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变这样子的?”
“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子吗?反正很多年前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师父,这买卖划算!”她低声道。
“好!一言为定,你要是做不到,就赶紧消失!”
“二位师父,快坐下用饭吧!冬天,菜凉的快!”
二人吃饭的时候,还挺安静的,一离开桌子便争个没完。
半夜,刘文醒了,她赶紧将温在炉子上的粥盛给他。
“阿文,你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痛,我是不是又在哪里撞着头了?”他撑着坐起来,后背依靠着墙,“你这是要喂我吗?”
“不可以吗?”
“当然不是,很乐意享受一次!”
她一边喂,一边将这两天的事告诉他,刘文差点笑喷。
“你别太激动,小声点儿,这房子不隔音的!”她看了看门口没人,心才安定些,“真怕他们俩又打起来,师父有时候态度强势些,但总体还是不错的,相处的这段时间也挺和善的。”
“你说的是你师父,还是我师父?”
“我师父,不也是你师父吗?”
“不是,你说太快,我有点分不清了,不过你也真傻!”
“你怎么又说我傻?自己端着喝吧!”她把碗塞给他。
“生气啦?”
“师父说女人要自强,不能太奴性,否则会被男人踩在脚下!”
“哈哈,你师父真有趣儿,说得我好像会奴役你似的!”
“跟你开玩笑啦,我这么大的人呢?是是非非分得清楚,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说我傻?”
“师父不是说过给咱们的剑叫寒月双剑吗?”
“正好我师父的名字里有个月字,那那个寒字,不会正是你师父的名字吧?”她惊异地捂住嘴巴,“当时我好像听见一个叫梅什么寒的名字,难道他们以前是情侣?”
“别看我,我不知道的,反正能叫寒月双剑,肯定是不一般,至少在师父心中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哇!那这么推测,他们不会是一个觉得自己变老了,一个觉得自己变丑了,都无法面对彼此,才蹉跎了这么多年吧?”
“听你这么分析,好像又觉得你不那么笨了!师父睡了那边,看来今晚你只能跟我挤一挤了!”
她的脸噗通红了,低头道:“这样好吗?”
“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可是个君子!”
她气呼呼地将空碗夺走,“君子才不会和未婚女子同床共枕!师父给我留了门,一会儿我去跟她挤挤,锅里还有一些,你还要吗?”
“那再来一碗吧!”他惬意地枕着手,等着她回来。
“阿文,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讲,你听了别生气啊?”她吹了吹,把粥给他。
“嗨,你能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额,当时你的情况比较棘手,所以我求广陵子师父做主,为你散了功!”她看见他的脸耷拉下来,赶紧道歉:“对不起!你骂我吧!”
“这件事真的是很令人生气,白练了这么久,但是散了功也没什么不好!嘿嘿!”
“吓死我了,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要不你跟我说说,在我走火入魔期间都做了什么事?”
二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竟靠在一起睡着了。
“心儿,心儿……”
广陵子开门出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看不出别人浓情蜜意吗?”
“你徒弟拐带我徒弟,这都一夜了,还不出来!”
“呵!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腐朽!”
“从前我不管,但现在她是我徒弟,这样就是不可以!”
“放心吧,我教出来的徒弟,很有分寸的!”广陵子得意道。
“正因为是你的徒弟我才担心,上梁不正下梁歪!”
“越说越过分,我这上梁怎么就不正了?”他激动地走到她面前。
“别以为你这么看着我,我就不敢说你,当年你和水云霜,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她背过身去。
“笑话!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我就一直当她是妹妹,况且她后来还嫁给了我师兄,成了我嫂子,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我亲眼看见的,还想狡辩!你也不想想,要是你们俩没点儿啥猫腻,你那师兄能处处跟你过不去?”
“可我和她真的没关系,你爱信不信!”
“所以我管我的徒弟,和你也没关系!哼!”
她正要进屋去,被他拽住胳膊,“说清楚,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我可不想背这黑锅!”
“说就说,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不怕在你徒弟面前丢脸,我还顾忌什么?”她甩开他的手。
屋里的俩人被吵醒,“阿文,师父们又吵起来了,我们出去劝劝吧!”
“别出去!我也醒了一会儿了,总之现在出去不是时候,再等等!”
“二十年前水帘旁的小山洞外,我亲眼看见你们宽衣解带,别告诉我说你没做过?云霜小姐从小就喜欢你,我无话可说;你要把我亲手做的剑送给她,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偷情,干嘛偏要选在我的小山洞?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是误会,那天本来是去找你的,结果在水帘下发现了身中剧毒的云霜。生死攸关的时候,哪里还顾得这些世俗礼节!”
“你这人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占了便宜还不认账,贱!”
“你骂谁贱?再骂一句试试!”
“就骂你了,要动手是吗?谁怕谁?”她怒目相视。
“糟了阿文,听起来,是要动手了,这可怎么办?”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心里像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样隐私的事,我们出去了,师父会尴尬的。”
广陵子愤怒了片刻,立马换了张平和的脸,温和道:“那真的是个误会,当时师父、师兄都不在,恰逢你的小山洞里有个寒潭,位置又隐秘。再者,如果我和她真的有什么,她也不会嫁给我师兄,对吧?”
“反正云霜小姐不在,你想怎么说都行!”
“要怎么跟你说,你才明白呢?附耳过来!”
她很不情愿地将头靠过去,惊讶道:“什么?你是童子身?”
咯吱窗户开了,刘文探出脑袋来,浅笑道:“额,前辈这个我可以证明,师伯和师父同样的境界,但不是师父的对手,不就因为师父是童子之身练功,对吧师父?”
“臭小子,躲在屋里偷听,滚出来!”
于是俩人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师父,我们也没想偷听,主要是你们太大声!”容心捂着嘴偷笑。
“师父,你看我这一身的伤又刚散了功,惩罚能不能延后啊?”
“是啊!你们看他的脸色真的很苍白,你们继续,我们回去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唉!回去,回去……!”广陵子看见他那样子也确实可怜得很,哪里还忍心罚他。
“慢着!你们是不是不食五谷,准备当神仙啊?心儿,跟我去端菜。”
“是,师父!让您为我们做饭,真是太抱歉了,明天我一定起早点儿!”她既意外,又欣喜,一边道歉,一边飞奔过去。
“原来就是来送早饭的,扯这么大一堆,真磨叽!”广陵子朝水溶月的小木屋走去,“丫头,你师父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哇!挺多的,煮了鸡蛋,菜粥,还有豆浆,锅盖下面还有炒菜。师父,你多早起来的?光这豆浆就要磨很久吧?”她感动地望着这位嘴上说不出什么极其漂亮的话,但是一举一动又十分暖人的师父。
“你不用这么感激,人家一个人能顶十个男人,花不了多少工夫!”
哼!又想呛人,别以为我会上当,她不在乎地笑了笑,“确实如此,没花多少心思,没花多少工夫,很容易!但是我的徒儿喜欢,你的徒儿也会喜欢,以后你的徒儿还会叫我师父。心儿,别愣着了,盖子揭开,菜很容易凉的!”
她端着菜,得意地从他旁边经过。
“架也吵了,饭也吃了,咱们的赌约是不是该开始了?”
“随你,只要你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水溶月摆了摆手。
俩人坐在屋里,看着广陵子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叹息道:“不就是想帮人恢复容貌吗?大费周章,煞费苦心呐!”
“哇!我们竟然说同样的话,真是心有灵犀啊!”她惊讶道。
“还不错!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觉得我们无聊,总要下山去云游,真是天生一对啊!”
“不知道你师父年轻时候是什么样的?大概不像现在看见的这么一本正经!”她推测着,深以为然。
“不管怎么样,一定是俊朗又多才,否则像你师父那么高傲的女子,怎么会看得上他呢?”
“你师父那么会说,万一是他花言巧语呢?我师父那么务实的一个人,听多了甜言蜜语,难免会就范!”
“说得跟什么似的,我师父不论是德行,还是才能,那绝对是经得起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