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彧问杨洐:“杨将军,你与你妻子一直被困在这半珏谷底,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自从花汐被莫名困在这谷底以来,我们从没有发现过什么妖魔……”
唐久绥点点头,道:“既然这诸多疑点,那我们不如就去一趟极寒寺,查个究竟。”
“可……可花汐她走不出这半珏谷底……”
“他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白僖看着唐久绥,挑眉。
“哦唐某刚刚忘了说,刚刚那块玉珏乃我出生的时候,父亲给我求得的一个宝贝,虽说只是半块玉,但是个神物。它不仅可以助花汐恢复些气力,也可以护她走出这地宫。”
白僖没理会唐久绥嘴里一听便有真有假的话,从杨洐手中拿过玉玦系在花汐腰间,边系边道:“有这玉保你身体,我再给你渡三分魂气,暂且减轻你的痛苦……咦?”
她拿着那玉珏站起来,走到唐久绥面前。
“这是你的玉珏?”
怪不得她刚才匆匆一瞥就觉得眼熟,这半块玉珏原来就是她之前喝醉酒掉落人间没有找到的那半块。
难怪她无数次来人间半珏谷寻找都找不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唐久绥手里。
“我刚才就说了是我的。”唐久绥一脸镇定。
“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刚才就说了,是我出生时我父亲给我的。”
“你刚才说谎了。”什么父亲母亲给的宝物这种理由在人间戏本子里都不用了,白僖才不信。
“我没有。”
“你……”白僖还想再问,却不想手里的玉被人夺了去,再扭头就看见唐久绥把玉再次放到了杨洐手里。
杨洐看看唐久绥,又看看白僖,拿着玉不知道该不该给花汐戴在腰上。
白僖摆了摆手,示意他给花汐戴上。
然后她扭头盯着唐久绥,一脸的“我们以后再算账”的表情。
她心心念念的玉珏啊,就委屈你在别人身上再待一段时间吧。
是以,最后玉珏还是让花汐戴着了,不仅如此,白僖还渡给花汐三分魂气,花汐恢复了常人的气色,强撑着给白僖和唐久绥福了一福。
她起身的时候,白僖走上前扶她,目光触及她的袖口,看见绣法极精巧的一朵蓝色的并蒂花,忍不住开口称赞:“这花我虽不认识,但绣的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花汐闻言,收了收袖口,嫣然道:“我拙手绣的,竟能得到白先生赞许……”她突然又咳了起来。
白僖轻轻拍着花汐的背,朝众人说:“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这半珏谷底。然后还请杨公子打点行李,我们明日一早就上路去极寒寺。”
“那……”杨洐看了唐久绥和邱彧一眼,问的小心,“唐公子他们呢?也一同去吗?”
“他们,”白僖顿了顿,“我自是管不了他们的决定的。”
她说话时瞥了唐久绥一眼,正碰上他打量她,二人目光相撞,唐久绥笑着开口:“白姑娘安排就好了,我和唐久绥一路都听白姑娘的。”
他颇识趣,白僖没有多言。
从半珏谷到极寒寺的路程并不近,一个是鹘朝帝都南部之地,一个坐落在帝都北部的寒山之巅,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更别说他们五人分坐两辆马车,还要顾及花汐的身体。
几人从谷底出来已近黄昏,金灿灿的太阳正徐徐从谷顶落下。落日余晖,日光浮动,唐久绥一袭黑衣飞身一跃,整个身子淹没在金黄之中,白僖看他墨发轻扬,身姿轻快,一时竟恍了恍神。
她不是没见过如此清逸的男子,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此情此景似是往昔,却又无从记起。
白僖摇了摇头,想着唐久绥这样总是惹人恼的人,她若是之前真的见过,那一定已经将那人抽筋扒皮,扔到天之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