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祝家那群人估计还在偷着乐呢,觉得自己占了便宜,骗了老太君。”
原本说好的一岁的孩子,结果临时换成了十六岁的祝时芜,按照老太君的心机,当初肯定还特意派人上门‘理论’过。
“他们是偷着乐还是躲着哭我都不关心。”老太君说着看向祝时芜,道:“只要小芜别怪我多事便是。”
当初绮荷是说如果祝雄戎不肯将祝时芜接回祝家的话希望老太君代为照顾一下,但祝雄戎已经将他接回去了,照理说老太君是不需要插手了。
可老太君还是想办法将祝时芜给带了回来,主要是因为祝雄戎死了,祝时芜在祝家肯定更加艰难了。
“不会的。”祝时芜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喊了句:“太奶奶。”
“唉,乖。”
老太君看上去很欣慰,乔殊予和暮云锡也跟着高兴,乔殊予觉得自己真是傻,之前还以为老太君是被人骗了呢,哪里想到老人家可精明着呢。
“菜凉了,快吃。”
老太君拿起筷子说道,他们几个也准备开动,却发现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从头吃到尾的暮云锡正在打饱嗝。
乔殊予有些无语地问道:“暮暮,你这么能吃,怎么不见长肉呢?”
暮云锡揉了揉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回道:“因为治病救人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
“你一年到头救几个人啊?”
“至少一个手指头是数不过来的。”
乔殊予:“…这意思是得两个手指头是吧?一年就救俩人?”
“肯定不止的,我懒得给你数,我去让店小二上一些糕点来,这儿的糕点很精致美味的,待会你们尝尝。”
众人:“……”
用过膳之后他们还拉着老太君在街上逛了一下午,并且说着待会晚上还要出来看花灯会,老太君直说老了受不了这些,晚上就不出来了。
乔殊予回到房间后发现叶亭渊已经在休息了,也不知道苏声的针灸有没有效果,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然后蹲下来靠在床沿上托着下巴看着睡着的叶亭渊。
看着看着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呢,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会深陷其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殊予被叶亭渊的声音惊了一下,然后便见叶亭渊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还尝试着坐起身,乔殊予连忙上前将他扶着坐起来。
“没多会,你今日又是针灸又是药浴的肯定累了吧,多睡会吧?”
“睡了有一会了,现在精神好多了,今日出门是捡着钱了?”
“为何这么问?”
“声音听上去喜滋滋的,挺乐呵的。”
乔殊予斜了他一眼,反驳道:“我是那么财迷的人么?”
“唉,可不是么,不知道谁啊,当初为了讹一点钱财就假扮新娘,大闹新房啊!”
叶亭渊的语调慢悠悠的,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乔殊予拽起他的手咬了一口,但也不舍得下重口,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疼不?”
“夫人是希望我说疼呢,还是希望我说不疼呢?”
乔殊予这才想起来叶亭渊现在似乎也没痛觉,所以即便他下再重的口他也感受不出来,他闷闷地说道:“不管你疼不疼,我都舍不得咬太狠。”
“如此,谢过夫人?”
“去你的,谁是你夫人啊!”
“我又没说你。”
乔殊予怒目相瞪:“那你还想说谁啊?”
叶亭渊笑了起来,道:“不敢不敢,说说吧,今日遇上什么好事了?”
乔殊予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将今日从老太君那里得知的事一股脑全跟叶亭渊说了,说完之后感叹道:“我之前还好奇为何奶奶明明说想抱养个一岁的,最后被人骗了成了十六岁的,却也不生气,还对小芜那么宠爱,现在想来是我自己太傻了。”
叶亭渊的手被乔殊予握着,他反握住,指腹摩擦了一下乔殊予的手背,但是也没说什么,乔殊予见他这副表情猜测道:“叶亭渊,你不要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跟你说过,姜还是老的辣么?!”
“可你也没说奶奶认识祝时芜的娘亲啊,你明明知情却也不告诉我,怪不得对突然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都没啥反应呢。”
“我是知晓绮荷有个儿子,却不知晓那个儿子就是祝时芜,只是我觉得奶奶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有她的用意,她可不是那种轻易会上当受骗的人。”
“哼,奶奶确实精得很,要不是她自己说出来我压根想不到这些,还好我之前没得罪过她,要不然现在早就被卖了。”
“谁敢买啊。”
“你什么意思呢?叶亭渊,你别以为你现在身体虚弱我就不敢揍你了!”
“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有我在,没人敢买你。”
“是么?”乔殊予有些狐疑地看着叶亭渊,但见他神色坦然似乎也不像是逗他的样子,便又开心起来了。
“今儿个是元宵节,待会街上会有花灯会,你要去看看么?”
“我又看不见。”
“你有我啊,我当你的眼睛不就得了,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我就讲给你听,保管比说书的还讲得好。”
“如此便有劳夫人了,多亏了有夫人在,否则我这个瞎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呢。”
“哼,你知道就好。”
现在还没到晚膳时间,乔殊予挤到床上陪叶亭渊补了个觉,之后是被暮云锡给吵醒的,他们一起起身去了膳厅用了晚膳。
不过膳厅里却并没有见到暮云锡的踪影,乔殊予好奇道:“暮暮呢?难道正午吃多了现在不吃了?”
这可一点都不符合暮云锡的性格。
“他说今儿元宵节要团圆,所以去了岳泽山庄。”
“哦,对了,他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唉,儿大不中留啊!”
老太君闻言笑道:“你的儿在这呢,暮暮何时也成了你儿子了?”
“嘻嘻,趁他不在占个便宜嘛,你们可不许告诉他啊,我怕他毒死我!”
“怕什么,有舅舅在呢。”
苏声突然开口说道,一行人忍不住笑了出来,鸡汤在乔殊予面前,祝时芜打算盛一碗,乔殊予站起身帮他盛了一碗递给他。
祝时芜接过鸡汤后停顿了一下,才大声喊道:“谢谢小爹!”
刚坐下来的乔殊予差点摔到地上去,还好叶亭渊出手扶了他一把,祝时芜低头偷笑,乔殊予无奈:“小芜,你都知晓老太君的用意了,怎么还胡闹,其实你我年纪相仿,直接喊我名字吧。”
“那怎么行!”
“那要不喊我一声哥也行。”
“我喊你哥,却还老太君太奶奶,可你又喊老太君奶奶,这岂不是乱了辈分了嘛,唉,反正我是被抱养回来给你们当儿子了,小爹就不要推脱了,大爹,你说对吧?”
叶亭渊挑眉没什么意见,乔殊予无言以对,老太君笑道:“小芜乖,来,吃鱼。”
“谢太奶奶。”
乔殊予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经过下午的事后,祝时芜似乎开朗了很多,不像是之前那样跟长刺似的,这似乎是件好事啊。
罢了罢了,儿子只比自己小四岁什么的,就直接忽略吧,又多了个家人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啊!
用过晚膳之后老太君便回舒心苑休息了,苏声也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去太吵闹的地方便先回房了,叶亭渊、乔殊予、祝时芜和柳煜桐四个人上了街。
“呦,这不是乔公子么,出来赏灯会啊?”
刚走到街上便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司徒若桃,司徒若桃是从后面冒出来的,所以靠得比较近,乔殊予还未开口便感觉手中被塞了一张纸条。
“是啊,司徒老板,这么巧啊。”
乔殊予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招呼,司徒若桃笑道:“这位便是叶府领养回来的小少爷吧,小女子在这里恭喜一下乔公子与叶大院长。”
“多谢。”
“不打扰几位的雅兴了,若是有空的话改天来赌坊玩一把啊。”
“好。”
待司徒若桃走了之后乔殊予握紧了手中的纸条,司徒若桃肯定不是巧遇的,应该是在门口等了有一会了。
是那位幕后之人又有什么吩咐了么?之前乐崧山之行没有取回梦织雁,也不知道是兴师问罪还是另有任务。
唉,差点忘了这还有个乔珒留下的烂摊子需要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