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安排归汉
苏家大小姐2017-11-20 17:143,396

  羊衜站在校场上,手持弓箭,一箭一箭射着靶心,曹孟德拿着七星刀割着烤羊腿,一边割着烤肉一边打量着阴沉着脸的羊衜。

  羊衜逆着夕阳而站,淡淡的黄昏笼在他的身畔,恍若神邸一般。正如诗所云: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他本就颀长的身子,眉目如墨画轻描,美目盼兮,眩焕璀璨;神采飞扬如晔华,温乎莹润,五色并驰,不可胜赞。仪表堂堂清秀逼人,游龙乘云翔一般谪仙之姿。鹰目顾盼,炯炯精朗,眸色锐利,薄唇微抿,当是一个美男,恰似一个仙人。

  曹孟德,对着羊衜大声唤道“你这般不要命的射箭,莫非为了射死漠北旧燕鲜卑的那个拓跋侩单于?你还对着那个逃跑的拓跋侩愤愤不平呢?”

  羊衜拿着袖子粗鲁的把汗水一擦,将弓箭扔在地上,接过曹孟德递过来的酒水,仰头大口大口的汩汩饮下,他心里如烈火般灼烧,他嘴里似苦药一般难言。

  “怎么?莫非我说对了?”

  曹孟德看着这般豪饮的羊衜,挑眉诧异道“你不会真的要灭掉漠北旧燕那鲜卑和北匈奴混居之地吧?咱们的兵丁不足,粮草不足,怕是难以成事。”

  羊衜放下酒坛,结果侍从递过来的羊腿,狠狠咬了下去,那眼神仿佛啖人血肉一般,已然恨极。

  “郭汜和李傕二人如此羞辱你我的师父蔡邕,我定然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眼下你我还没有替师父报仇,怕是难以动一动这漠北旧燕的。”曹孟德继续说道。

  羊衜看着手中的羊腿,咧嘴一笑,仿佛透过羊腿看着其他东西一般,“郭汜和李傕不过是两个自作死路的货儿,不出三年,必让他们二人悔不当初!尤其是那个骂你的李傕,更是要让他被灭三族!只是眼下我想得却是你我在兖州这般作为,会不会引得袁绍大发妒意,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你的意思是?”曹孟德有些纳闷。

  “自古以来想要祚肉称王的人,必然要有圣贤之人予以称赞,一旦这圣贤之人予以拥护,即便你我惹了人家的眼红也必然安然无恙,你想这天下底下哪些圣人可让你我为之一用?你我的师父蔡邕吗?当世大儒,先秦学家,可依旧被王司徒那厮害死,大儒不如圣贤。那么这世上的圣贤该是哪里的?”

  羊衜从饭桌上拿来小刀,剔骨削肉的吃着烤羊腿,慢条斯理的模样,当是羽扇纶巾,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书生模样。

  “哪里的圣贤?莫非是曲阜孔家?”曹孟德沉思一会,慢慢说来。

  “阿瞒所说不错,该是曲阜孔家,只有孔圣人的后人,才配得上圣贤二字。而到了咱们这一朝,最有盛名的便是建安七子之一的孔融。这孔融是孔子十九世孙,孔宙之子,赫赫有名的孔融让梨便是他自幼驰名中外的典故。这孔融能诗善文,刚正不阿,更是有着北海为相的壮义之举。这孔融本事司空掾属,授任北中军候。因着跟董卓争辩刘氏汉庭的匡正之言而去了北海,世人皆称其才高八斗。只是……”

  曹孟德看着似乎有所隐瞒的羊衜,好奇的问道“只是什么?”

  羊衜停下吃烤肉的动作,扬了扬唇,有些厌恶的说道“这才高八斗的人往往自认为学识过高所以喜欢拽文卖弄学识,而这出身太好的书香门第,往往为了超过先人的才学,非要做一番经天纬地而又愚蠢可笑的大事,以此来扬名青史。这个孔融便是此等人,此等才高广德,理想太高,现实不能,只会说不会做,只能想不能做的蠢材罢了。你我要是跟这曲阜孔融搅和在一起,犹如牛皮膏药,甩也甩不掉,又似苔藓之疾,痒得很却无可奈何,只能忍着他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妄断之言,这样的人,你可能接受?”

  曹孟德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三师弟羊衜说的很对啊,这个孔融自认为是孔家嫡脉又是这世上的大儒,很是骄傲,都敢跟董卓直接叫板,更是这十八路诸侯之一,这傲慢无礼可见一斑。只是自己这兖州大军确实是需要师出有名,更需要有人帮他更上一层楼。

  “眼下这李傕和郭汜虽然把持着王室,却如同众矢之的一般,因着挟天子以令诸侯,迟早要被人如同董卓一般的讨伐,届时天子必然会逃窜东面,若是你我在许昌之地迎来天子,让刘氏汉庭的天子尽在你我之手,便有机会完成霸业。只是我所想到的,必然是袁绍等人所想到的,如今你我势力尚显不足,而西北方更是有刘备三兄弟日益崛起,现在你我急需孔融这样的人来收买人心,也急需一个人来当冤大头,帮助你我吸引火力,帮助你我转移仇恨。所以这孔融又是必须亲近不可之人,实在是头疼。”

  羊衜看向曹孟德,眼睛带着精光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一般,“阿瞒,这个孔融,我劝你忍着他吧。”

  曹孟德仰头喝下酒,任凭酒水辛辣的在喉咙里打转,抬起头看向羊衜,带着少有的认真“木头,即便我耐下心思与他礼贤下士,可他又如何真心待我?”

  羊衜看着曹孟德,嘴角一笑“我可以迎娶他唯一的女儿,孔洛。”

  曹孟德手里的酒杯一松,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羊衜看着曹孟德摔在地上撒满一地的酒水,自嘲的笑起“我需要孔家的家世帮我压下阿琰归汉以后的骂名,单单我羊家和陈留蔡家,是无法让阿琰摆脱被掳南匈奴甚至生下戎狄异族之子的骂名的。我想让阿琰归汉以后能幸福终老,更希望阿琰不要被尘世的纷扰所折磨。毕竟师父和师娘走了以后,只剩下了阿琰,现在的阿琰已经是孤女了,你我不帮衬,谁来帮衬?”

  “你为了师妹不被人骂,甘愿毁了你自己的幸福?甚至是终身的幸福?”曹孟德不可置信的看着羊衜。

  羊衜叹了口气,看向漫天的星辰,他也不想,可是他却不能不如此做。

  “如果我娶了孔融最钟爱的女儿孔洛,必然会背孔融奉若上宾。我羊衜为你曹孟德的谋士天下皆知,若是孔洛成了我泰山羊家的媳妇,这羊家和孔家就会成为姻亲。因着这层关系,羊家和孔家必然会对阿瞒你鼎力相助。而我因着师父蔡邕没有一男半子,只有膝下阿琰一女,自然也挂上了陈留蔡家掌舵人的半子头衔,既然是半个师父的儿子,这阿琰归来之后,孔家和羊家为了我的名誉,会竭尽全力的帮助阿琰洗脱骂名。当然,还会给阿琰归汉制造绝对好的借口。”

  羊衜的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那洁白光润的脸颊,慢慢滑落,配着酒水进入他麻木的口中,火辣辣的酒,辛辣的让他辣出了眼泪,也辣疼了他的心。那颗小的只容得下一人的心,却被迫撕开一个大口子,去装下另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女子。

  这种痛,对于三心二意的浪荡子来说简直是笑话;这种痛,对于三妻四妾的显贵郎来说简直是嗤笑;但这种痛,对于死心眼又专情的情种来说,简直是抽筋拨皮的痛,是一种难以忍受,犹如夜夜刀割,恰似伤口浸了盐水一般,痛的难以自制,却又不得不硬挺着疼痛的过去。

  许久曹孟德才再度开口“你这样,可曾跟阿琰说过?”

  羊衜抬起头“不曾。”

  “为什么不跟阿琰说说?”曹孟德很是担心“你若是不说,阿琰的性子定然会恨你。”

  “我若是说了,阿琰的性子必然会更恨我。这长痛不如短痛,而这短痛不如木已成舟的无可奈何。既然我打定了注意要给阿琰一个无风无浪的汉朝,又如何能让她知道我如何给她这样一个环境?她只要知道,她归汉以后,依然是我东汉的才女,依然是陈留蔡家的世家独女,依旧是那个活在阳光下,被人艳羡,被人赞叹,被人崇拜,被人喜欢的蔡琰,这就够了。有些事情,女人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就算知道了,我心意已定,她也改变不了什么。”羊衜心狠的说道。

  “我原以为你在《招贤令》发出之后,当着天底下人的面,只是唬唬人,没想到你这木头死心眼的真的打算去娶那个孔洛,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你何时打算去孔家求亲?”曹孟德其实更想问的是,他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阿琰,可是他问不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明后天吧,我父亲羊续送来了一封书信,差遣我不日动身去曲阜孔家。阿瞒,你可要我带过去什么话?又可要我说些什么?”羊衜歪着头,那惊才艳艳的眼眸上带着些许的亮光,这亮光是真心为他曹孟德着想的鉴定。

  曹孟德笑起“还能说什么?你说的便是我曹孟德说的。”

  羊衜点着头,笑起来“只要我娶了孔家女,便有了儒家杏坛的指挥权,更有了安定一切事宜的本事,那剩下的便是如何兼并他人兵马,为你我所用了。而我若是娶了孔洛,必然要旧燕之地,必然要邺城之地尽数归你我所有!将南北匈奴一起赶出关外,还我刘氏汉庭大好河山!”

  曹孟德看着眼前这个在风中散发着亮光的三师弟,心中燃起了与他一般的豪情万丈,大声说道“你我师兄弟必然成事!必然要将南北匈奴一起赶出关外,让邺城归你我所有!”

  “一定!”

  羊衜举杯看着曹孟德。

  “一定!”

  曹孟德坚定又认真的说道。

继续阅读:第七十六章求娶孔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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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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