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影讥笑,可却不知道是在讥讽哪一个。
卢萤蓥似乎很难相信,质问道,“包小影,你、你竟然这么想我?枉我把你当成好闺蜜,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和阿好。”
“是啊,还多亏了你是个藏不住话的傻子,”包小影笑了,笑得自得,“否则我去哪儿和你哥卢东泽搭上线啊。”
“你!”卢萤蓥气得不行。
陆一行眸光更冷,他生平最讨厌三种人,其中就包括包小影这种心机女,“走了。”
这话是冲卢萤蓥喊的,卢萤蓥不甘不愿,还想问点什么,陆一行却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卢萤蓥气愤的跺了一下脚,紧随陆一行而出。
偌大一个休息室便只剩虞奚和包小影两个人。
包小影刻意环在胳膊上的双手一点点落了下来,她低着头,表情掩在阴影下,虞奚看不分明,不多时,包小影再度抬头,表情冷硬,推门离开。
虞奚等了一会儿,觉得门外没人了,才离开。
另一边,樊城和卢东泽正面迎上,之间暗流涌动。
卢东泽的脸上戴了和善的面具,语气却没表情那么温和,“樊城,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想问你的作品为什么成了我的。”
樊城懒得和卢东泽虚伪与蛇,神情和语气一致的冷淡,“那种事我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只知道像你这样的小偷会有报应。”
“报应?”卢东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微扬,而在别人的视角,是包容的笑容,“你居然相信这种东西,是不是太掉价了。”
樊城想起虞奚那天的话,轻轻一笑,“掉价吗?我不觉得。”收起了笑。
卢东泽一僵,而后竟哈哈大笑,不住拍打樊城的肩膀,语言却不太善,“你尽管笑,毕竟你也就只能在这个时间笑一笑了。”
樊城嗤了声,甩开卢东泽的手,还扫了扫,像是沾到了什么垃圾。
这种蔑视的行为令卢东泽羞怒不止,差点儿就维持不住那副温和的面孔,偏过头掩住嘴型,恶狠狠的说,“樊城,今天将成为你从云端狠狠跌落的日子。”
樊城意味深长地勾了下唇角,“是吗?你确定我没有在《希望》上留下任何标示吗?”
只一句,卢东泽顿时变色,极力压制住颤抖的脸部肌肉,咬牙道,“你说什么?”
相比之下,樊城很闲适,“我说什么了?”
卢东泽眸光变幻不定,缓缓归于平静,“激将法?这招对我没用。”
“是不是激你,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樊城刻意不说“时候”的具体时间。
卢东泽又开始犹豫,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樊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鬼?”樊城冷哼一声,“喜欢在人背后搞鬼的人不是你吗?我懒得和你计较,是因为你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但这一回儿,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卢东泽到底是卢东泽,没有失了最后的心理防线。
樊城如常收回视线,暗自“啧”了一声。
“喂。”
一听到这似扬又落的语调,樊城就开始头大,陆一行这性格怎么说好呢,阴晴不定,古怪莫测,一般人很难和他套近乎。
樊城和他关系不算好,也不是不好,说是交易关系,从开始到现在陆一行帮他的多,要的东西少。
这不是一种好的现象。
樊城扭过头,“你来了。”
陆一行点头作回应,樊城用余光扫了扫卢东泽,他的表情更臭了,当然,两个敌人俨然欲成为盟军,他不急才怪了。
陆一行没过来,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樊城点头,回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卢东泽讨厌这种眼神。
他们两个合伙在背地里干了什么?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那幅油画上难道真有什么辨识的标记?
一系列疑问在卢东泽的心头炸开了,后面的活动也显得兴致缺缺,引来相熟的长辈打趣。
卢东泽的神经在这种情况下高度紧绷,而卢萤蓥和陆一行“相谈甚欢”的样子成了割断那根弦的利器。
卢东泽绕开所有人来到了一个昏暗的角落,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很短,仅一句话的功夫,连对方回答的时间也剥夺了。
不多时,一个身穿白色半袖长裙的气质女生来了,她没有急着进去,先左右观望了下,见没人跟踪,才踱步到卢东泽身旁。
“你找我什么事?”语气说不上不好,也不算好,疏离而平淡。
卢东泽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米亦好!你和樊城是不是联合在一起算计我?”
米亦好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
“不是你?”卢东泽口气疑惑,眼神审视。
米亦好更糊涂了,音量稍微放大,意识到过大不妥才略微收声,“你到底在说什么?卢东泽,你有话就快说,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你妹妹会起疑心的。”
卢东泽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你就好。”却没有说的打算。
米亦好眯眼,“卢东泽,是不是出事了?是关于樊城,等等……那幅油画?”惊疑不定的语气。
卢东泽见她猜到,不便隐瞒合伙人,点了点头承认。
米亦好眉毛轻轻一挑,如此她倒是不担心,油画的事即使爆出去,她也可以摘得干干净净,想到这儿,她有点儿后悔追问卢东泽了。
可既然追问了,也不好不过问,心思转了一圈,米亦好似很诚恳的问,“怎么回事?”
卢东泽不着边际的眯了眯眼,这个米亦好果然不简单,不过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勾了下唇角,将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给米亦好。
“如果樊城真的在油画上做了标记,那我的画家生涯就真的毁了。”卢东泽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一瞬变得很恐怖。
而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中的米亦好并没有注意到。
她没打算掺和这回事,说话自然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安抚,可卢东泽又哪是这么容易就甩得掉的。
一把扯过米亦好,卢东泽笑得放肆邪气,“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一语双关,米亦好也是聪明人,顿时脸色变了,小弧度的挣扎,怕别人注意到动静看过来,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声气急败坏的说,“卢东泽,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
米亦好以为卢东泽不会放开的时候,他放开了,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但米亦好却一点儿都不敢小瞧他了。
“记住,有些人不是你想惹就惹,想退就退的。”扔下一句与表情不符的狠话,卢东泽整了整衣衫,径直离去。
米亦好白了脸。
忽然一道不知道从哪而来的咳嗽惊醒了她,米亦好飞快一边整理仪容一边离开。
却不知她因为心虚不敢回头,从而漏过了不远处的拐角走出两个人的一幕。
陆一行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都拍下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一个要求。”
樊城迟疑了一瞬,总感觉那个要求会不太妙,但一诺千金,樊城还是点了下头,最后不忘补充一句,“说好的,在不违背我原则的情况下我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陆一行比了一个OK的手势,边摆弄手机边往出口走,两片唇瓣还不停歇,“你也别忘了答应别人的,哦,对了,录像我回去传给你。”
樊城想到卢萤蓥,嗯了声。
樊城定了定眸光,握紧手心的小型录音笔,背脊挺拔的往会场中心走去。
与此同时,虞奚还在迷路中,这地方太大了,还没有个地图,虞奚不是路痴,也被逼成路痴了。
不药有话说:
越到结局,越不会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