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淼变戏法地从袖子里掏出馒头堵住谢冬青的嘴,白晓初抱着江茯苓问:“那我先带她出宫去?”
郑思淼伸手臂欲接过江茯苓:“不必,交给我吧。”
白晓初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身看向谢冬青:“要不,我们今晚都留在宫里吧,反正他也喝醉了。江茯苓和你孤男寡女二人,并不好。”
谢冬青打了个酒嗝:“恩,晓初说的有道理。郑思淼,反正也没看过你住哪儿,今晚就打个方便,我们一起聚聚吧。”
他倒是心大,宫里出了这样的事还要再续逍遥。
郑思淼也不反驳,转身领路。
来到上西苑。
郑思淼推开自己的房门,示意白晓初把江茯苓放床榻上。
谢冬青酒过三巡,正是口干之际,看到桌上有水,飞快给自己倒上。结果人晃晃悠悠的,手也没拿稳。
杯子啪地碎地,发出响声,刺激江茯苓提早醒来。
江茯苓倏地坐起,反应过来便要去寻江海。
白晓初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冬青,上前就要再次给江茯苓点穴,郑思淼拦住她:“算了。拦得住她一时也拦不住她一世。若她想要去添乱,那就让她去好了。”
彼时,江茯苓鞋都没穿好,已经扑到了门口,听到郑思淼说这话不由扭过头来,皱眉:“郑思淼,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思淼看向江茯苓:“堂堂宰相,平时不苟言笑,稳重有余,这庆功宴上又没有饮的太多,即便是醉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不是很奇怪吗?”
“自然!是有人害我父亲!”江茯苓脸色凛然,似郑思淼说了一句废话。
“能害堂堂江相的人,会是谁呢?”郑思淼顿了顿,“方才皇上提早散了我们等人,只留下了江相一人。”
江茯苓怔怔,眸色恍然:“你是说……是皇上?”
郑思淼挑眉,往凳子上一坐,重新拿了一个杯子沏茶:“我可没这么说哦。不过皇上既然没有当众惩治你父亲,说明你父亲就不会有事。你现在这么跑过去让所有人下不了台,后果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谢冬青拿过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又把杯子递给郑思淼示意他再来一杯。然后解渴地点点头:“恩,郑思淼说的对,你现在还是不要去为好。免得再给你父亲啊……”
谢冬青正要笑眯眯地接郑思淼递来的斟满的第二杯,这时江茯苓上前抢先夺过,泼向郑思淼:“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在宴席上故意那样说,将我留下。”
郑思淼的脸上水滴顺着下巴不停地一滴滴滑下,谢冬青和白晓初不由地瞪大眼睛,房间里静地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
郑思淼也不恼,抹了一把脸微微一笑地看向江茯苓,作发誓状:“我若说我并没有告诉皇上你在许愿桥上的事,你可相信?”
江茯苓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谢冬青和白晓初,转身推门离开。
白晓初:“我去看看。”
郑思淼垂眸。
门再次被打开关上,谢冬青最后一个从这种震惊里恢复过来:“那什么,郑思淼……”
郑思淼起身:“茶喝够了吗?喝够了就睡觉吧。”
谢冬青眨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郑思淼真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上了床,他虽然清醒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晃悠起身去到床边挨着郑思淼一同睡下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雨过天晴,随着第二天一早的旭阳东升也就过去。
事实上是,江海被禁足在府内,不得外出。
大家纷纷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底还是道听途说,只是揣测罢了。
小皇帝避而不见任何人,特别是郑思淼他们。
不想,三天后,白晓初和谢冬青各自拉着两人来到弥海酒馆,两个人还是各自板着面孔,互相不理人。
谢冬青暗暗地用手肘碰了碰白晓初,白晓初闭口不言。
谢冬青无奈,只好亲自上马张罗气氛:“哎呀,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呀,这弥海酒馆可是新开张,酒水饭食打八折!你们赶紧点菜呀。”
谢冬青也算是费尽苦心了,听白晓初说他们吵架还没和好,这四个人平白地生了间隙以后一起还怎么并肩查案啊?
这不,弥海酒馆新开张,捡着这个由头拉大家一起坐下,借美酒美食也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只是……好像比想象中的困难。
郑思淼和江茯苓同时向菜单本子伸手,两人四目相对。
江茯苓皱眉,侧过脸猛地收回了手。
郑思淼暗暗咬牙,哼笑地把本子丢给了谢冬青:“我点,估计有人会食不下咽。小谢犬,还是你来吧。”
江茯苓扭头瞪白晓初:“晓初你骗我,分明说好我们三个人吃饭的。别说是搬弄口舌的人点的我吃不下,便是相对而坐也是影响食欲的!”
原本白晓初对于江茯苓和郑思淼的争执是乐见其成的,可见江茯苓这样挤兑郑思淼,还是稍显不悦地为郑思淼打抱不平:“我相信思淼,他不是这样的人。茯苓,你说这话实在忒刻薄了。”
“好,既然是我刻薄,那我也不留下来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江茯苓深呼吸地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走,突然只听一声尖叫声从对面的包厢传来。
四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端菜进去的小二六魂去了五魂半地连滚带爬地从最中间的包厢冲出:“死人了!死人了啊——”
四人肃然,立刻应声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