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儒策抓着石清远的胳膊不放,急急地喘息着,“清远!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是怎么搞的嘛!”
暗恒风冷飕飕地看了滕儒策一眼,扯开了石清远抓着她的小手,转身冷酷地走掉。
一边走一边说,“滕大少爷,这片林子都是我买下了,我允许你呆在这里,可是你可没住的地方,屋子你就不要妄想了,搭帐篷吧。”
查理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滕儒策,那副表情,仿佛滕儒策抢走了他查理斯的老婆一样,那才转身,跟在暗恒风身后,向木屋走。
查理斯跟到暗恒风身边嘀咕,“老大,为什么把那女人留给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暗恒风那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她和他总有一些未曾理清的东西,我插进去有什么用?你派人悄悄监视着,不要让那个混蛋沾了便宜。”
“嘿嘿,明白了。”
滕儒策带来的人也都就地扎帐篷,滕儒策扯了石清远往一边走,两个人找到一个僻静的树下,停下了。
“说吧,你的脸怎么回事?”
滕儒策看到暗恒风那一秒,心情就惴惴不安的,现在烦躁地想要找棵烟都找不到,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你为什么出了事不告诉我?”
石清远扯着一片片树叶,很冲地说,“我那晚给你打电话,打了那么多,你为什么都是关机?你干什么去了?”
“我……”滕儒策被点到了软肋,愣了眼,结巴了,“我、我喝醉了,在酒吧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说谎吧!你指不定和哪个女人过夜了呢!哼!花花公子!”
“那你呢?你和你这个老板又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把你已经睡过了?嗯!”
滕儒策也火了,吼起来。
石清远的心,暗暗在发颤。
“我有没有被他睡,和你有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老公?假老公吧!滕儒策,我现在发现,和你协议假结婚都是一个非常错误地决定!你这种男人纯粹就是来这个世界上祸害女人的!你有你的表妹金沁尔,你还有一朵又一朵的野花香喷喷,你还要我这个假老婆干什么?”
滕儒策怔住了。
他突然感觉到,石清远好像在一点点远离他,他怕了。
一把将石清远抱在怀里,脸靠过去,靠在她肩膀,放软了声音,求饶一样地说,“老婆,老婆……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你别生我的气。我看到你老板和你那样子亲密,我很吃醋,我真的很吃醋!我长这么大,第第一次为了女人吃醋,就是为了你啊!你和他怎么样我都不管,只要你爱我,我就满足了。关于金沁尔……我会结束和她的关系的,我现在发现,我和她只不过就是兄妹情……”
石清远眼泪盈盈,吸吸鼻涕,从滕儒策怀里挣出来,抬眼看着那张亚洲第一美的脸,呢喃,“我累了,儒策……真的,我现在很累……也许,爱对我来说,是个很负累的事情……我现在不堪重负……我的脸,就是金沁尔用热汤烫的……我差点被她毁了容,可是我无法去恨她,我知道她很爱你,很爱很爱,她在用她整个的生命爱着你,儒策,我不如她爱你爱得完全,她爱你,可以无惧无畏,而我不行,我这次,怕了。”
滕儒策撑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向后退了半步。
“什、什么?你的脸是沁尔烫的?”
滕儒策张大嘴巴,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两声,“沁尔胆小的要命,她连个蚂蚁都不敢踩,你说你的脸是她烫的?”
石清远怒了,眯了眯猫儿眼,“对!就是她烫的!她故意这样做的!她想要我毁容,她要我不能继续勾引她的儒策哥哥!怎么,滕儒策,你难道还以为我用这般苦肉计来离间你们俩的感情吗?哈!太可笑了!我万万料不到,你会不相信我!”
石清远的心很痛。即便她刚刚说出来,她不敢继续去爱他了,可是他对沁尔的包容还是让她很不是滋味。
“清远,我相信你!”滕儒策扶着额头,大口喘息着,“我只是想不到,沁尔会变成了这样子……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一直都很温柔体贴,也很善解人意,我几次三番想要和她说清楚我和她感情的事情,我以为她可以很理解地接受这个现实……”
“哈哈,你开玩笑呢?她接受?你指望一个把你看成她的生命一样的女人,心平气和地被你抛弃?是你太幼稚,还是你太自负?行了行了,我不想和你再说什么了,你和金沁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要牵扯到我就好,我不想再被她泼硫酸,这样的变态女人伤不起!”
石清远从未这样沮丧过,一个你想极力抓住的东西,却偏偏因为着或这或那的缘由,在你指尖滑落。你无能为力,只能扼腕叹息。
她连眼泪都没有了,低着头往回走,却被滕儒策狠狠抱住了腰身。
“清远……”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一切回归原样,行不行?你还是金沁尔的好男人,我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母老虎石清远,我们俩不要有任何关系了,行不行?”
“不行!绝对不行!”滕儒策紧紧地抱着石清远,唏嘘。
“清远,你不能这样残忍,在我爱上你之后,再冷漠地脱身。石清远!我要和你过一辈子!一辈子!”
滕儒策从身后抱着石清远,热气哈在了她的脖颈上。
而石清远,迷茫地望着森林深处,无奈地叹息。
一辈子啊……呵,好长的……
石清远拍了拍滕儒策的手,说,“儒策,我再说句欠扁的话……那个,现在吧,我对什么是爱都迷惑了。”
滕儒策猛然撑大了眼睛。
这话,他听懂了。
这意思就是说,滕儒策,我对你的喜欢在一点点减少,再少一些,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惶恐!
滕儒策从未如此惶恐不安过!
对女人,他从来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他得不到手的女人,凭着他美男子滕少的轻轻一笑,就可以拿下所有矜持的女人。
而现在……
他对石清远这个广告界的母老虎,确定是没有一丝把握了。
是什么,在你有情我有意的二人之间,流走了呢?
“清远,你就是和成千上万个男人厮混,我也没法放下你。我要抓住你的心!”
本来占据先入为主的优势的滕儒策,现在又和暗恒风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墨和尚,他们俩这样子抱在一起,算不算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沾便宜?”
查理斯和墨枭都窝在高高的树枝上,望着下面的二人。
墨枭的眼睛深了又深,挤出来几个字,“当然算!”
说着,手里的一枚大拇指大小的浆果就弹了出去。
“啊……”滕儒策捂着额头向后退了几步,疼得龇牙咧嘴的。
正处在忧伤情怀中的石清远吓一跳,“你怎么了?”
“额,有个东西……砸到我的额头了……”
石清远的淘气又上来了,“哈哈,你别告诉我,是一坨鸟屎砸痛了你!”
树上的查理斯差点被这话雷得掉下去。
墨枭也是抿唇莞尔。他的石小姐,就是与众不同啊。
石清远扒开滕儒策的头发,一看,也吓了一跳,“妈呀!好大一个包!比鸡蛋还大!这是什么鸟屎啊,力道这么大!”
滕儒策疼得睁不开眼睛,脑子却依旧很灵光,略略一想,就想出个**分,恨得咬牙,“哼,这人真是阴险,净玩阴的!”
“你说谁玩阴的?”
“还有谁?我的情敌,你那个老板!”
“哎呀,你不要乱冤枉人,他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坏……”石清远不由自主就替暗恒风说好话。
“你还向着他!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我、我哪有啊……”石清远悄悄红了脸,扭着过去脸,鞋子蹭着地面。
她这副情态……别人看不懂,滕儒策可是太懂了!
他太懂女人了……
石清远这副样子,分明就是深陷爱情里的表情!
滕儒策就觉得心尖那个疼啊……
不见硝烟,却可以让人血流成河。
不过,石清远是个爱情方面的迟钝者,估计她自己都还没有发觉她恋上那个老板了吧,好,那就趁着这女人迟钝中,他将她抢过来!
“哎呀,老婆,我头晕……”
石清远的脸色正了正,很正经地想了想,“头晕?有没有呕吐的感觉?”
“好像有点……”滕儒策继续装。
“那就是脑震荡的征兆了……不行,你马上坐飞机回去,做脑电波,看病。”
“啊?”有这么严重吗?滕儒策眨巴下眼睛,“那你陪我回去吗?”
“我……我这张脸……还是在这里再呆几天吧……”
滕儒策咬咬嘴唇,“那我也不回去。”
“万一是脑震荡,耽误了治疗,会死人的!”
“死人就死人,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倔干什么。”
“老婆……你扶着我好不好?”
最后,滕儒策死死搂抱着石清远,两个人紧挨着回到了木屋。
连体婴儿的状态,坐在藤椅中打着电脑的暗恒风只瞥了一眼,脸色就寒下来了。
暗恒风抬起眼来,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他们俩,就这样紧紧搂抱着一路走回来的吗?
靠!
暗恒风的眸子深了深,手指全都气得僵硬了。
“暗总,儒策的额头受伤了,还有些脑震荡的征兆,让他去木屋里歇歇吧?”
石清远累得气喘吁吁,倒不是扶着滕儒策多累,而是被他搂得太紧了,热得不行。
暗恒风淡淡眼风一转,脸色倨傲,“木屋里只有一张床,你难道要我将唯一的床让给他?连墨枭、查理斯都要住在外面的帐篷里,他凭什么?”
石清远张口结舌。
滕儒策抬起下巴,“谢了,我还不想住木屋里头呢!来人啊,把咱们的家伙都弄过来!”
石清远好奇地转脸去看。
好嘛!滕儒策出手就是不凡!
他的手下抬过来好几个很大的箱子,依次打开,里面竟然是拼装的材料,叮叮当当一阵子之后,一座简易的房子就此建好了。
石清远从门往里面看,竟然还有一个刚刚充起气来的充气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