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二太太一进门,顿时惊叫起来。
她望着站在床前的黄大荣,既惊又恐,立刻转身想要离开房间,谁知就在这时,房门却已经“砰”的一声,被人从外头关上了!
“二妈,你这是要到哪里去?”门一关,黄大荣阴冷低沉地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他面色铁青,眼神阴鸷,有种说不出的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大、大荣……”他们从没这样对峙过,二太太这会儿望着他,竟有些发怵。她微微牵动嘴唇,尴尬地虚笑了一下,才说:“你不是在前头吗?什么时候上来的?我一直在楼下,也没看见你过来……”
“二妈,咱们就不必在这儿兜圈子装什么母慈子孝了,那太虚伪,我觉得恶心!”
黄大荣缓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步又一步,眼里竟透着杀气!
云天隐身跟在二太太身后,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睛,顿时觉得惊心不已——这是杀人者的眼神!
二太太见他上前,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只见她不自觉朝门口方向退了两步,一边应付他,一边低头思考脱身的方法。
“大荣,你这是什么话?你爸尸骨未寒……”
“别他妈拿我爸出来吓唬人!那老东西已经死透了!”这话着实激怒了黄大荣,让他忍不住咆哮。
“你——”他失控的模样着实吓到了张白兰,“你怎么能这样说?”
“张白兰,人死了,就无用了!你别在我面前拿这个说事,你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头子给足了你荣耀!现在,他死了,你欠我妈的这一切也该要还了!”话说到这个地步,黄大荣自然一点情面也不留!
“你这畜生!你想要干什么?!”张白兰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门边。
“对,我是畜生!”黄大荣见状,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只见他从角几的果盘里缓缓抽出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把玩着,一边向她靠近一边说道:“我妈这些年,过得窝囊。现在她死了,我两个阿姨也都死了,现在下头正缺个人伺候她们,你说你不下去,行吗?”
“你、你休想!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杂种!”
张白兰见他居然亮了家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转身开门想要脱身,孰料,那门却从外头被人堵死了!
张白兰见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去拽那门把手,“兵兵乓乓”拽得那把手都快断了,可那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阿来!阿来!开门!开门哪!”情急之下,她开始拍门。
“阿来,我知道你就在外面!你开开门!求求你!”她不停的呼救,然而门外的世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叫吧!没用的!阿来是我的人!”不同于张白兰的慌乱,黄大荣此时倒是异常冷静。
他静静地看着张白兰濒死时这种精彩的求生表演,脸上竟还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笑得瘆人。
“你!你就是个怪物!”张白兰声嘶力竭,渐渐感到绝望,她整个人不住地发抖,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判断不出自己身处门外的儿子是否安全!
“你不觉得奇怪吗?阿来为什么会和我是一伙儿的?”黄大荣吃死了她插翅难逃,于是干脆拾了张凳子,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说:“没错,我是怪物!何香穗是我亲手杀的!为了给那老东西表忠心!嗬,也是,我不杀她,她那天也活不了,所以,她叫我杀了她!”
“你杀的?!”这消息让张白兰吓到腿软,“那可是你的亲阿姨!”
“那又怎么样?我要是不杀她,你能放过我?!那老畜生能放过我?说到底,还不是你杀的她?”黄大荣异常冷静,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然后接着说:“那天,我就是用这把刀捅的她!喏,她的血,就溅在我这里!那血是热的!当时……我记得当时……你儿子也在,哦,对了,这刀子就是他递给我的!”
“永邦?!”张白兰闻言吓了一跳,立刻大声反驳:“这怎么可能?永邦他一向最乖,从来不参与这些事!”
“你太小瞧你的儿子了!”黄大荣不由冷笑,道:“他没你想得这么脆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白兰弄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香穗,我的亲阿姨,你以为她为什么被烤了?就是你儿子出的主意,他出的主意!”黄大荣突然再次激动起来,扬着刀子大声骂道:“他他妈才是个怪物!”
“不!这不可能!!!我的永邦绝不会做这种事!!!”张白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那一天,我和阿来说好了,让他带着我姨去逃命,我来付钱,一大笔钱!”黄大荣欺身上前,一把勒住了张白兰的脖子,说:“阿来心里是有我姨的,所以他答应了!原本这一切,处理得好好的,可就在我们要帮她脱身的那一瞬间,你儿子!你儿子带人把我们全堵在了屋子里!就像今天一样!”
“不、不!怎么会……”张白兰脸上惊得脱了色。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能亲手杀了她!阿来只能哑忍下来,一片一片,把她做成了烤全羊!!!”说到这里,黄大荣忍无可忍,死死勒住了张白兰的脖子,青筋凸暴着,嚷得咬牙切齿:“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得比她惨一千倍一万倍!我要你统统都还出来!我要你的好儿子像我那天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却自顾不暇、无能为力!我要你们母子俩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