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前有过一个,后来夭折了!但这些都是禁止议论的,要杀头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出卖我!”
“多谢掌柜相告,看来我们是白跑一趟了!唉!今日之事,也请您替我们守口如瓶!”刘文又塞了一些银两给他。
掌柜接过银子,满意地堆笑道:“一定,一定,三位客官没什么吩咐的话,小老儿就退下了!”
容心送走他,又关上门,“我觉得咱们还是亲自进城去看看,比较妥当!”
“我也觉得这掌柜不太靠谱!”刘文道。
“可是我觉得他说的挺靠谱的,一个女人夭折了孩子,丈夫又移情别恋,还带回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任谁也忍受不了!”韩馨儿面露愁容。
“都别瞎猜,明日进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刘文道。
“不如,你按照生辰八字,帮我算算,我的孩子现在何处?”
“这?”刘文面露难色,但看着容心期盼的神情,还是勉强答应,“那就算算吧!只是不一定准。”
“没事,哪怕只有个大致的方向也好!”
这实在是太难了些,即使是换了广陵子,至多只是比常人多几个线索。但她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点头。可是他算了半天,换了无数个位置,也没个所以然。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可是怎么会?难道他们已经不在人世?我不信!一定是你能力不够,一定是……”她说着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掉,踉跄地往客栈外跑去。
容心去追,两人抱着在郊外哭了一阵。
“不行!我要去找张萱……”她推开容心,朝城门跑去。
“馨儿……”容心在后面追,二人来到城外,见城门紧闭,“明早再来吧!明天我们一起去!”
她期盼了那么久,希望又失望,怎会听得进这些软绵绵的话。她又哭又喊,拼命地敲门,拼命地敲,终于门开了。
守门的士兵,凶煞地喝斥道:“滚,滚,滚……别处闹去!”
“放我进去,我要见张萱,放我进去……”她方才挤进去半个身体,又被一脚踹了出来,砰!门又关上了。
“馨儿,咱们这样硬闯只会赔上性命,回去吧!明天再来!”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坐在城门口,清瘦的一团缩在角落,“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宁可和他们死在一处!”
“阿文……”容心看见从暗夜里走到近前的刘文,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刘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三个人在门口坐了一宿。
她不断地回望,终于黎明十分门开了,欣喜地就往里面冲。街面上一个人也没有,刘文在后面打听了张萱的住所,再往前看,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是按徐家原来的住址寻找的,但那院子已经变成了汤府。又急急地敲门,开门的家仆,见是两个衣着寒酸的女子,也没搭理,直接闭门。
“别敲了,我知道在哪里!”
她抓着赶来的刘文问了地址,又不知疲倦地冲去,迫不得已刘文只能把她敲晕。
“我正担心,一会儿进得去出不来,可是这下怎么办?”容心焦急地抱着韩馨儿。
“四年了,想必当年那事早已过去,咱们先找间客栈把她安顿了,再另想办法!”
“嗯!”她点了点头,二人就近找了间客栈,屋里熏了迷香,又将门窗上锁。
刘文带着行李回来,见她来回踱步,愁的不可开交。
“急不来的,坐吧!”他把她拽到身边。
“可咱们总不能这样一直关着她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唉!好烦!你不是神医妙算吗?连人家十七岁欺辱了一个丫鬟都知道,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我那是别有用心!”
“啊?”她迷茫地看着他。
“总之,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她还不明白,他又继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不明白吗?”
她摇了摇头,“难道你不是算出来的吗?”
“哪儿能啊?那些恶霸,所犯的恶事人尽皆知,只是他们自己掩耳盗铃罢了!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画龙点睛,并不需要太大的本事。”
“竟然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那年我会险些丧命?”
“也是!那你还能使那遁形的术法吗?”
刘文摇了摇头,“事在人为,一定会有办法的。人之所以能成为万物灵长,靠的是智慧,而不是知天命。”
“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要不我扮成丫鬟,混进去?或者你扮成家丁混进去?”
“可以一试!”
“那万一被识破怎么办?”
“那就先下点药!”
“药?没错,你的迷药确实很恐怖!”她忆起当年的滋味,一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夜,张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床前立着蒙面的一男一女。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跟你打听几件事!”刘文压着嗓子,装的十分低沉。
“三年前,你收养的一双儿女,现在何处?”容心问道。
“呵!”张萱冷笑了一声,反而变得淡定,“我当是为何而来,那两个孩子夭折了!”
“夭折?那尸骨埋在何处?”刘文追问道。
“想知道?”她趁其不备,拔出容心手里的剑,“哪里来的小毛贼,来人啦!来人啦!”
“别喊了,他们睡得正香!”
她岂是那种甘心被别人威逼的人,只是功夫不济,很快就被拿下。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那双孩子是无辜的,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容心道。
“想不到三年之后还有这么一出,不过我张萱一向敢作敢当,告诉你们也无妨,是我亲手杀的。”
“为什么?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你做的!”容心道。
“听你的语气,似乎和我很熟?不过你这蒙面的样子,还真像在哪里见过!”
“就算你杀了人,尸骨呢?快说!”刘文逼问道。
张萱目不转睛地望着容心,并没有在意刘文的提问,刘文将容心拽到自己身后,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再问道:“尸骨呢?”
“尸骨无存!”她笃定地回答道,二人对视,均是摇头不信。
片刻,刘文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过来,“好可爱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你的母亲,是否真的在乎你!”
“放开他!”
“那得看你配不配合!”刘文假意用手捂住孩子的口鼻。
“虽然你们装的很像,但又怎么瞒得过我的双眼,姑娘我们见过好几次了吧?还有你,刘文!”张萱怒指着二人。
“好眼力!”见刘文撕下面巾,她也撕下面巾。
“你俩还真是心胸宽广,都这样了还要帮他们找孩子!”张萱冷笑道。
“你现在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为何还要执着于过去?我印象中的你,宽容大度,受人敬佩的女中豪杰……”刘文道。
“别说了,我就是太宽容大度,以为当好一个贤惠的妻子,便能留住丈夫的心,没想到他却一直在外拈花惹草。我们的孩子他也不闻不问,却对那野种关怀备至,为了救她连命也不要!我张萱一生为人抱不平,到了自己却没人相帮,所以我只能帮自己!”
容心看她坐在地上,哭诉得可怜,将她扶起来,“何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迷失自我,这世上谁的命,又比谁好太多呢?”
“我们并不是帮徐玉来寻孩子,实在孩子的母亲太可怜,临终托孤,才不得已用这种方法来寻找。”刘文道。
她想若是她知道馨儿还活着,肯定不愿意说实话,“没错!她从小是个孤女,与徐玉也是被人迫害,前几年被……”她回想起她被掳走时的场景,潸然泪落,“你好歹还能重新开始,可她临终的时候,连全尸都没有!”
“你可听说过那食人将军?虽然她侥幸被救,但是断了双腿,最后抑郁而终!”刘文补充道。
容心靠到刘文身边,低语道:“你难以想象她遭受了什么?”两人越演越偷入,声情并茂。
“那,那又与我何干?况且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为何你们今日才来寻!”
容心突然变脸,骂道:“那还不是因为徐玉,当年如果不是他趁人之危,阿文不会九死一生。我们这一分开就是三年,直到去年才重聚,后来在应天意外地找到她。”她说着又悲泣起来。
“你也是个母亲,请你成全一个母亲最后的心愿,我们都会感激你!”
张萱看他俩哭得真切,而且当时徐玉对他们做了那些事,万不可能是为了帮他,那就真的只是为了帮那个女人完成遗愿。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我告诉你们也行,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