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金哥2018-01-10 20:043,138

  古回儿从大殿出来,直奔易安公主的房间。

  易安公主一看见白绢,脸色骤变。她明白写此绢之人的险恶用心,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手段确实高明。短短几句话,不仅可以诋毁汉朝赶走自己;还可以用黑煞神吓唬楼兰王,促使他和大漠王结盟。

  她对写此绢的人心知肚明。

  “虽然此时还没有证据,但可以肯定,我来了以后这些天,风平浪静都是假的。”她虽然身在后宫,但是已经感受到了她到来之后,楼兰王室的激流暗涌。她要先静观其变,看看最后是谁跳出来。

  徐美娘坚信此绢一定和艾力克有关,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他勾结金狼,(她还以为吉利岁就是金狼)。艾力克现在对公主做的一切,都是装的!

  这些天王城里的很多人都患了怪病,先是手脚奇痒,然后挠破的地方就开始溃烂。人们起初并没太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小病小灾。可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人因为这个病溃烂致死,而且死的人每天都在增加。因为此病无药可医,只能看着患病的人自生自灭,痛苦万分地死去。

  城里到处都是痛苦的哭叫声,和发送亲人的哭声。许多人家的门框上,挂着表示屋内有死人的柳枝。

  人们开始恐慌,又想起了在六角塔发现的写满了字的绢。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因为违背天意,惹怒黑煞神,就会“楼兰尸遍地,手足荡无存”。现在患病的人,可不是最后都烂掉了手足,尸骨遍地!绢上面的话完全应验了!

  于是“楼兰王不和大漠王结盟得罪了黑煞神;汉朝公主是妖女带来灾祸”的流言迅速传播,也传到了王宫里。

  楼兰王把文武大臣都召集来,商量对策。

  大臣们对流言都深信不疑,可是在大殿里却沉默不语。虽然是商量国家大事,涉及到楼兰王的家里人,大家都不敢多说话。他们也想看看楼兰王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怀着公心快些做出决定,把汉朝公主赶走。

  国师觉得时机到了,应该让此事迅速发酵。假装非常着急对楼兰王说道:“陛下,眼下的形势非常危急,此病甚是蹊跷,到底怎么染上的,有什么好办法医治,目前都不知道。”

  楼兰王本来就没有主意,听了国师的话,就让众臣想办法。

  一个大臣接过话:“这是天降的灾难,咱们凡人怎么会有办法?”

  另一个大臣说:“陛下,怒臣直言。那块绢分明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可是我们没在意,怠慢了。惹得黑煞神真的发怒了……”

  “正是,所以本王想和你们商量,联手大漠王的事儿。”此时,楼兰王对绢上的谶语已经毫不怀疑。

  一听这话,艾力克和国师暗自高兴。他们不得不佩服大漠王的手段高明,略施小计就把天大的难题解决了。

  古回儿一听这些话就愤怒了,站起来指着那两个大臣:“外面的人不辨是非也就罢了,你们身为国家栋梁,怎么也变得如此糊涂!那么一块破布,说不定是谁胡乱写上去的呢。陛下,千万别上当,和大漠王结盟就是死路一条。”

  “古回儿说得有理。事情还没弄清楚,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吉利岁说,大漠王就是一个反叛汉朝朝廷的叛乱分子,异想天开地要自立朝廷。我们和他结盟就要和汉朝朝廷决裂,有什么好结果!”王后在楼兰人心中的威望很高,她的话一出口,众人就不再说话了。

  艾力克眼看着国师点起的阴火,马上就要被熄灭,心里很着急,于是犹犹豫豫地说:“既然这事儿涉及到公主,又关系到楼兰的安危存亡,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置臣民的生命不顾……所以,不管叔父怎么处置公主,我都没有异议。”

  古回儿冷笑,艾力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她愤怒地斥责道:“艾力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就凭那么一块破布,就处置公主?亏你还是她的男人!”

  “古回儿,你别太过分!我这是为了楼兰国着想,不是为了我自己!”艾力克装得很委屈。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吵个不停,其他的大臣还是不说话。楼兰王也没了主意,只好改天再议。

  从大殿出来,古回儿就来找易安公主。虽然绢上的谶语是胡说八道,可是王城的人们患怪病是真的,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行。

  公主虽然不能上殿参加议事,但早已得到了消息。这几天茶饭不思,也正为此事发愁。她虽然知道这是大漠王的诡计,可是这样的病她从没见过,也不知如何是好,更想不出破解的办法。

  就在易安公主和古回儿两人一筹莫展时,徐美娘一身本地村妇打扮,穿一件毛织的长款大衫,和破旧的蓝色裙子,头戴一顶旧毡帽,走在王城的街市上。

  她一听说城里出现怪病,马上就联想到绢上的谶语,知道艾力克他们动手了。

  这些天公主为此事日夜伤神,她心里非常着急。她通晓医术药理,想了解一下怪病,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替公主分忧。

  她假借讨水之名,来到了城东一户插着柳条的叫娄本的人家里。她边喝水边与女主人聊天,得知他们夫妻已到中年,只有一子今年15岁。几天前双手双足忽然奇痒,忍不住就抓破了几处。起初并没太在意,可是抓破的地方开始溃烂,没几天就烂得露出骨头,骨头变色就一命呜呼了。

  徐美娘还问出了他们从没给孩子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没到过特殊的地方。但是男主人想起一件事儿,几天前他们给孩子在城中的老记糕饼铺买过烤豆饼。

  他还告诉徐美娘,这种烤豆饼是用产于楼兰以及西域的一种叫做娄子豆的野生豆,磨成粉面烤制而成。香甜酥脆非常好吃,深受楼兰人喜爱。孩子就是吃了烤豆饼,开始出现手足奇痒的现象。

  徐美娘从娄本家出来,为了验证他的话,又以同样的理由进了门前插着柳条的娄贵家。

  娄贵家原本开了一个席子铺,专卖苇子席和各种篮子。生意很红火,女儿已经10岁了。几天前女人和孩子突然手足奇痒,抓破的地方开始溃烂,昨天双双毙命。

  徐美娘问他可曾给她们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他说只吃了家里的饭食,但也吃过老记糕饼铺的烤豆饼!

  又是烤豆饼,徐美娘心里已经能确定,问题就出在烤豆饼上!

  出了娄贵家,她来到老记烤饼铺。

  这个糕饼铺是个临街的小院,院门口有一间小门市。

  此刻店里生意清淡,没有买东西的人,只有一个年轻的店小二坐在那,用一个麻绳做的甩子赶苍蝇。

  徐美娘上前买了一份烤豆饼,闻一闻确实豆香扑鼻,就装做哑巴用手比划着夸奖。

  她的赞美让店小二很兴奋,他用手比划着让她吃:“娄子豆烤出来的,热的才好吃。”

  她装作害羞摇摇头,但想了想,又买了三份。往出走时被门口的木桩子绊了个趔趄,裙子被挂掉一大块。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娄子看在眼里。他乔装成村民奉命监视徐美娘和公主的举动。徐美娘一出宫门,他就开始跟踪。此时他看见徐美娘走远,假装上前买了一袋烤豆饼,顺手把挂在木头桩子上的蓝布拿下来。

  徐美娘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她边走边想一个名字,娄子豆……娄子豆……她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应该在哪听说过。她努力扑捉着回忆,终于想起养父母生前的一件事儿。

  几年前的冬天,养父从外面回来,带给她一包烤米饼。看她吃得很香,就笑着开玩笑:“要是在匈奴,我可不敢给孩子吃这样的东西。想当年,我父亲就是让人家用烤豆饼害死的。”

  徐美娘觉得奇怪,父母是汉朝人,怎会在匈奴生活过,于是就追问道:“爹爹,娘,我们家以前在匈奴啊?”

  徐建勋两人自知失言,神色有些慌乱。

  徐建勋搪塞道:“你的祖父被抓到匈奴,死在了那里。”

  养母故意转移话题:“米饼不要紧,匈奴的断足草和娄子豆在一起才能害人。”

  “为何娄子豆和断足草在一起就能害死人啊?”徐美娘对此很好奇。

  “断足草单独使用,只能使人筋键麻痹,瘫成一团。娄子豆和断足草在一起能生成剧毒,使人手足奇痒,然后溃烂而死。要是现在我父亲就死不了,用神仙草煮水喝,一次就好。可惜那时我还不懂这些。”

  徐美娘更加好奇:“神仙草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灵验。”

  徐建勋说这种草药是一种很大的黄花,馨香无比。它可解百毒,就长在敦煌仙人峰深处的白蟒洞里。洞口有毒蛇无数,洞内有巨蟒守护,很难採到,他只买了几朵就花了上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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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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