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这次的年假给这么长。”邹沫看着文件,快速地做着笔记。
“也不看看我们之前有多忙好吗一年到头地忙,总算是有个假期能够好好放松一下了。”Estelle开始幻想假期生活,“等到放年假的时候,我就和陈江去他的家乡玩玩。”
“你和陈江发展得如何?”邹沫顺着她的话问。
“一般般,不过他似乎还没有结婚的意思。我就奇怪了,中国男人发展到这个阶段不应该会着急结婚吗?我都觉得可以结婚了呀。”Estelle嘟囔着。
邹沫耸耸肩,继续看着文件。
“你知不知道,时斐要在国内做分部了。”
邹沫笔锋一顿,“有听说。”
“你有意向过来分部工作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希望回国。”邹沫中肯地答。
“也是,你本来就是中国人。自然是希望回来工作的。我就不一定了。如果陈江那家伙向我求婚,我倒是能考虑考虑为了他留在中国。”
“你也可以叫陈先生过去瑞士陪你。”邹沫打趣她。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Estelle压低声音惊呼,抓住邹沫翻着文件的手,附在她耳边,问她,“说!这枚戒指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邹沫挑挑眉问。
Estelle犹疑地说出心中的猜测,“孟庭之向你求婚了?”
邹沫点点头。
Estelle捂着嘴,平复着心情,“天呐,亲爱的,我实在太为你开心了。这枚戒指真好看,孟庭自大手笔啊,看这大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邹沫失笑,抿着唇说,“不过我还没见过他的父母,我有点害怕他的父母不接受我。”
“怕什么?你这么优秀,他父母一定会喜欢的。”Estelle伸出细指点点她的头。
“但愿吧。”邹沫莞尔一笑。
下班的时候,孟庭之出现在项目部门口。
罗懋蓝看见了,赶紧迎出来,笑容满面地说,“孟总好!来巡查吗?”
“不是,找人。”孟庭之淡淡地说。
视线搜寻到那个坐在位置上收拾东西的小女人,唇边氤氲着一抹浅笑。
“找哪位员工呢?”罗懋蓝额头冒汗,难道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要孟总亲自下来找人。
邹沫瞧见孟庭之,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地走出来。
“找我太太。”孟庭之揽过邹沫的腰,云淡风轻地说。
“罗经理再见。”邹沫礼貌地颔首一笑。
两人款款走远,余下一干众人目瞪口呆,只有Estelle老神在在地倚在办公桌上,一副“老娘比你们早知道你们这群人真无知”的样子。
项目部的办公室,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时斐来的项目负责人,不到半年便搞定了孟总这事儿,一时间成为茶水间的热门话题。
*
傍晚的城市忽然下起雨来,半暗的天色下,霓虹灯亮起,从灯下看仰头看,能看见一线一线落下的雨滴。
一切湿漉漉的。
“这家的儒酪蛋糕越来越不好吃了。意面也做得淡,都没什么味道。”邹沫放下刀叉,撇撇嘴。
“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这个?”孟庭之抬头看她,淡淡出声。
邹沫看着外面撑起的一把一把的雨伞,雨点啪嗒啪嗒地落在草坪上、伞上。忘了是谁说过——天上的雨之所以不肯落下,是因为它在天上把满地盛开的雨伞看做莲花。
很温柔的一句话,现在想来倒也应景。
“下雨天,当然是要窝在家里吃火锅,听雨声,然后再躺在沙发上吃着冰淇淋看一场老电影啦。”
“想吃火锅和冰淇淋?”他挑挑眉,问她。
邹沫点点头,又说,“我想吃你调的火锅底料,外面的火锅底料都没你调的好吃。”
说完还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小脑袋晃啊晃,当真像一只小馋猫。
孟庭之笑起来,牵起她的手,便要走。
“怎么啦?还没吃完呢?”邹沫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一桌菜。
“不吃了,去超市买些材料,回去给你做火锅吃。”他刮刮她的小鼻子,语气纵容。
*
工作日的超市人还是很多。
孟庭之牵着邹沫的手,推着购物车,转悠着。
“这个好吃。啊,这个也好吃的。”邹沫抱着一堆的零食,往购物车里放。
“邹小姐可是从难民营里出来的?”他调侃她。他今日穿的不是正装,一条浅蓝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立挺的呢子外套,显得整个人挺拔又清远。
“我就是难民营出来的,怎么了?”邹沫噘着嘴嘟哝着,“我不仅仅要吃这些,我回去还要把你洗干净给吃咯。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你孟庭之的肉让我吃了大概钱能用到下辈子还用不完。”
“好,我回去就把自己洗干净,任你宰割。”他附在她耳边暧昧地说。
她听得脸红心跳,只觉得这人怎地这般没脸没皮。
没脸没皮的某人神色自若地牵着脸红成大番茄的邹小姐,挑着货架上的食品。
“买点虾回去做虾滑好不好?”他声音清润地问她。
“好呀。还要毛肚!黄喉!牛百叶!炸腐皮!”邹沫伸着手指头数着,“哎呀,要是有红糖糍粑就好了。那简直是牛油火锅的绝配!”
邹沫略有遗憾地摇头。
“沫沫。”他唤她。
“干嘛?”邹沫抬头望他,眼神询问。
“孟氏若转行做美食产业,我第一个聘你。”他笑得山明水秀。
“你这是打趣我,还是夸奖我呢?”
“大概是夸奖。”他不以为意地说。
经过家具区,孟庭之脚步一顿,才想起家里的很多东西似乎都得换了。
“等会儿去家具店挑些地毯?家里的地毯换成你喜欢的毛茸茸的那种好不好?床单你上次抱怨颜色不好看,也去挑一些你喜欢的,好不好?”孟庭之轻声跟她商量着。
他的语气,就好像结婚多年的丈夫与妻子讨论着家庭琐事,那样温暖轻柔。
“其实换不换都行的。”邹沫嘟哝。
“以后家里就都听你布置,小女主人。”他看着她,目光清亮,“过几日我们一起回大院吃个饭,顺便把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