一遍又一遍。
江尘的后背,不知不觉被冷汗浸透。
原本他以为,燕孤鸿安排的剑姬,会用那种慢慢上前,然后突然朝他刺出一剑的手段。
却不料,来的竟是“舞林高手”。
面对此等人物,他必须随时保持警惕。
否则稍有不慎,头顶上那柄长剑,便会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至于正在场中不断旋转的公孙大娘,此刻也是满心焦急。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能够感觉到江尘正在全神贯注地防备着自己。
正因如此,她迟迟不敢动手。
身形越转越快,剑影越来越密。
便是燕孤鸿,也是头一次看到,公孙大娘将剑舞发挥到这等境地。
受这份紧张的气氛感染,他的双拳,也下意识地越握越紧。
几乎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头顶上,那柄瞬息万变的长剑。
这柄剑,随时可以从任意一个角度发出剑气。
一旦公孙大娘出现失误,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会遭殃,端得是凶险异常。
而就在剑舞到达极致,公孙大娘已然准备强行出手之时。
异变陡生!
“砰!”
一声闷响,从燕浪的方向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对方竟然头朝下,栽在了赤红色的桌案上,不知名的液体,迅速布满了桌案。
“二弟……二弟死掉了!”
旁边的燕丹被吓得一跳,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公孙大娘以为是自己错手杀了燕浪,吓得魂不守舍:
“不……不可能,我明明锁定的是江道长,而且……而且我还没发力呢!”
燕孤鸿也被吓昏了头,急忙斥道:
“赶紧看看!是不是他喝了那被毒酒!”
“是!”
公孙大娘急忙弃了长剑,上前查探:
“长乐王!长乐王你怎么……”
“哇呜……呕……呕……”
话音未落,轻微的呕吐声传来。
“别……别转了,你转的我眼花……呕了……呕……”
皇极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众人从紧张中缓过神来,却忽然发现,白云宗的一帮人全都在尴尬地摸着鼻子。
再一回想,刚才一时情急,好像说了一点不能说的秘密……
原本若只是暗中下手,天刑还可以当做听不见。
如今事情已经挑在了明处,若再不出声,白云宗威严也就荡然无存了。
当下,他站起身,冷然看向燕孤鸿:
“陛下,您刚才说毒酒,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赤云长老您一定听错了,什么毒酒毒奶的,没有的事!”
燕孤鸿急忙否认。
天刑虽不好跟他过份计较,但却不能不立威。
当下又看向了公孙大娘:
“陛下,就算老夫听错了两个字,但这位舞姬刚才说的话,可是十分详细,锁定江道长,还要发力,不知这又是什么意思?”
“公孙大娘,你还不赶紧跟赤云长老解释!”
燕孤鸿低着头,哪里还敢出面。
“呃……小女子是说……江道长智勇双全、英俊不凡,所以……所以想努力追求江道长。”
公孙大娘面皮通红地胡诌一通。
正当天刑冷冷一笑,准备继续发难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打更的声音。
一名早已安排好的禁卫统领,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咱宫中有个宫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