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瞎说。”
虽然是这样开玩笑，陈轻真没想到他真的在想鹌鹑，四张活的多现实啊。笑了一会儿，陈轻问了一个她蛮想知道的问题：“鹌鹑因为什么住院呢？”
“有项指标不正常，忙了一天，你们不饿？”四张指指端进来的青果肉圆，岔开了话题。
他否认，只是清醒的大脑告诉他，他的确在想鹌鹑，算算日子，从鹌鹑住院后，安总就在鹌鹑入院那天露过一次脸。
陈轻耸了耸肩，“我去洗手间。”
今天是忙晕了，连肚子疼也忽略了，直到刚刚坐下她才意识到肚子在疼。
算算日子，心惊肉跳地冲进卫生间，结果发现是虚惊一场。
她也没乱吃东西啊，怎么会闹肚子呢？对着镜子揪了揪一缕不听话的头发，陈轻无语地摇摇头，推门进了走廊。
橘黄的壁灯照着老旧的木地板，不知名的花香从院子飘进来，填满了走廊。担心夏东柘着急，陈轻有几步走快了些，一时对突然从拐角冲出来的人声忘了反应。
“我说你烦不烦，闺女是我一个人的吗？你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替我看看去？都说了我忙，有个大单在谈，走不开，什么叫我没责任心，你有……我他妈这什么玩意？眼瞎啊！”安富裕骂骂咧咧地举着手机，另只手揉着胸口。
陈轻也被撞得眼冒金星，但更多的是对安富裕粗鲁的话跌眼镜：“安先生……”
鹌鹑爸眯着眼，终于“哦”的一声：“是你啊，看路啊！急着投胎吗？”
他还不耐烦了。
望着远去的人，陈轻揉着头感叹，果然是人前一样，人后又一样。
“怎么了？”夏东柘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手里竟拿着一块卫生棉。
“你拿这个干嘛呀？”她忙抢过来，塞进口袋，生怕被人看到。
夏东柘有些好笑：“怕你没带啊，你不就是这几天吗？别打岔，我问你头怎么了？”
“碰到鹌鹑爸了，头被撞了一下。”
陈轻想息事宁人，偏偏夏东柘的眼睛像刀，那样子分明在说——你说不说？不说我自己去问鹌鹑爸。
“算了算了，我说还不行。”陈轻举手投降。
四张已经吃个半饱了，“组团失踪”的两人终于姗姗而归。
四张打个嗝，指指就近的酱鸭空盘：“菜都凉了，我又点了几个菜，让鹌鹑爸请。”
夏东柘拉开椅子：“刚好，我也点了几个。”
“出啥事了？”夏东柘和他不一样，是个清高惯了，没理由从不占人便宜的人啊。四张来了兴趣，一脸的八卦：“说说，说说。”
“他把陈轻撞了，让他出点血，给陈轻补补。”
“鹌鹑爸对鹌鹑是不是不太好？”这次说话的是陈轻。
又是鹌鹑……四张的脸垮了一秒，从进女厕所送卫生棉到现在才多久时间啊，鹌鹑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的强行出现的频率已经突破13次/小时了，对于他这种不关心无关事的人而言，明显超标了好吗？
算了，反正答案已经在嘴边了。
“她爸妈很早就离婚了，妈改嫁后有了儿子，她跟她爸生活，家里不缺钱，就是爹妈对她不闻不问，只给派了个保姆就当是照顾了。她有几项指标不正常，不能定性，就这么一直在院里住着。这个还好说，就是她脑子有点不好使，反应也比同龄人慢。据说是从小的毛病，出生后不少人都说她活不了多大，说归说，人也长这么大了，所以说那些话的人都是在鬼扯。”
想想那个态度恶劣的保姆，四张拧了拧眉毛，恰好新点的菜上桌，看着那几道价值不菲的菜，四张拿起筷子，边对服务员说：“照这个菜色再来几道吧。要贵的。”
陈轻看看夏东柘：“四老师和鹌鹑爸有仇吧？”
“我在替你出气啊，小陈轻。”四张剜起一块鱼肉，狠狠咬了一口。
夏东柘说：“睁眼说瞎话。”
【5】
Double了的菜色直接让人消化不良了，心却舒坦多了。
说不上为什么，四张就是觉得不能欠鹌鹑的人情。
可人情“还了”，他也没有神清气爽。
“给小陈轻调班的事还能变卦不？”千算万算没算出五病房的实习生也病假了，累得直咳嗽的四张跑来找夏东柘求救。
“不能。”
四张想死，他寻思着挽回局面的说辞，一个护士也在这时推开了门。
“夏医生，有位先生想找陈轻，我和他说了陈轻不在，他不信，说要见你。”
“谁？”
“我。”亟不可待地声音绕过小护士冲了进来，还比划了手势，安富裕的声音无比急切，“我找陈轻，我找我的财神爷。”
夏东柘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拿起了电话，精神科电话多少来着？
别急，听他怎么说，四张按住夏东柘的手。
夏东柘：……
就不能别这么爱看戏吗？
小段子
#你为什么喜欢我？#
同夏东柘和陈轻能走到一起一样，四张和鹌鹑的感情也让许多人跌了次眼镜。
有人问鹌鹑：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看上你啊？
鹌鹑摇摇头：他不聪明啊，治个咳嗽连喝了我十八瓶止咳药水不傻也喝傻了呀。
问话的人：哈？
夏东柘捅捅四张：不对吧，我记得某人之前超嫌弃有人给他送药，连着丢了十七瓶，第十八瓶本来也不想喝的……唔唔！
四张捂着夏东柘的嘴，对已经转身回来的鹌鹑笑：我就是傻。
#定情信物#
有次聚会，朋友们说起彼此给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有人说是一束玫瑰，有人说是项链。
这些东西在四张看来都毫无新意，轮到他说了，他不禁揽住鹌鹑：“告诉他们，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卫生巾。”
看着绝倒的四张，鹌鹑奇怪了，她哪里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