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和覃司南两个人休养了几天便办了出院手续。
他们除了失血过多也没有什么，腕间的伤口暂时不要沾水就可以了。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倾泻而下的眼光，苏昭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我突然感受到了活着的美好。”
她微微阖着眼睛，长睫沾着金色的阳光，看起来分外闪耀，覃司南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又慢慢偏移到了她伸直的手腕上，那里还缠着白色的纱布，有些刺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覃司南的视线，苏昭重新睁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知道他心底肯定会介意这件事情，她转了转眼珠：“等我们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们去纹个情侣纹身好不好？就纹在手腕上。”
覃司南其实并不喜欢身上有饰物，对纹身也并不感兴趣，但只要是苏昭想要去做的，他就一定会同意。
其实苏昭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也清楚。
她害怕他每一次看到手腕间的伤疤时就会想到这次的事情，如果有了纹身，虽然还是不会忘，但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之后，原先的痛苦似乎也随之消减了一点。
在得到覃司南的同意之后，苏昭兴奋地决定要在网上找一些好看的图案，一定要很特别很特别。
他们虽然谈恋爱已经谈了不短的时间，但情侣的东西并没有多少，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情侣装。
心底顿时雀跃起来。
叶淮跟在他们身后，一直静静的，没有吭声。
他的异样苏昭没有忽略，自从他们住院起，叶淮就一直那个样子了。虽然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但是话变得很少，就算和他说话，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叶淮的异样其实大家都发现了，姜堰还特地趁着覃司南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找到苏昭，跟她说了当天叶淮给他们买了早餐的事情。
“给我们买了早餐？可是他都没有进来啊。”
“废话，你当时和覃司南两个人聊得那么投入，我和白烨两个人都被你们给赶跑了，叶淮那么心如明镜的人当然更加识趣。”吐槽的话说了一半，姜堰用着一股万分八卦的语气对她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叶淮喜欢你。”
“……”
苏昭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觉得距离覃大醋缸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便压低了音量：“这个事情我知道。”
她又不是瞎子，况且之前叶淮也跟她坦白过。
只不过她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曾经在她喜欢叶淮的时候，叶淮拒绝了她的告白；后来叶淮跟她告白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覃司南，并且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苏昭：“我之后会找他说清楚的。”
“那就好。”姜堰的余光瞥到覃司南回来的身影，迅速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你们到时候的谈话转述一份呗。”
被姜堰不加掩饰的好奇给气笑了，她一下子就想到当时他们刚刚进校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逼不得已，覃司南当着姜堰的面强吻了她，后来在上课的时候，姜堰甚至还为了八卦而逃了半堂课，完全没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嗯？转述什么？”虽然姜堰的那句话声音很轻，但还是被耳朵尖到爆炸的覃司南给听到了，“你们俩背着我在说什么悄悄话？”
知道覃司南的醋劲到底有多大，苏昭干脆保持沉默。
姜堰则翻了个白眼，戏精十足：“我们姐妹俩说点体己话，不许吗？”
“哦。”覃司南点了点头，“恭喜你认清了自己的性别，但你想说体己话的是我女朋友，所以我要听。”
“……”
姜堰的眼神像是想把覃司南给狠狠揍一顿。
而事实上，姜堰也的确是这样想的，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就上了。
咬牙切齿地离开病房，姜堰还不忘记冲苏昭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之后别忘了告诉他后续。
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覃司南危险地眯起眼睛：“抗拒从严。”
“……”苏昭咽了咽口水，“坦白就可以从宽吗？”
“根据事实情况而定，”覃司南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坦白从宽我不能保证，但抗拒一定从严。”
“……”
还能有这种操作？
心胸宽广这样的美德怎么一点都没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体现出来？
那天的后续没眼再提，苏昭不仅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还把自己的身心一并交了出去，沉沉浮浮，身体酸疼。
她中间好几次想要推开覃司南，但那个人就像没有吃饱的狼，想要将她拆开裹腹，一寸一寸地舔舐她的皮肉。
所以即使苏昭现在想要找个机会跟叶淮好好谈谈，但也没有胆子敢在覃司南的眼皮底下直接开口。
还是找个机会吧，再说个清楚。
苏昭打定了主意，示好地牵住覃司南的手晃了晃。
看着面前的女生满脸讨好的笑容，覃司南就知道她心底有什么打算让她觉得对他歉疚，不过覃司南也不急着拆穿，他大部分的时候耐心一向很好。
他等着苏昭最后露出小尾巴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他就有理由再好好惩罚她一顿。
想到惩罚的内容，他舔了舔唇。
出了院后，他们再次向白笙和陈曜两个人打了招呼。
毕竟陈曜将杀手组织里面的九兽觥给带了出来，估计没有一会儿，他们现在的住址就会被找到，所以覃司南在走之前帮了他们一个小忙。
他利用这边的网络系统放出了将近两千多个假消息，并且帮陈曜联系好了新住处，他和白笙应该可以过好长一段安生的日子，不过之后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玄武九兽觥在认了主之后，除非那一任主人死亡或者其他特殊原因，不然将会一直待在主人的身边。
看着手上的九兽觥，苏昭有些犹豫：“我带走真的可以吗？”
“嗯。”陈曜点点头，“这个东西放在我这也没有什么用处，我觉得你才是最适合它的主人。”
当初陈曜会将这个东西带出来也不过就是不甘心，出于报复的心理，至于该怎么用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使用这种东西。
白烨看着面前自己的妹妹：“你真的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白笙一向很有自己的主见，做好的决定就不会随意变换，“你记得多孝敬孝敬妈妈。”
“比起我来说，妈妈可能更希望你陪在他旁边。”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酸，但白烨说的都是心里话。
比起他这个平时只靠短信交流，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看到的儿子，或许时剪秋想要看到的是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儿。
“我可没有想过我哥哥是这样计较的人。”白笙噗嗤一笑，“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回去了，等你找到妈妈之后，说不定会知道一个大秘密。”
“秘密？”
“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笙狡黠一笑。
就算有再多的话要说，也总有要离别的时候。
姜堰带着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
在他们回去之后，手上各自多了两张证书。
看着手上的证书，苏昭的心跳有些快——到现在为止，她的六张证书就已经全部收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