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今天刮的好像是北风!”
“皮大哥,你会切菜吗?”
“啊?你不会切菜,还要下厨?”皮雄被雷到了。
“不是一般的切,是要很细致的那种!”
“那你想怎么切?”皮雄卷起袖子,拿起刀。
“额,把个鱼片一下,越薄越好!”
“这还不简单!”皮雄麻溜地将鱼片好,“这样可以吗?”
沈一舟拿起一片,“哇!很不错!你最大限度能切多薄?”
于是皮雄拿起一块儿鱼片,哗啦啦地切成了十个薄片,几近于晶莹剔透。
“哇!太厉害了,你把这些也一并帮我切了吧,乌鸡要切大块些,还有这个羊肉……”
徐致和徐慧两兄妹,一向喜欢睡懒觉,等到日上三竿,闻着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香味,才不约而同地爬起来。
“天呐,今天是什么日子,谁做了这一桌子的美味?”徐慧已经被深深吸引住了,她伸手想要去拿一块儿金黄的鱼排,被徐致打手。
“偷吃,当心嫁不出去!谁会大清早地做这一桌子的菜呢?心儿姐姐的厨艺也没这个好!”
“我知道,肯定是一舟哥哥!”
“他?我不信!”
“别不信,这些真的是沈公子做的!”皮雄将羊肉片摆放在炭火铜锅周围。
“少骗人,这么薄的肉片,能是他切出来的?”徐致鄙夷道。
“菜是我切的,但东西确实是他做的!”
“怎么样?还不错吧?”沈一舟冲徐慧挤了挤眼睛,她笑得比花还灿烂,大赞道:“简直是太棒了!”
“那快洗手准备吃饭吧!”
“嗯!三哥,快洗手啦!”徐慧拽着徐致去洗手。
后院一地的水,容心累得坐在屋檐下,鞋子湿了、衣服也湿了。
“哇!这是遭水灾了吗?”徐致道。
“心儿姐姐,你没事吧?”徐慧道。
“没事!还差一桶!”她直起腰,打了最后一桶水,踉跄地倒进水缸,然后返回房间换衣服。
“三哥,我觉得我们今早一定错过了什么?”
“我也觉得,而且没热水,我们只能洗凉水了。”
片刻,刘文扛着个稻草人进来,用铁锹撬起一块地砖,将它插在后院,拍拍手道:“搞定!”
容心换好衣服,整理了纷乱的青丝,拉开门看见那个稻草人,只觉得双手发软。
“阿文哥,心儿姐姐,你们快点儿!”徐慧喊道。
“嗯,就来了!”
刘文洗了手,又叫她洗,看她动作沉重而笨拙,肯定是忙活了一上午,于是拧干了抹布,“擦擦吧,你的手挺干净的,不用洗了!”
“谢谢!”
“太辛苦就别练了,我会保护你的!”
“不行,这剑法是广陵子师父给的,一定要练!”
“我师父给的就一定要练吗?”
“当然,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地送一本剑谱,更何况一对宝剑,要是不能双剑合璧,得多遗憾!”
“好吧!但是练武还是要讲究循序渐进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么用功,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成就!”
二人来到饭厅,徐致板着脸坐在一旁,徐慧和沈一舟正讨论着雇佣皮雄当大厨。
“阿文哥,心儿姐姐,你们可算来了,终于可以开动了!”徐慧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瞅见不开心地徐致,于是便放在了他的碗里,“这第一块肉当然是给三哥你的,要不是你戳破,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多谢啦!”
“啊,好啦!看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这个鱼我注意很久了!”徐致也动起筷子来。
“大家都随意啊,都是一家人嘛!嘿嘿!”徐慧热情地招呼着。
“嗯,味道不错!一舟,你不会是单纯为了给我们做一顿饭吧?”刘文道。
“我们盘下了一家店面,准备开酒楼,打算请皮大哥做厨子,钱大哥做掌柜!”沈一舟道。
“我切菜还可以,这煮东西……”他犹豫了一下,想着总不能无所事事,便继续道:“也可以学,应该不难!”
“不知道三哥在做什么?”容心道。
“小妹,廖奇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咱们哥儿几个,就属他富裕,光是收租就衣食无忧了。”
“这么说,另外一间铺子,你们用不上了?可是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又是开酒楼,又是雇伙计!”徐致不解。
“反正就是有,对吧?”二人相视一笑,徐致一脸茫然。
“这其实是一个习惯……”沈一舟将靴子里藏有银票的事,告诉众人,众人皆赞这是一高招。
三天后沈一舟的酒楼开张,十天后徐致的药铺也开张了,三个月的比赛就此拉开了序幕。
话说徐玉击退朱元璋徐达部,固守常州,诚王部队士气大振。然而,这不过是四面楚歌中的萤火希望,江北诸城不断被蚕食鲸吞,连高邮也多次告急。南方的元军,疯狂地反扑,双拳难敌四手,大局仍然不容乐观。
十月下旬,军营里传来张萱临盆的消息,徐玉坐立不安。
韩馨儿劝他回去,并称军中有她不会出意外,于是徐玉疾驰回家,恰好听见了孩子呱呱坠地的哭声。
她是女扮男装入的军营,举止怪异,不喜与人交谈,除了知道她的徐家兄弟以外,其他人除了发号施令,很难和她说上话。
徐玉逼走皮雄三人的事,军中一直颇有微词,只是碍于他的威势,不敢发作。而今他一走,前方又无战事,士兵闲散之际,便开始窃窃私语。
她第一次入军营,对之前的事不甚了解,但知道徐玉的军规里,有一条不得妄议将军。为了杀鸡儆猴,便抓了几个,痛打了二十军棍。谁知那几个人心有不甘,竟然萌生叛意,夜半逃出军营,直奔敌营。
殊不知,在看似寻常的军营外,韩馨儿早已布下了机关、毒阵,二人入之,只剩下一堆白骨,而这一幕正好被巡逻的士兵看见,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