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幕后真相
林绛仙2017-09-26 20:003,472

  第五章:幕后真相

  怀璧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顾明远不紧不慢道:“打理六宫事宜之人,也能查阅。”

  怀璧奇道:“又是皇后?”

  顾明远摇了摇头继续分析道:“照那日杜嫔被册封的情况来看,她很有可能是皇后送到皇上身边的。所以不可能会跑去害她。更何况,皇后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若是杜嫔诞下一子按照她的位分与出身,皇上也不可能将皇子交于她抚养。而后宫之中,最适合抚养皇子的,是皇后。而且你忘了,有协理六宫之权的人,也可以查阅。”

  怀璧恍然大悟:“温昭仪?”说完后便挠了挠头:“不可能啊,温昭仪平日虽是嘴巴毒了点,心底却是顶好的。从未与人为敌过。”

  顾明远吐了口气淡淡道:“一个身居九嫔之首的人,难道仅仅靠着刀子嘴豆腐心,就能在宫里待这么多年?”

  怀璧道:“不都是说母凭子贵吗?她还有个儿子啊。”她顿了顿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儿子!?”

  顾明远微颔首:“皇上膝下子嗣本就单薄。除去早夭的大皇子与病逝的三皇子,现唯有温昭仪膝下的二皇子是个独苗。杜嫔若是生个公主也就罢了,可她若是生的是个皇子,那么二皇子便多了个储位之争的弟弟。”

  怀璧面色凝重:“为什么,那还只是个未成形的孩子啊。”

  顾明远道:“历朝历代,这种事情有很多。”说着他顿了下:“所以,怀璧,你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别人才不能伤害到你。”

  怀璧神色幽幽,顾明远道:“现在去查查丽贵嫔是怎么扭伤脚的便是了。”

  怀璧半晌没回过神来,顾明远摇了摇头,让锦绣好好照顾她便自己先出去了。

  怀璧在冷宫里是被锦绣呵护着长大的,后宫这个大染缸里的日子,不过才三个月左右,她就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不能明白人心怎么就能险恶至此地步。

  她整夜都翻覆在塌上未曾入眠,等到晨起时眼圈底下已经有了一圈乌青。锦绣拿青盐给她擦了牙后用过早膳便已是要下朝的时辰了。

  怀璧坐了一会子顾明远便进了屋子,怀璧遣退了下人道:“问出来了?”

  顾明远颔首续言道:“和温昭仪有关。”

  怀璧托腮望着顾明远,他目光自然下垂避开怀璧道:“丽贵嫔的脚扭伤是前段日子,温昭仪说新得了两对顶好的羊脂白玉簪子,要请丽贵嫔过去一道看。丽贵嫔平日里便是个爱凑热闹的,便过去了。只是那日温昭仪手里抱着兔子,丽贵嫔体质特殊,不能碰动物皮毛,否则便会浑身起疹子过敏。抱着兔子的宫女一不小心叫兔子窜出去了。冲撞了丽贵嫔,丽贵嫔一个没站稳,脚便扭了。温昭仪对此事万分过意不去,当时便将兔子宰了,还每日亲自给丽贵嫔熬药,然后吩咐婢女送过去。而这药里头,便有一味红花在。”

  “所以,药表面上是丽贵嫔宫里头拿的,而实际煎药却是在温昭仪宫里!”怀璧恍然大悟。

  顾明远微颔首,怀璧继续问道:“不过,那这药,又是怎么掺到长生宫的糕点里来的。”

  顾明远道:“这便就要查关于挽辞的事情了。锦绣说,挽辞是在去给温昭仪送衣裳回来的路上在竹林里遇着蛇被咬伤致死的。宫里的竹林里有蛇,而且还是在白天,你信么?”

  怀璧道:“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挽辞去给温昭仪送衣裳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温昭仪与婢女的对话,然后被二人发现。之后才伪造了被蛇咬伤致死的假象?”

  顾明远微颔首:“我也只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

  怀璧吐了口气:“原来,人命竟如蝼蚁般轻贱。不过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红花这种东西到了长生宫来的。”

  顾明远起身朝外间推开门走去:“这便,要问碧玉与璎珞二人了。”

  碧玉与璎珞被何由彻提了进来,二人跪倒于地皆是瑟瑟发抖。何由彻打了个千:“公主,人已经带到了。”说着便下去了。

  顾明远又恢复以往淡漠的神色望着碧玉与璎珞道:“你们是自己说,还是要本将军上拶指之刑?”拶指之刑是指将十指置于刑具之上,然后拉起两边的绳子,十指连心,痛不堪言。

  璎珞瑟瑟发抖的道:“奴……奴婢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

  顾明远一挥手,何由彻便拿上来了刑具,璎珞死死的将手紧握成拳不让何公公碰她,可何由彻人高马大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抵得过的,甘棠往她嘴里塞了块厚实的毛巾,为的是怕她发出的惨叫声让主子心惊。何由彻与另一个小黄门开始动手了,璎珞说不出话,喉间却在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十指红肿的跟胡萝卜一样。

  一旁的碧玉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怀璧有些不忍心看,别过头去。锦绣捂住她的眼睛,让怀璧靠在自己怀里。

  璎珞最后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顾明远一挥手,示意何由彻将刑具取下来。一旁的碧玉早已吓得冷汗岑岑的,终于崩溃了。

  她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道:“奴……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公主饶命!”

  原是自从挽辞被德妃要进长生宫小厨房开始,碧玉与璎珞就经常被拿来与挽辞相比较。挽辞聪慧玲珑常得主子青睐,余下二人自然是心有不甘。温昭仪身边的宫女与她们住在御宿苑的同一个院子里。便给她们出了个主意,说是给她的点心里下些泻药什么的整整她也就完了。二人都是没念过书的,又不识药材,错把红花当成了泻药掺进了点心里。阴差阳错竟让怀璧送去了。

  恰巧那一日内务府新下来一堆绸缎,德妃吩咐挽辞去取,人手又不够,公公便让挽辞帮着将温昭仪的缎子送去宫里。谁知这一去,便再没回来过。

  怀璧有些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顾明远挥手道:“压下去好生看管。”

  何由彻应了是后顾明远转身看着怀璧,见她深色有些不对道:“这件事情便交由我处理吧。”

  锦绣点了点头,扶着怀璧坐下了:“劳烦将军了。公主……”

  顾明远颔首:“本就是我职责之内的事,何来劳烦一说。”

  带到第二日,德妃便被放了出来。连带着皇帝赏的一堆珠宝首饰。杜夕月失子,皇帝痛心不已,连带着之前所许的修容位分也给了她。

  怀璧听说案子的结果的时候,万分讶异,甚至有些怀疑顾明远是判错了。直到那一日。

  怀璧站在御书房门前等着顾明远出来:“顾明远!”她的语气颇有些生气。

  顾明远又是那副文质彬彬儒雅的形象,他朝怀璧行礼道:“微臣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前来找微臣所为何事?”

  怀璧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红花。”

  顾明远淡淡打量了眼她:“正如陛下所判,此事乃丽贵嫔妒忌杜修容所为。若是再无事,微臣要回府了。”语毕便从怀璧身侧擦了过去。

  怀璧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他是个双面人么?昨日还好好的,每次一到人前就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荣福对顾明远道:“将军为何不跟公主解释清楚?”

  顾明远道:“只怕解释与她听了,她恐怕也不能明白。与其这样,那不如不说。更何况……”

  他喃喃道:“我与她,本就不该有过多的交集。”

  宫道上,纪怀柔一身浅粉色玉堂富贵样式襦裙立笑着喊住了顾明远。

  “将军留步。”

  顾明远转过身行礼如仪,铃铛替纪怀柔撑着伞打着扇子。纪怀柔矜持的笑着对顾明远道:“唔……那件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过将军。”

  顾明远神色淡淡:“公主言重了,何必言谢。能为君分忧,是微臣的一大幸事。”

  纪怀柔忸忸怩怩这才从锦盒里拿出一块玉递与顾明远,顾明远只看了一眼便道:“这等蓝田好玉,微臣受之不起,公主还是自个儿好生留着吧。告辞。”说着便不等纪怀柔准许便远去了。

  蓝田种玉,纪怀柔的意思不言而喻。

  纪怀柔从小便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的,如今顾明远就这么在宫道人多眼杂的地方拒绝了她,这叫她的面子如何挂的住。铃铛见纪怀柔脸色不对忙劝慰道:“公主,别生气,是那定远将军太不识好歹了。”

  纪怀柔冷着脸瞥了眼铃铛道:“多嘴。”

  铃铛忙跪倒于地道:“奴婢……奴婢知罪。”

  纪怀柔夺过她手里的扇子后便有另外的宫女跟上来替她撑着伞。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铃铛道:“掌嘴二十,自个儿在公公那儿领罚去吧,另外,这几日也别来本公主跟前伺候了!”

  铃铛背后冷汗岑岑直掉,听了纪怀柔的打落这才连连叩首道:“奴婢多谢公主开恩。”

  纪怀柔自幼是皇后手心里的明珠,向来不把宫女当人看,可是宫里却还是有人削尖了脑袋要在她身边去侍奉,因为在纪怀柔身边侍奉的人都是皇后一遍遍挑出来的,俸禄也不别的宫女高出许多,只是这嫡公主也忒难伺候了。上个月有个掌医宫女拿错了衣裳便被赏了二十板子,如今还躺着不能见人呢。

  长生宫里,怀璧正闷闷的坐在屋子里,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这件事情是温昭仪的错,为何父皇竟将与此事无关的丽贵嫔打入了冷宫。

  “在想什么呢?”德妃望着怀璧,抚上她的肩头笑道。

  “儿臣,儿臣实在是想不通一些事情。”怀璧苦恼道。

  德妃道:“因为杜修容的事情?”

  怀璧有些惊讶的问道:“母妃怎么知道?”

  德妃坐了下来:“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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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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