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抬手和路过的咖啡馆老板打声招呼。
今早听到的消息,老板的咖啡馆要彻底歇业不干了,院主任正忙着四处招租,兜售那块巴掌大的地皮呢。
也不知怎的,四张的心乱糟糟的,他心里反复在想的一件事就是鹌鹑被她爸赶出家门了。
这事让他莫名失落起来。
“你做的是点心?”
“是啊。”
“甜的?”见鹌鹑点头,四张三两下解开了盒子的丝带。盒盖一开,露出里面外形细巧的点心。
不错嘛。四张赞叹一声,拿起一块,人愣住了。
丝滑甜润的感觉在他舌头尖一点点散开,四张的心跟着化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在这等我会儿!”他说。
说完,人就跑开了。
靠近大门的道旁,人总是那么多,四张很快就混进人流里不见了。
鹌鹑坐在椅子上,孤独感又开始变得明显了。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了,四张还没回来。
还是走吧,王姐不是说了吗,没人愿意和她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做朋友。鹌鹑想着,站了起来,手才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人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这家有夏东柘有她爸还有四张的医院,人就被一阵风刮个趔趄。
她看着去而复返的四张手里拿着一张纸,满脸潮红地问她:“想不想开家蛋糕店?”
“啥?”
“你如果同意,我就把那个店租下来。”他甩着手里的纸:“给你五分钟考虑,愿意帮我弄这个店就签字画押。”
鹌鹑盯着那张租房协议还有聘书,傻了。
【3】
就这样,鹌鹑有了有生以来第一份工作——预备役甜品师,外加现役甜品店装修监工。
鹌鹑接过钥匙,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房间:“张、张医生,你是说让我住在这?”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落满房间,也落在了鹌鹑脸上,她眯起眼,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离她很近的那张原木方桌。干燥的质地触及指尖,鹌鹑一缩手,不确信地回头看向四张:真让我住这?
“这是套新床单,等下你自己换,卫生间的热水器有点问题,用前你敲下这里。”四张回头做着演示,这才发现鹌鹑在问他问题。
“是啊,说了让你住这里,这里是我……我一个朋友的房子,暂时空着,我和他说了,他同意你住这。”
“那房租?”
“暂时不用,是我特别铁的一哥们儿。”四张说着,看看四周:“大概也就这样了。行了,你先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别再摆出那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好好睡一觉,明天和我去建材市场买装修材料,我请了假。”四张比了比手,开门,道别,出去。
房间重新恢复了宁静。
鹌鹑站了一会儿,还是不适应着一连串的变化。
她看向窗台,那里摆着一个圆形鱼缸,里面养着两株水草随着水波一飘一飘。
这个“临时”住地竟给了她家的感觉。
“加油吧。”至少先把装修的事弄好。她握紧拳,走到冰箱门前,在弄装修前,她要先把肚子填饱。
望着冰箱里可怜巴巴的食材,鹌鹑支着下巴:“Emma……弄个芒果杯吧。”
决定好了就开干,牛奶,几个鸡蛋,一点面粉,外加一个熟透的芒果,先打奶油再做蛋皮,正做得起劲呢,门锁咯噔咯噔突然响了起来。
有人开门!
鹌鹑打个激灵,不会是屋主回来了吧。
她看了眼房间,叹声气,放下手里的奶油盆,垂手走到门旁。
就算一天没住,她也要谢谢对方。
一阵响动后,门开了,鹌鹑看着门外的人,傻眼:“夏夏夏夏东柘?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