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琰自那日起,对江不允很是冷淡。江不允从谢离飞处得知谢博琰已将史薄库呢案子移交他人,本没有那么忙,却是整日呆在自己的书房内。
第一天的时候,江不允还耐着性子,亲手做了饭给谢博琰送去,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说谢博琰不准任何人进去,江不允只好将饭放在书房外,等到饭都凉了谢博琰都没有命人出来拿。江不允又熬夜帮谢博琰磨了墨,谁知第二天谢博琰看了一眼墨汁,将笔放到一旁没有用。
江不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讨好谢博琰了,前前后后活了三十多年的江不允,还是第一次全身心的想要取悦一个人,这种低下的姿态,江不允哪里经历过。
更何况,江不允还不知道谢博琰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博琰这不是莫名其妙就生气嘛,江不允嘴上对西池说着管他谁,爱谁谁,老娘还不屑陪你玩呢,却总是在一个人吃饭就寝的时候,抑制不住地想念着那个离自己不过几道墙那么远的谢博琰。
嫁过来还不过几日,却是习惯了那个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这就是婚姻?江不允是第一次结婚,也是第一次感受这种感受。
江不允有多爱谢博琰,谢离飞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日后的命运,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谢博琰。
所以谢离飞趁下朝无事,去霁华苑看了江不允。
“哟,江夫人怎么这么颓废啊。”谢离飞装作打趣的样子活跃气氛,江不允瞥了一眼谢离飞:“八殿下怎么今天又闲情来了?”
“哎呀,这不是听说你和三哥闹矛盾了嘛,过来慰问慰问你。”
“没有啊。”江不允摆摆手,“没有闹矛盾,就是谢博琰他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突然就变得不像他了。”
“变得不像他了?什么意思?”
江不允支吾着,该怎么说,变得不像之前那个一有时间就粘着自己,疼着自己,宠着自己,无论多累都会陪着自己的谢博琰了。
之前江不允总说谢博琰缠着自己烦,却在谢博琰终于冷淡下来之后,无比怀念只要想便能见到摸到,吻到的谢博琰。
“好了好了。”看着江不允神色暗淡下来,谢离飞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问题的,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那个,三哥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你便给他什么,说不定能让三哥高兴高兴呢。”
谢离飞一向是,遇到事便想办法去解决的那个人。
说实在话,江不允也不知道谢博琰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就连他不喜欢蓝色江不允都不知道。江不允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三夫人做的太失败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谢博琰喜欢的是自己,需要的是自己。
看着江不允皱起眉头。却没有想出什么,谢离飞便也跟着一起想:“我觉得吧,三哥毕竟是殿下,不像你们这般爱衣食,你可以去给他提供一些关于事业上的建议。”
“事业上的?”江不允觉得谢离飞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要不,把我收集的太子的罪证给他一点?反正呈上罪证最重要,谁呈上倒是不要紧。”
江不允看向谢离飞,谢离飞眼神坚定。
“谢谢你。”江不允站起身来。
“没事,互相帮助嘛。”看着江不允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谢离飞觉得自己替江不允解决了一件事情,很是开心,“我这就回去,整理好命人给你送过来。”
江不允看着谢离飞的背影,心中最沉重的部分仿佛瓦解掉了。对啊,自己怎么想没想到这一点,把太子的罪证送给谢博琰,谢博琰肯定也会松一口气,不至于那么劳累,这样便能讨好谢博琰了。
江不允拿到谢离飞送来的卷宗,第一时间便准备去找谢博琰。
却在走出门几步之后又折了回来。
“西池,快帮我梳妆。”
西池愣了一下,急忙小跑过来。
江不允坐在梳妆镜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是一张和现代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是自己十六岁的样子,面容还稚嫩青春着,眸中却涌动着整个世界。极为不相称。
西池细心地给江不允梳妆着,自家夫人是什么样,西池最清楚不过了,那日大婚还是自己百般劝说才嘟着嘴坐到镜子前,勉强地上了一点妆。
江不允自己都打趣过:“我这个人的名声,就是刁蛮任性,心狠手辣的毒蝎,既然都是毒蝎了,还梳什么妆,毒蝎嫌麻烦。”
所以江不允张了这么大,几乎整日都是素面朝天的,极为潇洒。
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江不允,却安安静静的。西池替江不允难过。
江不允梳妆完毕之后,还特意换了从未穿过的衣衫,西池记得,江不允曾说过这个裙子过于艳俗华丽,是那些皇亲贵族家娇滴滴地小姐们穿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愈发地漂亮,连自己都有些恍惚。原来穿上这些满是花纹流苏的衣服,脸上涂上浓艳的脂粉,竟也真的可以像那些小姐们一样。
江不允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