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几名黑衣人挥剑而来,看这狠厉的仗势,这群皆是亡命之徒!
萧玉谣和慕容瑾华手上都没有刀剑,几番对峙下来显然落了劣势,他们要是这样手无寸铁缠斗,只能坐以待毙。
眼前是刀光剑影难以闪避,萧玉谣心下一狠,豁出去了!
“慕容瑾华你在后面护着我!”她冷声一喝,徒手主动上前出击。
其中一个黑衣人愣怔之余,她费身上前不顾刺伤的手臂,已然夺了那把长剑!
嗤——鲜血四溅!
“萧玉谣!”慕容瑾华一惊,蠢货!竟然拿自己做肉盾!
他正怒意蓬勃,萧玉谣毫不犹豫的冲他扔了一把剑!他接住。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萧玉谣突然对慕容瑾华大声道,她隐约能看得出来,这群黑衣人似乎把目标都瞄准了慕容瑾华。
话音刚落,她以极快的速度的击毙一人后,她退到他身后,大喝:“趁现在!快!”
慕容瑾华脸色紧绷也不再废话,他知道她这是为了掩护自己,此时眼中聚起阴翳:“当真是活腻了!”
他的手势极快,又极狠。
根本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剑的,眼前的黑衣人已经一剑封喉,只见夜色中喷薄的血气,还有那人眼中带着临死前的错愕。
大抵是都没料到慕容瑾华武力如此高超,可能是觉得形势不妙,余下三人都稍稍乱了阵脚。
慕容瑾华将萧玉谣护在身后,沉着冷静地应对招招狠戾的黑衣人,刀剑声带着寒气铮铮作响,而慕容瑾华以寡敌众竟也没有受到一点伤。
面无表情地最后斩下一人,慕容瑾华冷剑直指,为首那人喉咙。
他阴翳的双眼微眯:“说,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显然,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占了上风。
为首那人不语,眸子一转,眼见慕容瑾华紧紧护在身后的女子,心中冷光一闪。
手下悄悄摸出手腕处的银针,不疑有他,转身,闪着幽光的长针飞快地向她而去!
“啊!大爷的,竟然阴我……”萧玉谣痛得牙颤,她反应算是够快了,但也没能全躲过去,手臂再次被针刺伤!
流血了,好痛!
慕容瑾华一惊:“你怎么了?”
那人双眼一眯,好机会!慕容瑾华戒备一松,他狠狠的扬剑对着没有掩护的萧玉谣劈过去!
萧玉谣惊愕的抬头,心中一紧,难道一开始就瞄准她的吗?
人在混乱和震惊中反应总是迟钝的,何况萧玉谣还受了伤,这一剑这么砍过来,她是铁定躲不过的!
正当她头皮发麻预感着到来的锐痛时,只有黏腻的血腥味洒到了她的脸上,而后又是噗嗤痛苦不堪的一声响,当即吐血。
萧玉谣惊诧抬头,只见慕容瑾华皱着眉,用手臂反手挡住长剑,另一手狠狠地刺进黑衣人的胸膛,手法极其凶悍。
萧玉谣扶住身体往下坠的慕容瑾华,惊声道:“慕容瑾华!你怎么了?”
那人尚存一丝气息,心中大感不妙,抓住机会转身就逃。
萧玉谣和慕容瑾华都受了伤,特别是慕容瑾华手臂和肩膀都受了伤,追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寒风赶来得及时,还来不及多问,慕容瑾华就冷冷命令道:“去追!本宫要活口!”
竟然如此张狂来袭击他,他倒是要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是!”寒风没有多说,也没来得及向主子禀报他也在路上遇袭之事,一瞬消失在夜幕中。
萧玉谣扶住慕容瑾华的肩膀渐渐也失了力气,她咬牙顶住:“慕容瑾华,你撑着点。”
她撑着慕容瑾华一点点的往回走,到一旁大石旁坐下。
慕容瑾华失血过多,平白就略苍白的俊颜上此刻更是煞白,他今夜翩跹的一袭白衣,眼下却是惊心触目的被血染红成一大片。
萧玉谣用嘴撕开了袖口,给他裸露的伤口包上。
眼见他的伤口流血越来越凶,她顿时又是气恼,又是焦虑,气急骂道:“疯了是不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吗!厉害啊,用你那破身去挡剑,慕容瑾华你脑子呢?”
慕容瑾华脸色丝毫不动,俊美的面容上染上病态浓重的苍白,冷哼一声,没接话。
萧玉谣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要是没他刚刚那么一挡,砍到身上的就是自己了。
平时嘴上都说他阴沉狠绝,眼真真瞧见他临危之际的反应,才深深感觉到这男人的阴狠所在何处。
慕容瑾华明明可以用剑去挡的,但是他却选了用肩膀去挡,而另一手毫不犹豫地捅向黑衣人。这不是最好选择,却是给敌人最致命的结果,而他为了博得一线生机,抑或是不给敌人留下一丝喘息机会,就狠得下心自毁一臂!
萧玉谣心中狠狠咬牙:对自己都那么狠的男人,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传说当今太子殿下庸庸无为?
没过多久,秋衣便赶来了,看她这一路神色慌张,怕也是事出突然,拼命赶来的。
慕容瑾华的暗卫一来,就好办多了,未免引人耳目,他们偷偷的换了马车,回太子府的时候也饶了道。
萧玉谣一直照看着慕容瑾华,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自己身上的伤倒没觉得多痛,他一不在,才青着脸心底骂娘的喊痛!
回到府上后,已经是深夜。未免惊动其他人,萧玉谣也一同被送进了承明阁包扎伤口。
秋衣动作麻利地为萧玉谣处理伤口,萧玉谣忍着痛,抬眼望去里屋:“他怎么样了?”
慕容瑾华伤得不轻,这种时候不能唤郎中,又不能传太医,只怕是难熬。
秋衣低头包扎伤口,顿了一下,回道:“殿下用了药,已经睡下了,玉侧妃不必担心,娘娘今天想必是累坏了,奴婢稍后就带娘娘洗漱歇息。”
“我没事,这话是慕容瑾华让你这么说的吧?你不用骗我,他伤得不轻,他那身子现在最是不能伤筋动骨,你老实说吧,他是不是需要用麻药?”萧玉谣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那肩上的伤口不浅,要是没麻药他根本没有办法上药!更别提将养了。
秋衣一愣,只好老实回道:“是……但是眼下府中没有这样的药,殿下的意思,只怕是要撑到天亮。”因事出突然,正好府中善医理的人不在,现在太子殿下连止血都十分勉强。
果然。萧玉谣心中一沉,隔了片刻,突然问:“后院我料理过的草药都在吗?”
秋衣顿了顿:“在的。”
“你去拿过来给我看看。”萧玉谣勒紧了纱布上的带子,说:“虽然不能和正经的麻药相比,但让他少痛两分还是可以的。”
秋衣听明白后,眼中喜色渐渐浮上,她听了萧玉谣的吩咐,飞快的转身就去把后院的药草全都搬了过来。
萧玉谣凭着印象挑了几样止痛化血的药草,好在她从前混迹在军营中经常跌撞扭伤不少,这样的军中急治常识记得够稳固,不然她真的只能看着悲催的慕容瑾华痛得死去活来了。
秋衣安静的在一边看着,萧玉谣磨出了青黑的草渣子倒在盘子上,让她送去给慕容瑾华敷上。
秋衣皱眉,不禁插上了一句:“是不是该加上矾石粉?”
被点拨后萧玉谣一怔,忙不迭的点头,是啊!这她怎么没想到呢?加了矾石粉,这样一来,的药效便增强了许多倍!
“秋衣你真厉害,我都没想到。我只知道你处事细致,没想到你也懂不少医理之事。”萧玉谣不经意的一句赞许,顿时让秋衣变了脸色。
“凑巧罢了,玉侧妃不要取笑奴婢。”秋衣说了句话,就急急的退了下去。
“殿下忧心玉侧妃伤势,殿下这里有奴婢看着不会出事,娘娘请回吧。”
萧玉谣微微蹙眉,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说不上来。
最后萧玉谣被悄悄送回明台阁的,三更半夜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不过她手臂有伤,这也注定是睡不好了。
躺在床上,她不禁想起那群黑衣人。
想起那把向自己挥来的寒刀,那些人到底是谁?是刺杀慕容瑾华的?还是针对自己的?
一概不知。
而此时承明阁,慕容瑾华靠在床榻边上,肩上尤见汹涌的伤势十分凌厉,俊美冷翳的脸上沉得不带一丝温度。
“查到是什么人了?”
“是。”寒风沉声回道:“此次袭击的黑衣人系属江湖门派。”
慕容瑾华眼中浮上一抹狠色:“江湖门派?”
“是。”寒风皱眉,继续说了下去:“属下奉殿下致命追捕亡命之徒发现其已在半路气绝,属下探查了其死因,是毒发身亡,其断魂药出自绝邺楼。”
“绝邺楼?”慕容瑾华煞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狠笑:“据本宫所知,这个绝邺楼并非属于大晋的亡命组织。”
这若是实打实冲着他来的,是不是说明这个绝邺楼是受了某个人相当大的恩惠?但也有可能是冲着萧玉谣来的,可目的呢?
这么看来,倒真是有意思了。
“殿下可要再查?”
“查!”慕容瑾华冷笑:“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