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暗香浮动
陈斐一2017-11-20 17:114,597

  ‘嘶’一声,整块面皮被他一手拿下,龙樊川的脸上一凉,或许是由于紧张的关系,龙樊川对他抗拒的很。

  但是男女之间有天生的力量诧异,龙樊川抬眼看到夏奕枫的面色狰狞,她知道这一次她触碰了他的底线。记得五年前,夏奕枫让她留在身边时就曾说过,她可以留在他身边,只是身份永远不会是他的正妻,如今想来,龙樊川心里略感酸涩,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如此纠缠,至死方休?

  大厅内——

  夏奕澜站在七王府的大厅里同顾墨斐喝酒交谈,另一边的白雅一看见夏奕澜转身就离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她惹不起这尊大佛,还躲不起么?

  夏奕澜此时也正巧望见了仓皇离去的白雅,心中一悦,嘴角微扬。顾墨斐见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你是一国之君,若是喜欢纳入后宫也未尝不可?”顾墨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含笑不语。

  “顾大哥可真爱说笑,还不知皇兄的态度为何转变地如此之快呢。”夏奕澜收回视线,随手又给自己添置了一杯酒。

  “你那皇兄的心思最难揣度,当年明明有君临天下机会却唯独扶你坐上了帝位,说他为‘情’字所困,今日又另娶他人。”顾墨斐和夏奕枫是生死之交,幼年时夏奕枫被先帝送往苍离一来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他日后有个依靠。

  而如今他早已羽翼丰满却不知为何只愿做个闲散王爷了。

  “皇上,马上就到祭天的时辰了,按理说王妃应该要出来跳舞祭天的,可现在您看?”朱雀寻遍了整个大厅也不曾看到自家王爷和王妃的影子。说来也是奇怪,前几日还看他们家王爷为这件事情烦恼,现在又不知所踪。

  密室内——

  龙樊川精疲力尽地躺在软榻上,四周只有微暗的烛火,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略微支起身子就看到自己胸前蔓延至脖颈的青紫,龙樊川抚了抚额头,发现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回响起刚才的种种,她没由来地一阵酸涩,四周是皆是石壁,没有出口——龙樊川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被囚禁了。

  软塌上依旧残留着属于某人专属的霸道气味,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艰难地下床,脚刚落到地上就感到一阵酸痛,

  她环顾了许久都不曾看到夏奕枫的身影,只有留在她身侧的喜袍依旧显眼刺目。龙樊川嘴角不由划过一丝冷笑,自从上次在凉州她逼夏奕枫退兵之后,他对她的芥蒂和敌意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至少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温存可言,除了无休无止的索取,他近乎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密室内的东西很是完全,说来也奇怪,她也在七王府呆过些日子怎么就没有发现夏奕枫还有密室这一说?

  龙樊川站在那一面与她等高的铜镜面前,望着自己身上的斑斑劣迹不由怒上心头,竟然不爱她又何必将她弄到如此地步。

  龙樊川正出神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是石壁移开的声音。蓦然回头就看见夏奕枫站在门前,一身白衣,龙章凤姿的样子相较于龙樊川自己的这幅样子,让她越发的懊恼。

  夏奕枫手里托着盘子,里面放着一碗鸡汤和一些药膏,刚进来就看见这女人在铜镜前摆弄自己的样子,不由地喉结滚了滚。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想再来一次。”夏奕枫话里的兴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反倒是龙樊川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的时候,又羞又恼。回望见自己穿成这样和没穿压根就没有什么分别,反而多了一抹诱惑的意味。

  龙樊川旋即蹲下身子,回头恼怒地望着夏奕枫“你先出去。”

  夏奕枫不以为然,反倒上前,一个横抱将她放到了软塌上,期间手掌触碰到她因为之前的情事而变得黏腻的肌肤不由皱了皱眉。

  将她平稳地安置好,夏奕枫扯过一旁他遗留下来的喜服随意地盖住她的身体,眼光也刻意不去看她。这女人就像是一味令人有瘾的毒物,一旦沾染上去,很难从身体里戒除。

  “已经给你安排好沐浴了,你还是快些把自己处理好吧。”夏奕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人猜忌不出其中的情感,冷冷清清地,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么?你要囚禁我?你凭什么,夏奕枫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王妃。”龙樊川的心情一下子很是糟糕,既然夏奕枫不想去承认她,那么无论是龙樊川亦或者是借助白绫这个身份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夏奕枫的目光不知不觉间扫到了软塌上的血渍,方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他向来是不屑去解释太多事情的,但这次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囚禁你?本王可没有那个兴趣,至于为什么你会在密室?若是你不介意这副样子出去抛头露面,本王也不会在意。”夏奕枫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若是龙樊川还钻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他也没有办法了,只是望着躺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女人,他还是执意转身走去,将她抱了出去。

  龙樊川被放入水中的时候心中才开始警钟大作,夏奕枫随手拿起一旁的帕子,一点一点地为她擦拭着肌肤。略带薄茧的手触碰在龙樊川后背的肌肤上引得她一阵战栗,却又不敢发出声响。对于夏奕枫的自制力,上次在他沐浴的时候她误闯进去这件事情来看,显然在她面前绝对是不好把持的。

  夏奕枫沿着她的背脊一直向下,龙樊川的皮肤很好,如同凝雪一般,晶莹剔透。只是背上的许多伤痕和她的肌肤相比之下有了很强的不协调感。

  意识到夏奕枫手上的动作骤然停止,龙樊川也猜到了大概,“这些都是拜你所赐,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况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从来没有去责怪过谁。”龙樊川的声音略显疲惫,对于自己的过往,在夏奕璟死的那一刻,她早就毫不在意的,除了背上的缕缕伤痕不断提醒着她,除此之外,她也就这样过来了。

  忽然之间,龙樊川感到自己的后背被抚上一阵温润,有意无意地在她的伤痕处来回摩挲,似是安抚,又好像要将她吞噬殆尽。

  “对不起。”低哑模糊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让龙樊川有了一瞬的错愕,随后她缓缓回头对上是夏奕枫双眸。

  先前的冰冷早已不见,与此同时覆盖而上的神情,让龙樊川的眼眶起了一层雾气。

  房间里——烟雾寥寥

  龙樊川感到后背一阵湿润,浑身上下开始酥软。夏奕枫刚才那三个字如同飓风一般在龙樊川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高傲如夏奕枫,龙樊川从五年前回京的那一刻起就不曾见过这个男人有一丝服软的时候,更别说是愧疚的情感了。

  “恩?”夏奕枫没有得要龙樊川的回应,越发轻柔地爱抚着她背上伤痕累累的肌肤。

  龙樊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忽然感到自己背后的触感消失,她才略微地舒了一口气。谁想龙樊川随意散在浴桶里的墨发被挽起,男人苍劲有力的大手略显笨拙地将她的头发盘在后面,几次都未能如愿之际,男人似乎有些恼了。

  龙樊川在前面的铜镜里看到夏奕枫的反应,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嘶~’地一声,龙樊川听到一声布帛碎裂的声音,心下一惊。

  却见夏奕枫似乎有些气恼,一把将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块布条,三两下地就将龙樊川的长发固定在了脑后。随后面色故作不上地望了一眼龙樊川带着笑意的脸,龙樊川立即收敛起了笑意,心想夏奕枫平日里也是极爱面子的人,如今自己这般嘲笑他恐怕又是会无意中触碰到他的逆鳞。

  “堂堂云逸七王爷,竟然连挽发这种小事也要折腾这么久,真是服了你了。”龙樊川嘟起嘴,把脸转到一旁。她可不怕他,至少此刻夏奕枫应该是会纵容她的。

  夏奕枫一把将她从里面捞起,也未顾及她未干的身子,直接将她扔到了一旁的喜床上,龙樊川还未反应过来,就发现两人现在正以极度暧昧的姿势躺在榻上。

  兴许是窗子没有关紧,窗外隐隐传来喜乐的声音,一丝凉风顺着窗外的间隙直接侵入肌肤,龙樊川不禁打了个寒颤。自从五年前落入寒潭之后,她不仅武功尽失,而且对于寒气特别的敏感,身子比之前弱了许多。

  “刚才笑地那般灿烂,现在怎么这般软弱,这可不符合你龙将军的性格。”夏奕枫的声音沙哑到不行,却仍旧是故意模仿着她刚才的语气来揶揄她。龙樊川的脸色一下子娇羞到不行,却又在夏奕枫准备凑上前去亲吻她的时候眸色暗沉下来。

  “别这么叫我。”龙樊川一把拂开了夏奕枫的手,刚才被固定好的墨发又在一个猛然起身间散落在身后。在夏奕枫的错愕表情下,龙樊川迅速披上了一旁的衣服,得以勉强遮住自己。向前急忙的奔出去,谁想脚下一个踉跄,碰倒了桌上的茶具。

  一声巨响,龙樊川整个人身体不稳地摔了下去。锋利的碎瓷片就这样生生地扎入肌肤,龙樊川的整个人都侧倒下去。嫣红的血液缓缓从伤口留出,妖艳而又刺目。夏奕枫作势想要上前,却被龙樊川一个眼神弄得有些怯步。在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不敢再逼迫这女人,她的性子执拗地很,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夏奕枫,你现在这副样子不还是拜你所赐,你逼我,夏奕璟死了,你满意了?得了江山却不直接登基为帝,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你对我感兴趣?就因为这个,你害死了我哥你知道么?夏奕璟是我哥哥,自从我生下来,被龙隐当做男儿来养,我有多羡慕龙樊雁你知道么?就算她嫁给那样落魄的太子,她也比我幸福的多。”

  不知不觉间,龙樊川的眼里有了一丝湿润,就因为当初在菱州的一时心动所付出的代价是一辈子的痛苦。

  “闹够了?”夏奕枫的脸色有一丝阴沉,除此之外心里也多了一丝烦躁。

  他上前一把将她抱到床上,也顾不得她的反抗,只能是尽量避开她新添的伤口将她再度放到床榻上。两人就这样互相对望着,龙樊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这时在外面巡夜的白虎,听到声响推开一丝缝隙就看见屋内的狼藉,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再看自家主子,表面上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示意他离去,并嘱咐他拿过来一些擦洗的东西放在门外。

  夏奕枫再回到床边,就看见那些嵌到龙樊川皮肉里的那些瓷片不知何时全都被拔出来扔到地上,然而床上的女人除了一脸惨白之外近乎没有发出一声。

  夏奕枫拿过一旁白虎拿来的金疮药想要给她擦上却不想龙樊川总是有意或者无意躲避他的触碰。

  “我知道你不怕疼,但总这样耗下去对我们彼此都不好。”夏奕枫的声音说不出地平静,但幽暗的目光隐约可以看出他是在忍耐。白虎将一盆清水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僵持的场景,心想这位郡主还是很得夏奕枫恩宠的,毕竟他家王爷从来没有给过谁这么大的纵容,只是她的脸一直是朝着床榻里面的,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子。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事情,弄的这般难堪。

  在夏奕枫警告的目光下,白虎还是识趣地退下了。

  夏奕枫望着龙樊川这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心下只能叹气。这时龙樊川感到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不由地皱起眉头“夏奕枫你这是做什么?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龙樊川字字珠玑,对夏奕枫的所作所为置若旁闻。

  他们真的纠葛了太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渐渐超越了原有的敌对立场。他会为救她奋不顾身,而她也因为夏奕枫改变了许多立场。怎奈命运弄人,五年间的兜兜转转,她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他的时候再度的重逢,彻底地搅乱了原本看似宁静的生活。

  “呵——”夏奕枫冷笑了一声,手上上药的动作也逐渐加重了很多。龙樊川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龙樊川,是你自己要嫁给本王的,现在这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又是要做给谁看?我当初应该暗示过你,若是回来了云逸,你就要做好觉悟,如今呢?别说是武功尽失,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本王这里。”夏奕枫说完这话的时候,狠狠地在她手腕处捏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皇城内——

  子时刚过不久,夏奕澜才携着萧画锦回到皇宫。接替苏武的小太监很是机灵,眼看帝后二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识趣的退下了。

  “皇上——。臣妾,臣妾有一事不明。”踌躇再三,萧画锦还是开了口。夏奕澜侧目打量了她一眼,自从那夜大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直至今日,他才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端庄贤淑,很有天家的威仪。只是这样一副肃穆的妆容让他联想到了另一张天真活泼的脸,想来她在萧家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如若不然,一个庶女又怎会被卷入皇权斗争之中。

  夏奕澜对她也是深表同情,示意她开口。

  “既然帝君不爱臣妾,还请帝君达到目的之后放臣妾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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