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乱想,我对他可没那心思。这些东西还是让薛姨收进库房吧!我怕不多久还要还回去!”
江岳想也是,常言道树倒猢狲散,这时候不来雪上加霜,已经算是仁义的了,怎么还能指望雪中送炭呢?更何况还是金龟婿!
而这边,扶风修养了两天感觉恢复了不少,想到江家破产,江信的噩运从十八岁之后逐渐降临,他顾不得那么多,着手炼制起来。
这明玉膏原来也不是很难得,炼制了七个时辰便成了。他赶紧趁热将白虎符粘好,不到片刻的功夫,虎符周身的裂纹就消失了。
“想不到这膏药如此神奇,以后都用它来修补坏了的器物!”
他喜滋滋地握着白虎符,感觉到一股温凉的气息涌入经脉,自己周身的黑气迅速消散。
经脉也更加通畅了,于是情不自禁地又练习起素日里修习的功法,果然有宝在手,事半功倍,修为抑制不住地蹭蹭蹭晚上直升。
自他来到这个世上,还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感觉,似乎连神魂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闭上眼,仿佛能感受到种子正在发芽,雏鸟破壳而出,花骨朵裂开缝隙,蝴蝶破茧而出。那种与天地同生同在的感觉,奇妙极了。
蓬勃的朝气,源源不断的能量,筋骨由强健变得柔韧,再变得刚韧,循环往复,不断地淬炼,不断地突破。
白鸿在领事馆宴会上被赶出来的事,令父亲白川雄丢尽了颜面,若不是因为母亲宠着护着,早就被打得半死了。
白鸿告诉母亲,冯家小姐太骄横,他不喜欢,他相中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儿,但是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于是白母才允许他带着礼品上门。
白鸿兴冲冲地回家,在花园里找到了母亲,天花乱坠地说了一大堆话,那意思大概是他对江芷已经爱到不能自拔,但是江家遇到了困难,只要他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帮到她,便能够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
白母明面上答应了儿子,晚上一起去求丈夫,但心底却想这女子不简单,才见了两面便让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儿子魂牵梦萦,要死要活,立即派人去调查江芷的底细。
而白川雄为了给儿子擦屁股,屁颠屁颠儿备了厚礼,先后去领事馆还有冯家赔礼,一直到深夜才回家,白鸿早已呼呼睡去。
陆躺在公寓里,趁着夜的宁静,企图从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里,发现案子的线索,可是脑海里却不断出现那个身着白色礼裙的美貌女子,不论是一颦一笑,还是愠怒骂人,都那么的动人。
“白玫瑰、红玫瑰,蔷薇?带刺的蔷薇?还是郁金香?”他自语着想从自己有限的世界里找着一种花和她匹配,但又觉得都配不上她。
哐当!他自抽了一个大耳光,斥责道:“不务正业!”而后蒙头睡去。
陆从小是个孤儿,后来被一个大户人家收养,长大后还有幸出国留学,只可惜他回来不久养父就死了,养母和弟弟,理所当然地便把他赶出了家。
陆便去巡捕房某了份差事,没想到自己天生还就是做这个的料,没多久便有了不错的业绩和名声。
一八零的身高,健壮的身材,不论是西装革履,还是穿上风衣,走在街上都很拉风。偶尔油嘴滑舌,混迹在夜店,也十分讨姑娘们欢心。
陆从小见多了冷眼,内心也较同龄人成熟坚强,只是因为放荡不羁,总是透露出公子哥的纨绔。
寒热交替,黎明一刹那的彻骨,让扶风想到了江信,掐指一算,江家的情况不容乐观。想到现在的她一定特别无助,便决定为她做点什么。
许是因为昨晚做了个香艳的梦,陆很早上起来精致地修了面,哼着小曲儿,吊儿郎当地来到巡捕房,却见两个心腹手下耷拉这脸,垂头丧气地杵在墙角。
“怎么了?都!这案子破不了有我兜着,你们俩急什么呢?”陆不以为然地将外套随意地丢在桌上。
“头儿,督查要见你!”吴棋抬起头,很无奈的样子。
“见就见呗!你们这样是爹不在了,还是娘要改嫁了?哈哈!”陆笑呵呵地揉揉他长得跟刺猬一样,没有修剪的头发。
“今天一大早,又有人来报案,又是一桩盗窃案!刚去世的鲸鲨帮老大仇啸天家。”
“我没听错吧?黑帮也来巡捕房报案?”陆打趣地说着。
钱乾瞥了一眼外面,小声道:“刚才我听见督查接了电话,在办公室发火呢!你小心点儿!”
“行了,多大点儿事呀!”陆穿好衣服,整理了衬衫的衣领,双手抄在裤兜里,朝督查办公室走去。
薛华立路中央捕房的现任督查姓高,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儿,花白的短发,瘦削的身材,但整体看起来还算精神。
陆敲了敲门,听见一声“进来!”便开门进去了。
“督查,您找我?”
“坐吧!”督查的脸果然像雷雨前的乌云,看着他快要坐下,立刻问道:“案子查得怎样?”
陆立刻站起来,“报告督查,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但目前还没有结果!”
“好了!坐吧!”
陆于是坐下,督查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小口,“鲸鲨帮仇家的盗窃案,听说了吧?”
“听说了,不是这黑帮的事儿,咱们也要管吗?”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这是办事不力!那明月斜到底是什么人物,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查清楚了吗?”高督查怒斥道。
陆赶紧站起来,“督查你先消消火儿,这‘明月斜’来无影去无踪。不会仇家那桩失窃案也和‘明月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