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淼把密道这件事公示出来,谢冬青瞪大眼睛最疑惑:“我怎么没发现?!”
“那可能是你蠢呗~”郑思淼咧嘴笑。
谢冬青:“……”
谢冬青瞪眼,接过郑思淼给的情诗看了一下说道:“这些情诗倒也普通……要说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取了不同的诗句写在一起,并且都用的叠字句。这你都没看出来,郑思淼,你是不是也很蠢哇?”
“叠字?”郑思淼怔怔。
“是啊。”谢冬青指着上边说道,“你看,这里,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萋萋两次。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春字用了三次。还有这里……”
郑思淼灵光一闪,“对了,这就是密码。”
谢冬青一愣,脑子慢半拍没反应过来,郑思淼已经拿过他手里的情诗腾空飞起,直接折返回内厅:“小谢犬,我太爱你了!”
“……”
留三个人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白晓初扭头:“小谢犬……这是他对你的爱称吗?”
谢冬青脸色大变,手脚并用地表示抗拒:“晓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痞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郑思淼回到内厅,之前画图的姑娘们立刻围了上来将他困住:“公子,我们都画好了。”
红袖香粉,一张张图纸瞬间把郑思淼淹没。
郑思淼仰着脖子努力求生:“好了好了,一个个来,一个个来!排队领钱——”
姑娘们又立刻排成一条蛇来,迫不及待地满眼发光。
“我画的是齐杜堂的齐老爷,当时我和他正在下棋。”
“我我我,我画的是云西楼的付老板,当时他抱着我一直打听莫双双的事情,我还赏了他一脸的口水呢。呵呵呵呵……”
……
她们大字不识几个,画画倒还都是可以的,至少能从画的内容看到她们所要反馈的。
郑思淼把钱袋子里的钱都分了个干净,手里回收了满满一堆纸。
江茯苓、白晓初还有谢冬青跟进来,看到他站在楼梯上,飞快地过目手里的画稿,脸上是显眼的唇印……
谢冬青双手抱臂,瞪眼:“哎哎哎,郑大人,你要不要这么高调啊?”
“恩?”郑思淼头也不抬,也不知道他说的高调是啥。
白晓初上台阶,和郑思淼一起看画稿:“有什么发现吗?”
“算有吧。”郑思淼云淡风轻地应了这么一句,迅速看完把画稿递给白晓初:“晓初,你看看,里边有你的同事,不知道对你的官场勾心斗角有没有帮助。”
白晓初怔怔接过。
江茯苓和谢冬青跟上,越过白晓初——
“他就爱装腔作势。”
“没错!”
莫双双的房间,密道下,四人聚齐。
郑思淼拿着小离包袱里的情诗盯着铁门上的钥匙轮盘。
江茯苓瞥他:“你怎么就确定这情诗和轮盘密码有关?”
在她看来,郑思淼的很多念头看似是灵光一闪,但内里是有一些缘故的,他故意不说罢了。
“不确定啊,试试呗。”郑思淼耸肩。
按照日期是今天的情诗上叠字的使用次数来组成密码,试着开锁。
“情用了四次,四,流用了两次,所以是贰,漠用了两次,所以还是贰……”
当郑思淼把最后一个数字在上锁的轮盘上转动好后,只听“咔嚓”一声,齿轮松开,门开了。
四人不由瞪大眼睛。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
郑思淼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旁边的江茯苓拉过护在怀里,须臾间,两道飞镖就从里边射出来,被白晓初的利剑挡变方向,直接插进旁边的壁沿。
白晓初看着自己的剑面,皱眉:“这镖有剧毒。”
郑思淼松开江茯苓:“你没事吧?”
江茯苓迅速扭过头,脸颊微红:“没,没事。”
她从未被男人抱过,方才都还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收进一个宽厚的怀抱,带着一点淡淡的轻香,紧接着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心跳和温度。
那种被保护的温暖,让她失了神。
郑思淼没察觉到江茯苓的心理活动,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这门每天开合的次数是有限制的。有点意思。”
谢冬青惊魂未定:“我们差点就要被飞镖射中了!还有点意思?!”
郑思淼伸手去推门,江茯苓倏地按住他的手腕。
郑思淼扭头,江茯苓缓缓把手缩回:“……小心。”
郑思淼笑:“放心。”
铁门缓缓被推开到最大,那头很黑,像是进到了一个幽黑冗长的隧道,看不清里边的情况,尽管郑思淼手里有油灯也只能探照到门口。
郑思淼走第一个,大家鱼贯而入。
在踏过门槛走了几步后,一股巨大的腐臭味扑鼻而来,郑思淼摹地驻足——
借着手里的油灯,他看到脚边左右是很多具尸体,根据身形和叠加的厚度判断,应该是男尸,大约超过了四十多具。
江茯苓攥紧郑思淼的衣角,眉头紧锁。
一声声尖叫从队伍的尾端发了出来——
谢冬青一边尖叫一边硬着脖子站在白晓初身后咽口水:“晓初别怕,有,有我在!”
白晓初只当没听见,看向郑思淼:“看这些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死了快三个月了。”
郑思淼没说话,把油灯倒进墙壁上的点火处,照亮这漆黑的地方。
尸体都靠墙歪躺,有老鼠从洞里跑出来将他们啃咬,还有密密麻麻的尸虫在上边成群结队。
江茯苓用手帕挡住口鼻,蹲下身仔细分辨这些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