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杨克俭人生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参加小组作业。
在这之前，他总是蹭别人成果的那位。但跟顾泛一起做“摇光”app计划的时候，他从做市场调查开始，跟着组员们一起摸爬滚打，再到他努力说服自己的父亲投资。杨克俭经历了失败，也享受到了一步步成功的小喜悦。
这跟以前的体验完全不同。
再加上周涵看着佛系学霸，却偏偏还挺严格，杨克俭愣是花了一个白天和晚上，把演讲稿背了下来。
他英语口音好，背下来之后，听着还很像那么回事，相对之下，周涵操作PPT，间或讲几小段，口音居然被杨克俭拉了下来，愣是被杨克俭比了下去。
最后，英国留学回来的商务英语老师，居然只夸了杨克俭。
“你口音很不错，有在国外留学过吗？还是跟外教学的？”
杨克俭大学中第一次被老师夸奖，激动得满面红光：“我妈妈美国留学回来的。”
下课后，周涵对埋头改可行性报告的顾泛小声吐槽：“杨克俭真是有花花架子，让人看不到他的败絮其中。”
顾泛头也不抬，开玩笑说道：“他至少认真了，总比以前只想着撩妹好吧？”
周涵想了想杨克俭对每个长的可以的女孩子都撩过一遍，甚至包括自己这件事情，就寒毛直立，忙问：“他撩你了？”
“哪有。”顾泛抬眼看她，杨克俭整理好讲台上的电脑，走了过来，她冲杨克俭一招手：“老杨，过来。”
杨克俭闻言走到顾泛身旁，顾泛站起来，垫着脚一把勾住杨克俭的脖子：“来吧，大神，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老杨同志。”
杨克俭点头：“这位是老顾，我兄弟。”
周涵：“哦。”
顾泛：“你见过撩兄弟的吗？”
杨克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仍旧没皮没脸地接嘴：“我当然是看脸和性别撩妹的。”
顾泛瞪他一眼：“难怪应晴要甩你。我也很美的好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克俭顿时焉了。
顾泛通知了所有人晚上集合在秦繁彦的公寓。出于时间的考量，她还带了睡意和洗漱用品，还怂恿郑拾柒也带上。
虽然他们学校寝室管的松，不查寝，但是让郑拾柒去睡一个关系没那么亲近的学长兼老师家，郑拾柒想来都别扭。
可是又怕到头来就顾泛一个人顾泛一个人留宿在秦繁彦那，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她可怎么称得上好室友呢。
于是郑拾柒也整理了行李。
应晴没约会就待在寝室里当咸鱼，见两人整理行李热火朝天，好奇地问：“你们去哪？”
“宾馆。”
他们可没敢告诉别人他们组是借用秦繁彦的公寓。
应晴一脸疑惑：“去宾馆做什么？”
“赶工。”
顾泛没再继续解释，应晴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追问。
原本两人只是想着万一来不及回寝室就在秦繁彦那住一晚，没想到……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秦繁彦脑袋很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无语地问：“你们觉得，我这座小庙，装得下你们这么么多大神吗？”
没人敢说睡在秦繁彦卧室里。
顾泛讪笑：“那……我们就在地板上将就睡一晚？反正现在也不冷。”
秦繁彦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想得真美。
结果所有人都没的睡。
顾泛和郑茜子磨可行性报告的文字部分，杨克俭和郑拾柒则是争吵个不停研究数据，做各种比率分析再提供给顾泛他们。历阳和猴子在秦繁彦的指导下攻坚BUG。而顾岸，她的外援很强大，UI做得非常棒，秦繁彦给的评价是：“不像是你们组的东西。”
但是怕没办法跟历阳他们连接顺畅，顾岸还是留了下来，做最后的细节调整。
所有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偶尔爆发争吵，或者小声的讨论，很快就平复下来，只能听见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晚上十点，顾泛让顾岸回寝室，不然赶不上门禁。
顾岸很不好意思，踌躇着不肯回去。
郑拾柒打了个哈欠，说道：“岸岸，你才大一，每天都要早读，回去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顾岸面带难色，一想到明天得七点就起床赶去早读，就顺势打消了留下来陪战友的想法，整理了一下东西，就跟众人告别了。
此刻大家还算有精神，冲她点点头摆摆手。顾岸见顾泛有些困倦，进了电梯后，掏出手机给所有人都定了咖啡奶茶外卖。
顾岸离开后，杨克俭小声念叨着，羡慕不已：“哇，我也想早点睡觉。昨天背演讲词到凌晨。”
郑拾柒怼他：“你别想偷懒。看看历阳他们，都多久没睡个好觉了，就你精贵？”
秦繁彦和历阳，猴子都在书房工作，郑拾柒冲书房努了努嘴，语气很不友善。
杨克俭冷哼一声，继续翻专业书研究各种比率和数据的意义，做数据分析。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响了起来，顾泛跑出去开门，拎回来满满两大袋温热的奶茶，一人一杯分发。
手里抱着三杯咖啡奶茶，顾泛跑去敲响了书房门。
秦繁彦开了门，看见顾泛站门口，挑眉问：“怎么了？”
“顾岸给我们订了奶茶，喝着醒醒神。”顾泛把奶茶塞进秦繁彦怀里，垫脚透过秦繁彦和门框地缝隙往里边瞧。
“现在……怎么样了？”
秦繁彦侧过身让出位子让顾泛观察。历阳和猴子面对面坐着，头也不抬地沉迷在敲键盘中。
书房的小沙发上，放着本英文封面的原文书，想必是秦繁彦刚才正在看的。
顾泛：“你指导完了？”
秦繁彦点头：“给他们上了节专业课，都茅塞顿开了。”
顾泛一听，急忙把他怀里的奶茶拿出两杯来，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走到书桌旁，把奶茶放到两人桌子上，然后往后退到门口，拉着秦繁彦往门外走。
“教完了就别留着影响他们，爱干嘛干嘛去。”
没见过这样翻脸不认人的。
秦繁彦哭笑不得：“那我就去睡觉了？”
顾泛一听就开始赶人：“去去去，快睡觉去。我们会安静不吵到你的。”
秦繁彦居然真的就去睡觉了。
顾泛看他毫不犹豫的背影，愣了许久，最后才默默在心里责怪他没人性，回到了餐桌上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