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辛宸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云轻夏,一双满是不相信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云轻夏。
“呵呵,不信吗?什么时候,你还我的比目鱼玉佩呢?”
尹辛宸听到比目鱼玉佩,眼睛瞬间亮了。如果不是她提醒,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来显华殿的目的了。
他轻轻走过去,将那张画纸从怀里拿了出来,举放于云轻夏的面前。
云轻夏从他的手中接了过去,待看到纸上画的东西,有那么一瞬愣住,这不是自己画的吗?怎么会在他手上?
尹辛宸将画纸拿了回来,拿它的手却有些发颤,就连声音也不例外。
“这个玉佩是你的吗?”
云轻夏看着那纸上的玉佩,头就愈发的痛,她伸出手胡乱的挥了几下,那张纸便被她打裂成两张,散落在地上。
“那是我的又如何,难道真的能让十年夫妻举案齐眉一辈子吗?不,它只是块破石头,破坏姻缘的破石头!”
云轻夏的突然烦躁,尹辛宸倒是没想到,他更没想到,这块完整的玉佩竟是她的!可是,不是七七的吗?难道她是……
不,不可能,七七就在他的身边,她怎么可能是他的七七。
可是嘴却不由他自己的心,反而拿起他的那一半玉佩问了起来,“你,是我的七七吗?这块玉佩是你给我的吗?”
云轻夏看着尹辛宸手里的那枚玉佩,她有些呆住,拿在手心,突然眼睛在一处停了下来。
那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七”字,虽然字极小,但还是勉勉强强可以看的清楚。
而尹辛宸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去,但也还是有些震惊,她竟然这么快就找到那里。
“七夏。”云轻夏突然开口说了两个字,却也足以让近如咫尺的尹辛宸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尹辛宸走上前去,紧紧攥着云轻夏的两条胳膊,说话也渐渐有些冲起来。
虽然他已经找到了七七,但他总感觉现在的七七跟那时候的七七似乎不一样,他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熟悉感。
他在她的身上,全然没有当初的那些天真烂漫,她的眼睛里,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云轻夏由于被拽的有些生痛,反射性用力一甩,方才的那一剪秋水眸此时却显得有些嗔怒。
随后又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淡淡的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吧,我想一个人平平静静地,和我的孩子过完我们的一生。”
本来尹辛宸正打算出口反对,门外却突然响起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害得他的情绪更加的急躁起来。
“进来。”
门外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朝着尹辛宸和云轻夏分别行了礼,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云轻夏看了一眼,总感觉面前这个奴侍很熟,似乎哪里见过,正要想起的时候,尹辛宸说出来的话略显深沉:“有事?”
奴侍也不再多想,连忙说:“回王爷,临德公主在皇宫里不知怎么得了不治之症,御医束手无策,皇上托人急急传召王爷赶紧去趟皇宫。”
尹辛宸听到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出事了,也不等那个奴侍,也不管云轻夏那也有些焦急的神色,径自跑了出去。
云轻夏想追出去,手却被那个奴侍给拽住,她转过脸再看奴侍时,却突然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宸王府。”
奴侍却突然嘴角一扬,将自己外面那身行头轻轻一甩,只见他里面穿着一件黑色衣服,和一件绣着麒麟头的裤子。
“难为小姐你这么多年都还能记得小的,难道是还在记挂着,那时小的射伤了你吗?”
云轻夏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了那被箭刺伤的地方,还真的摸出凹凸不平了。
她有些疑惑般的皱起眉毛,自己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她怎么不知道?
奴侍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轻声道:“难道你一直都没觉得王爷有些眼熟吗?”
突然,一段记忆扫进了她的脑子里,她这才记起来,似乎前几日她在梦里看到过一个女孩,为了救一个躲在暗处的男孩,曾身中一箭掉进荷花池里去。
难道她当时觉得,那个男孩几乎是尹辛宸的翻小版,神情是这样,冲动时做出的动作是这样,就连皱眉时流露出的那担心的样子,居然也是一模一样。
那,那当时那个救他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吗?
“我可以叫你七七吗?”
“嗯。”
这两句话一直在云轻夏的脑海里闪现不停,她紧攥着下裙,心里满是不相信,难不成自己还是当年救他的那个七七吗?
突然,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另一句话:七夏,取为七月七日生辰,名为云轻夏之意。
奴侍见云轻夏正逐渐深思下去,想着也该离开了,在走之前,他凑过去她身边耳语道:“四殿下可一直在家中静等姑娘的福音了,还望姑娘早些拿到那东西,交给四殿下才好!”
说完,朝着云轻夏行了个礼,便捡起地上的衣服轻轻一扔,等衣服一上身,便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随即离开。
“四殿下?祈哥哥,他要我拿什么东西给他?”
云轻夏始终想不起来,甩了甩头,只好作罢,暂时不去想。
皇宫。
尹辛宸不管不顾地一直往前跑,待到了尹仙尘的住处时,突然站在殿门口又不进去了。
看到这里没人来,只怕七妹应该在睡觉了吧,他就那样站在门口等她醒。
他不进去,也不让人通报。大约过了一会儿,房内传出几声咳嗽声。
“哥哥,不进来看看尘儿吗?”
尹辛宸闻言,才推开门抬起脚走了进去。一走进去,便闻到一股很重很重的药味,他的眉头微蹙。
倚靠在床栏的女子,听到声音渐渐抬起头,待看到是她的哥哥尹辛宸来了,她才慢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哥哥,尘儿只是想见你,咳咳…”
尹辛宸赶紧走了过去,轻拍她的后背和胸脯,想让她缓和缓和,却没想到越拍她咳得越厉害。
“哥哥,不用白费心思了!尘儿只是想告诉你,一件记在尘儿很多年的事情,它让尘儿深深内疚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