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句心里话，这么些年我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涵儿对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我当时还存了心思，成全你们两人，没想到你这孩子心思这么拗。”佟氏叹了一口气，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鹑衣心里止不住的委屈，是自己性子执拗，钻了牛角尖。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些年，鹑衣早就不想了。既然自己已经绝了当初的路，还有什么能够说得呢！
“主子，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当年的事情，奴婢自知配不上大少爷，奴婢已经认了。现在奴婢的心思全在主子这里，主子只要度过这个难关，肯定能够苦尽甘来。”鹑衣任由脸上的泪淌着，也没有用手帕擦。
佟氏愣了一下，看着鹑衣久久不能回神。这人和当初的自己何曾相似，即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执拗性子。
“我知道了，少爷那边你还是看着一些，我将他交给你了。这段是时间我身边就不用你伺候了，你去少爷那边，将病养好了再回来。”佟氏清清淡淡的声音就像是从外面进来一样砸在鹑衣的身上。
“主子。”鹑衣还想说什么。
佟氏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收拾一下就过去吧！”
就这样将鹑衣的话堵在嗓子眼里面。
“那主子这边要谁伺候着？”鹑衣临走的时候不放心的问道。
“让兰若来近身伺候。”佟氏主意已定。
鹑衣不赞同的皱着眉，主要是之前的时候从顺子那里得知，是兰若给方涵提供的五十散。这件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若是让兰若贴身伺候主子，还保不准这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让兰若伺候，兰若不是在少奶奶那边伺候吗？小少爷那边离不得兰若，若是把人叫回来，那小少爷那边该怎么交待。”
佟氏恍然大悟，她之前的时候也听说了现在自己的那个孙子，每当到了睡觉的时候总要兰若伺候。若是找不到人，就会嚎哭不止，这倒是一件难办的事情了。
“不然就到外面的丫头里面提一个人进来伺候主子，外面的人奴婢瞅着也有两个伶俐的。”鹑衣建议道。
佟氏点了点头，“就让兰若留在小少爷身边吧，少奶奶那边收拾的怎么养了？今天能够搬进来没有？”
“奴婢昨天已经去过问过了，听说已经收拾好了，要不奴婢去问问，应该能够搬过来了。”鹑衣说道。
“你办事我放心，这人还是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然我这就是有操不完的心了。”佟氏感叹的说道。
“那奴婢就去少奶奶那边了。”鹑衣说了这句。
佟氏点了点头，“把少奶奶那边安置好了，你就去少爷那边。”
鹑衣的身行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福身退了下去。
出了佟氏住着的这间屋子之后，鹑衣直起身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对着旁边站着的小丫头说道：“让所有院子里面的丫头，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偏厅来我有事情对大家宣布。”
小丫头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赶去通知其他的人。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夫人院子里面的下人就都到齐了。
鹑衣见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之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宣布，明天我就要少爷那边去伺候了，夫人这边兰若要伺候小少爷。所以现在要在你们这些人里面选一个人贴身伺候夫人。夫人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要挑一个细心的人。”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鹑衣咳嗽了一声，就立马安静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我平日里因着要顾着夫人多一些，所以也没有怎么看着。不过这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我这心里面还是有数的。”
鹑衣放下手中的白瓷茶盏，那茶杯在桌子上面“咚”的一声，就像敲在在场的各位的心上一样。
“其实主子今天给我说了这事之后，我心里面已经有了好的人选。我若随意的点了这人，估计有些人的心里面估计就要不服了。所以呢，我今天就把你们叫到这里来，避免以后啊又多了一些纷争。大宅门里面，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整的就像斗鸡眼似的，我也不是没有见过。”
下面的人一言不发。
“这外面伺候的人里边，就红袖做事还是我瞧得上的。这人少言不爱说话，主子跟前不需要那些能言善道的人，只要的是那些做实事的人。这做事吧，红袖姑娘也是一个细心的人。我冷眼看了这么些日子，也就看到这么一个好苗子。”鹑衣顿了顿，将桌子上面的茶盏拿了起来，润了润嗓子。
被点到名的红袖喜不自胜，平日里面还是一个稳重的人，今天被鹑衣提了，看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红袖也不免在面上露了一些，不过过了一会儿就看到旁边有人不服气的斜觑了一眼，这才收了几分。
鹑衣暗地里点了点头，是一个不被惊喜冲昏了头的人。
“所以我决定，把红袖提到夫人的房间里面去，升为一等丫头。”鹑衣下了实锤。
这红袖听了这句连忙跪了下来，嘴里面念叨着，“谢谢鹑衣姑娘。”
“以后就你到夫人的房间里面了，夫人这边就需要你多多费心了。若是有那几个不服气的，你尽管来问我，就说是我吩咐的。这东苑到夫人这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不是什么偏远的地方。”鹑衣看着茶杯里面像雀舌一样的茶叶一边就像谈论天气一样吩咐着这些话。
“奴婢省得的，姑娘费心了。”红袖在旁边恭敬的说道。
鹑衣站了起来，看了看下面的人说道：“行了，你们这些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这里也就不留你们了。”
说完这句，下面的人也就云鸟雀散。
鹑衣回头，叮嘱了一句，“我也没有什么交待你的，夫人那边你精心伺候着就是。少奶奶也快搬到夫人的院子里面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费心，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