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梵梵歪着脖认真想了想,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满的不解和迷茫。
正打算哄着孩子也快快去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大晚上的,谁啊?没有叫什么酒店服务啊?
肖逸昆让梵梵坐在沙发上,一边往大门走去,拉开。
“嘿嘿…,肖经理,还真是你呢。”屋外敲门的正是公司的同事,几个女同事围在他的酒店门口,这让他觉得非常反感,他不喜欢有人打探他的隐私。所以此时她们越过他游离到房间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板起脸面,眼里充满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过正处于好奇和惊讶的同事们,兴奋得察觉不到他们的上司情绪,身体不停的前倾,恨不得越过这个大门进去看个清楚。
肖逸昆语气冷冷,“还有什么事吗?”明显的下逐客令了。
然而不懂眼色的人还抱怨道,“反正大家聚餐,也都在这个酒店,肖经理也应该带着老婆一起来玩玩嘛,大家认识一下没什么不好啊。”
“就是啊,肖经理这么护着老婆,难道还怕我们把她吃了啊。”
一个女同事花痴道,“不过肖经理果然是面冷心热的,我看到你抱老婆进酒店耶,差点还以为看错了,不过那个气质一看也只有霸道的肖经理才有。”好想怀里的那个女人是我哦,怎么不是我呢,不是我呢。
“我看到还有一个粉粉嫩嫩的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儿,那个是肖经理的女儿吗?好可爱,像个小天使。”
几个女人顿时被刺激了似得,在房间门口,激烈的讨论,叽叽喳喳,搞得跟唇枪舌战似得。
一个女人都能唱一出戏,几个女人这出戏不知道能唱到何时。
肖逸昆心情本来就很火,今天晚上他异常后悔自己去参加了这个什么鬼聚会,而现在这些不长脑子的女同事们简直是得寸进尺。
肖逸昆耐心尽失,一边关门一边冷漠的说,“我要休息了。”
嘈杂混乱的声音尽失,大伙看着门被掩上。
平时,在公司,肖逸昆便是一个冷漠的男人,气势强大到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过人的办事能力更加让人觉得又爱又怕。
以前这个男人刚进公司时,就让女人迷恋男人想认识。时间长了,知道他是什么性子,敢和他上前说两句话的人都没有几个,也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忽然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心情好到有时候还会笑两声,亲近感顿时变强,以为他终于对下面的人敞开了怀抱,所以下面的人便一窝蜂的想在他身边时不时展示一番。
肖逸昆把门一关,回身看到梵梵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平静没有波澜,他走进,轻言细语,“怎么了?”
“外面那些阿姨是谁?”奶声奶气的声音软得让肖逸昆的心冒泡。
“她们啊,是爸爸公司的同事。”
梵梵小嘴巴一撅,不开心的道,“她们喜欢你。”
肖逸昆震惊,小娃娃的世界该是透明而单纯的,对于成人的世界该一点儿都不懂,他失声一笑,“你怎么知道她们喜欢我?”
梵梵一脸高冷,又白痴一样扫过肖逸昆,“看的出来。”
这些人和幼儿园里面那些整天在她身边晃悠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肖逸昆本来低沉的心情被梵梵这么一逗,顿时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开怀的抱起女儿,亲了亲孩子的脸蛋,梵梵却躲开了,始终对刚才那些心怀不轨的阿姨些很有敌意,连带的对肖逸昆也我有了敌意。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梵梵和他终于不再是无话可说的陌生人了,这对于他来说,无比的开心。心中还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早点跟着来,还好一切不算太晚。虽然左善善没有松口,但是也没有开始那么拒绝,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们母女的依靠,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
只有一点不好。
“梵梵啊,你该叫我爸爸,不是叔叔。”
梵梵总是不喜欢叫他爸爸,她说还不熟,可想而知,肖逸昆有多么失落又多么无奈。
“为什么?”梵梵搬着手指头。
“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的爸爸。”
“可是你以前都没在我们身边。”
……肖逸昆一阵心酸,愣了愣,“但是我以后都会在你们身边,不会离开你们。以前爸爸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所以爸爸才不在你们身边。”
梵梵动脑子想了想,终于松口,“那行,那我叫你肖爸爸吧。”
虽然在爸爸前面加了一个肖,让他想起徐帆,女儿叫徐帆也是叫的徐爸爸。
这样子,好像他和徐帆的地位平起平坐了。
肖逸昆心情闷闷的,他是不愿意和徐帆平起平坐的,或是屈于下风。
好在徐帆有自知之明,终于放开了。他不用再和那个强敌争风吃醋。
左善善睡了一觉,清醒了来,才恍惚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一张雪白宽敞的大床。想起昨日的自己,像流浪可怜无家可归的小狗,那哭鼻子的举动还有窝在肖逸昆怀里不下来的行为让现在清醒的她有着说不出的害羞。
肖逸昆刚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下面穿了一条短裤,头发黝黑湿漉漉的,往下垂着水,胸前也还是湿润的,在白炽灯的光辉下泛着透明的光,八块腹肌微微动着,晃到左善善的眼。
男性荷尔蒙太强了。左善善愣了愣,四目相对,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随后她扭过头去,不看。
肖逸昆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然后他劲直走到了床前,温柔的问道,“你醒了?头疼吗?要不要起来吃早餐?”
男人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话语中带着笑意,分明是故意的。
左善善又气又恼又担心,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低着头闷声道,“你怎么会和我一间房?”
难道他们昨天睡在一起?
肖逸昆理所当然的回答,“这里只有一间卧房,我不睡这儿,你让我去哪儿?”
“你!”左善善皱着眉头,“你怎么不多定一间。”
“一个房间就可以解决,为什么要多浪费钱。”肖逸昆说得理直气壮。
话好像真的好有道理,左善善努了努嘴,最后还是把最后的话语咽了下去。
左善善掀开被子,抬头对上一片腹肌,不得不憋着怒气,“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别这样衣衫不整的。”
肖逸昆低声笑了笑,“可以啊。”
回答得很好,却无动作。
良久,才听他倾身过去,附在她耳边说话,“你帮我。”
左善善抬起头,刚好撞进一汪幽深的深潭里,她弯着嘴角,笑得眯了眯眼,“你脱裤子要不要我帮你?”
肖逸昆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说话,调侃中带着邪魅的嘲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要知道她刚才只是看到他未着上衣的样子都害羞到不行,这又是……
不过如果她愿意主动脱掉他裤子,这个,他求之不得,迫不及待啊。
他眼睛失神的眯了眯眼,沉声说,“我愿意。”
声音一下子低了好几个八度,暗哑又性感。
左善善知道他想到了别处,脸蹭蹭的红了,娇娇的骂了一句,“流氓。”然后便侧过身翻身下床了。
她去浴室梳洗完毕,到行李箱里拿干净衣服,看到行李箱又想起了母亲激动愤恨的话语,再也见不到的父亲,逐渐老去的母亲,左善善想着想着,眼泪又溢满了出来。
肖逸昆已经捯饬得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翩翩才俊的模样,他抱住她的肩膀,告诉她,“没事的,今天我已经给你请了假,好好休息一天,你母亲的事,我来解决。”
左善善忧伤极了,她无言面对自己父母,她是个不孝女,是杀害父亲的真凶,没有人能帮助她,没有人。
她低低的声音沉到了地下,“你能怎么解决?”他的父亲不会回来,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连补偿的机会都不再有。
“你放心,总是有办法,你这样哭也没用,不如好好整理一下。”肖逸昆起身,他知道需要给她个人空间。
一个人能爱你,却不能代你痛苦。
肖逸昆也为自己请了假。
老总本来想问几句,昨天的事已经闹得公司里人尽皆知,所以显而易见,人家这是去陪老婆。
也不能不同意。
不同意,肖逸昆说不来还是不来,与其说他是请假,不如说是通知。不过这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对方仍旧为他创造利润。
他们接连好几天都住在酒店,左善善带着梵梵睡一个屋,肖逸昆单独睡。左善善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每一天她的脸色都不好看,心里装满了事。肖逸昆一切看在眼里,劝慰却不起作用,只是希望早日解决她母亲的事,解除她心里的负罪。
肖逸昆考虑左母心情一定也差到了极点,肯定不愿意和她多说什么,所以稍稍等了几天,又仔细打听了左母的活动轨迹,这天下午,他在左家门口恰好拦到了左母。
左母手里提着一篮子菜,看样子是刚买好菜回来。
看到刚下班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晃了晃神,傍晚的余晖挡着了她的光,待走进看清楚来人,一下子就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