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青便搭着郑思淼的肩,指着昨晚上花船停留的地方:“就是那里,她们的香味交织缠绕就停留在那里的江面上,没有往下游流动的痕迹。也就是说啊……”
郑思淼:“也就是说,她们没有开船?”
谢冬青双击掌:“对啊!”
谢冬青又压低声音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兄弟们顺着下游还是去找找看,万一有线索也未可知。结果你猜怎么着,真是神乎其神,玄乎其玄……”
郑思淼也是服了他慢半拍的调调,“一无所获。”
“不。”见郑思淼接错了话茬,谢冬青乐了,“他们找到了一堆衣服。”
“什么?”对这个答案,郑思淼感到很意外。
谢冬青挑眉:“别说我不够哥们哈,我自己没先去捡乐,过来要跟你一起去看。”
“我们在破案,你是不是想多了?”江茯苓推开两个黏在一起的大男人,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郑思淼见状也立刻跟上:“恩,你想多了,小谢犬。还不快带路?”
就这样,三人来到下游岸边,只见一堆粉色的薄纱衣裙堆在地上,飘着脂粉香。
几个捕快面泛红潮站在旁望着地上的证物,不知所措。
郑思淼几人走到旁边,想要查看地上的衣物无疑是江茯苓最为合适,她半蹲下来将衣物拿起来仔细打量:“她们把外衣都留在了这里,会去哪儿呢?”
江水往下,衣物在侧,仿佛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们把衣裳脱了往江水里纵身一跳一般。
郑思淼看向谢冬青:“你就只闻到这些姑娘的气味吗?还有没有别的?”
谢冬青无奈地摇摇头:“真没有。”
就是没有,才觉得妖孽。
三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郑思淼上前两步,望着这没没江水不由感叹:“看来这十二钗真是颇为神秘。”
按照谢冬青说的,这临江十二钗每个月只会弹奏三晚,昨儿个贾浩峰用一万六千两的银子上了花船。今儿个晚上就是第二晚。
而要想上花船,就必须要有足够的银子。
回到府衙,郑思淼、谢冬青、江茯苓开始筹钱。
谢冬青先卖好地摆手:“我只是一个小小捕快头儿哈,你们是知道的,碎银子抵不了工钱。这个忙,我帮不上啊~”
江茯苓摘下自己身上的一些首饰又说道:“这些,再加上现在府里我能支配的银两,应该有两千两。”
郑思淼拿着笔一边做记录一边思衬了一下说道:“我这里差不多有三千两。”
谢冬青瘪瘪嘴:“郑思淼,你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就捞了这么点?我不信。”
“……”郑思淼瞥他,“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
谢冬青张嘴刚要说话,白晓初提剑进了来。她把一个墨色布袋往桌上一放,里边传来银子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微微一怔,谢冬青的眼睛立刻亮了,赶忙打开:“我的天——”
里边放着白花花的银子,粗粗估摸有一万两。
谢冬青瞪大眼睛说道:“白大人,想不到你在这方面还深藏不露呢?!”
郑思淼和江茯苓不约而同地抬眸看向白晓初。
白晓初落座,指着这些银子说道:“之前皇上安排我去主持秋试学子的考试,这些是一些想要走捷径的学子送给我的好处。”
见大家都不说话,白晓初又说道:“我分文没动,本想着要上交给皇上的,一直不得合适的机会。现在查案有需要,也是另一种方式的充公吧。”
郑思淼点头一把将被布包着的银子搂过来说道,“晓初做的好!我看上交就不必了,皇上大人大量,不会计较这些的。这下好了,今晚就可以会会那十二钗了~”
江茯苓一记阴冷的目光投过来:“郑大人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谢冬青看好戏地挑挑眉。
白晓初望向郑思淼。
郑思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后迅速正色道:“马上要破案了,自然是兴奋的。”话音未落,他立刻看向白晓初,“晓初,今晚你要跟我们一起上船。我们三个讨论一下。”
说着郑思淼朝谢冬青使了个眼色,迅速起身。
江茯苓冷脸:“既然如此,你们慢慢讨论,我要去照顾浩峰了。告辞。”
她先一步转身离开。
“……”郑思淼目送她头也不回地往内庭走去,心头一时不是滋味。他讪笑一声重新坐下,“好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谢冬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花船的规矩,是只允许一个人上去。到时候如果我们竞标成功,就得有一个人上去,其余两人在外边。”
郑思淼点头:“我想让晓初上去。”
白晓初看向郑思淼:“为何是我。”
郑思淼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然而当着谢冬青的面他没有明说,而是委婉地点明道:“我想那花船上一定有很多秘密,我对小谢犬的定力没自信,对我自己嘛……”
郑思淼笑笑,轻拍白晓初的肩:“还是对你最有信心。”
白晓初侧目,垂眸郑思淼的大手:“我知道了。”
郑思淼问谢冬青:“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冬青死死地盯着郑思淼。说好的一起讨论呢?这是一起讨论吗?这明明就是你独断专行!“我……”
“既然没意见,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谢冬青:“……”
郑思淼起身,白晓初一怔:“你去哪儿。”
“贾府现在还不知道贾浩峰出事了,我得去贾府亲自告知这个消息。”郑思淼挑眉一笑,“要一起来吗?”
白晓初鼻息间恩了一声,随他往外走。
谢冬青不甘心地冲郑思淼喊道:“喂,你不是应该去药房看着江大小姐和贾浩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