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苏心雨觉得心累。自己这才五岁的年纪，怎么总有人思想那么龌龊，脑补那么重口。
不过那个傻叉被打走之后，留下来的人也觉得有些尴尬。苏心雨只能装作一副完全都不懂的样子，开始拉着二妮儿去弄鱼。“这个要去掉肚子里的东西才不会腥。七奶奶教我的。”
二妮儿特别配合：“哇。原来要这样哦。那这个也不能吃吗？”她指了一下一肚子里的籽。
苏心雨回答：“这个是鱼籽当然可以吃啦。”
狗子这时候凑过来：“我爹说，小孩子吃鱼籽不计数。不过我偷偷尝过，可香了。一咬下去‘卡兹卡兹’的。我也没不计数啊。我能从一数到一百呢。”
“噗！”这远古的坑孩子的谎言居然这个世界也有。苏心雨当时就笑了。她还真不能拆穿那些大人的谎言，不然自己就得被埋怨了。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这鱼籽可是下酒好菜，她看了一下，这几条鱼里几乎都有，还有一些有鱼白，既然是田立勇带头捞上来的。把这些东西给田爷爷也是有的。于是她很严肃的说：“田二叔说得对呀。这些鱼籽要大人吃才好的。我们把这些鱼籽和鱼白都割下来，然后送给田爷爷好了。他年纪大了，这些东西老人吃着好。”
虽然谁也不知道丫头是怎么懂这些的。但也许是大人们的夸奖多了，这些孩子们都潜移默化的觉得丫头的话就是有道理。毕竟这年头识字的人都很少，何况丫头还是个女孩儿，能有一个小神童的名声，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也真是老天爷赏脸。今天田立勇他们一共捞上来五网鱼。有三网都有大的。不过最大的那条还是第一网的那个。余下的两条分别是三斤多的白鲢和将近三斤的鲤鱼。黑鱼一斤多的也有两条。更多的都是巴掌大小的鲫鱼和鲤鱼，倒是一条草鱼都没有发现。
田立勇做主，把那三条大的和所有黑鱼都留了下来明天拿去县城卖掉。卖了的钱当然是他们几个出力砸冰捞鱼的分了。在分钱这一点上，其他人都不敢说个不字。毕竟谁也没有那个权利。
不过剩下的鱼也不少。大大小小还能有二十多条。
田立勇想了一下，要是都烤了有点儿多，丫头也忙不过来。不如一人给一条差不多大小的。剩下的大的小的烤了一起吃。反正本来一开始也是想着大家一人尝个味道就好了的。
听田立勇这么说，更没有人有意见了。白拿一条鱼，甭管大小，回去之后也是家里的一顿好菜。于是大家都点了头。剩下也还有六条，苏心雨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来，有人帮忙拿着自己也忙得过来。
“狗子哥，你和二妮儿帮忙。勇哥哥，你能帮忙点火吗？我们太小了。”为了不让狗子和二妮儿去动火，她只能让田立勇去帮忙了。
田立勇当然不会推辞：“好好。我这就去点。你们几个也看着，就看着这仨小不点儿帮忙？把串鱼这事儿他们不行，你们来。我去点火。”
其实烤鱼并不复杂。鱼收拾干净之后串好了，架到一定的高度在火上炙烤，用小刀在鱼身上肉厚的地方划几个口子，烤上几分钟撒上调料，再继续烤。反复数次，到鱼肉完全成熟就可以吃了。
但要真正把鱼烤好却很难。不同的鱼肉质不一样，烤的火候就不同，距离火的高度也不同。如果多按照同一个方式来，那极有可能肉薄的已经糊了，肉厚的里面还带血丝。好在苏心雨是行家，有她在，这几个帮忙的人都把鱼举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
苏心雨的烤鱼上用猪毛刷刷的是她自己调配的料。盐水里放了花椒、姜泥和蒜泥，她还准备了野山椒的干粉。调配好的料水里，苏心雨还放了一点儿糖。这样烤出来的鱼，表皮会有一股焦香味儿，这是其他调料所不能代替的。
其实不用等鱼彻底烤好。等到香味儿一飘出来，这些半大小子和小孩子们就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狗子是那最没出息的，生的就上去揪了点儿肉放到嘴里。“好吃！丫头你好厉害哦！”
苏心雨笑了：“还没熟，你吃了会拉肚子的。”虽然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没有污染，可是寄生虫和细菌却不会少。尤其是着半生不熟的东西，小孩子吃了难保不会拉肚子的。
狗子傻呵呵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因为太香了，忍不住。”
田立勇虽然觉得弟弟太丢脸，但这香味儿也勾得他心里痒痒。“丫头。什么时候能好？”
苏心雨看了一下。有几条小鲫鱼已经差不多了。“这条，这条还有这条都熟了可以吃了。这几条要再等一下。”
狗子听到那几条熟了。赶紧上前就要抓。苏心雨怕他烫到，赶紧拦住。“先让哥哥们吃。他们砸冰捞鱼很辛苦的。”
一旁的柱子感慨：“丫头真懂事。”
有人附和：“可不是。不但识文断字，这么大点儿就这么好厨艺。”
“别看丫头小。那可是咱们村儿的一枝花呢。”
“哈哈哈哈哈，你这说的啥！不过丫头的确好看。长大了还得了了。”
苏心雨冷汗都快下来了。你们还都未成年，不要聊这么三俗的话题好吗？这么夸我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少年们！
不过等鱼都好了，吃到嘴里的时候他们就没有心情说这些闲话了。真应了二妮儿说的那句话，要是慢了，连骨头都没了。这群人也是好牙口，真的把骨头都给嚼了。不过鱼骨头烤过之后味道也的确不错，如果细嚼，还是可以补钙的，苏心雨这样告诉自己。
剩下最后一条鲫鱼，大家都给苏心雨留着。可是苏心雨没有大家看着自己吃的嗜好。于是拉着二妮儿俩人给分了。不得不说，这刚捞上来的鱼味道就是很棒，烤过之后是非常诱人的鲜甜。这样品质的鱼在现代可是很难得的，她吃的这两口，也有些意犹未尽。好在她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鱼虾蟹的最初种都是清朝那时候祖上放进来的，她倒是经常吃得到这么纯净的好东西。
虽然大家都意犹未尽，但分了鱼之后都快速的跑回了家。
田立勇做主，给了苏心雨两条巴掌大的。对这个大家谁都没有意见，毕竟谁捞的鱼谁说了算。更何况苏心雨方才还给他们烤鱼了呢。那味道，真是想起来就没吃够。尤其是狗子，拉着他哥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明天是不是还还捞鱼。
明天如何苏心雨是不知道，但她肯定不能每天跑出来跟一群小子玩就是了。今天自己烤鱼这件事肯定不用多一会儿就会传遍全村。因为自己田立勇揍人的事也肯定会被人知道。自己近一段时间都得老老实实的在家绣花……呃……还是想办法学习烹饪来得好。
见女儿拎了两条鱼回来，苏氏吓了一跳：“丫头，你怎么还拿鱼回来了？”
苏心雨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勇哥哥一定要让我带上，不让他要不开心了。我都说了，我带回来娘一定会说我的。”
见女儿小大人一样的叹气，苏氏原本的确不太高兴的心情也不见了。“以后这样的事一定要拒绝知道吗？这是你勇哥哥辛辛苦苦捞上来的，是要给你田爷爷补身子的。”
苏心雨点头：“嗯。娘，丫头都知道的。要不是是勇哥哥都生气了，我都不会拿回来。不过今天勇哥哥他们好厉害啊。捞了好多好多条鱼。还有好多条那么大那么大的鱼。本来勇哥哥说今天的鱼都给大家吃的。不过我觉得可以卖好多钱哦，就跟勇哥哥说让他卖掉比较好。还有人因为这个说我了呢。不过勇哥哥替我揍他了！”
苏氏微微皱眉：“谁说你不好了？”
苏心雨并不是想告状，她只是要提前把这件事告诉娘才行。免得过后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反倒不好听。“就是村东李珠家的周夸。”
一听是周夸，苏氏脸色就是一黑。那周夸按辈分还要叫丫头一声小姑姑，却还敢说丫头的不是，这实在是太没教育了。更何况虽然自家闺女说这些的确算是多嘴，但他们家跟田家亲厚，这也不算是多此一举。再说了，鱼那么多还都想分了不成？不出力不花钱还想多占便宜，这人品真是跟他娘一样的糟糕。“以后遇到周夸你离他远点。他爹当年就是因为打伤了人逃跑到今天还没个消息，他娘也是村儿里有名的手脚不干净。这样的人少沾染。要是他主动找茬，你只管跑回来，娘给你做主。”
苏心雨点头：“嗯！我知道的。我还是他姑姑呢，他就这么说我。七奶奶说，没有规矩忘了辈分的人就是忘了祖宗，是最最要不得的。”
苏文兰很高兴：“说得对。”
见娘这关过了，苏心雨高高兴兴的提议：“娘。今天我烤鱼，他们都说好吃。我也给您和七奶奶烤吧。真的可好吃了！”
苏文兰知道自家丫头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而且她也发现了女儿十分有主见。所以既然女儿这么想做，又是一片孝心，他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两条鱼不大，还是同豆腐一起炖了比较好。不过你要是想学，娘可以教你。”
只要让自己上灶，那就比什么都强！苏心雨开心的点头：“嗯！那我先去点火，我会点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