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动
游牧禾子2017-11-25 02:083,460

  半山腰有一个休息台,覃子赟把车停下来了,拉开车门走到了外面。郊区的夜空,繁星点点,地灯昏暗的光照亮着下山的路,从上而下,组合成一条美丽的光带。她站的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圈聚集的光环,就像是俯瞰的天空一样。那里就是上海滩,她从那里来,也要回到那里去。

  她下山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她是陈儒,一个和自己有着婚约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大概不会那么轻易就宽恕他们,然而事实摆出来就是,她无怨无悔的接受了这个结局。她当真不是陈儒,所以她猜不到,也无法坦然地站在她面前去解释她和尚少宗的那段关系,无论是已经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所以她匆匆地就下山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她觉得至少自己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绪,在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有些不堪,可是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车里手机又响了多久,等她回到车里的时候,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尚少宗”的名字,她犹豫了很久,才拨回去。

  “怎么一直没有接电话?”尚少宗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他听到了中控锁开锁的声音,这会儿他大概是下班了。

  “嗯,刚才没听到。”覃子赟的声音很小。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她却没有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本来想挂了,两秒钟后尚少宗开口了:“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好好谈谈,我们的事。”

  他着重说了后面的四个字,她一时陷入沉默。

  彼时的地下停车场,空空荡荡,尚少宗和她一样坐在车里,看着前方的路,其实从陈儒出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明白了,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轻易放开她的手了。

  这世间的爱情,原本是没有生离死别的,却总是活生生让人折腾出了死别,那些总是自诩爱情高于一切的人,往往都是悲剧的源头,那样的轰轰烈烈,从来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我今天来看陈儒了,她说了一些话,让我觉得也许真的是我们伤害了她,少宗,你真的忍心就这么跟她分开吗?”覃子赟突然说。

  尚少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说了什么?”

  “她说,心之所向,则一往情深。她没有怨恨我们,却反过来责怪她自己,少宗,她没有错。”现在,是换她来自责了。

  尚少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她爱的人叫做顾家纶,就是吴寻口中国际红十字援非的医生,他被恐怖分子袭击了,现在生死未卜,陈儒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才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我原本想替她保守这个秘密,等到她愿意告诉我们的时候再说,但是你今天这么问我,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她爱的人,不是我。”

  手机在覃子赟手中握到手都要僵硬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陈儒的世界里,会有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甘赴黄泉的爱情。她一直以一种淡然于世的态度面对众生,却不过是残缺的骸骨披上了袈裟。

  这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她懂。

  山里的风把覃子赟吹得清醒了,她重新发动车子,缓缓地向山下驶去。公路上泛黄的光在车身周围洒下了光晕,这一路,对她来说,或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午夜十一点三十一分,尚少宗在浴缸泡了一个小时,长腿刚跨出来,就听到了门铃在响,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想不到这个点,会有谁来。

  慢悠悠地拿了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他穿上浴袍就去开门,门外站着被风吹得凌乱的那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没开口说话,他也没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尚少宗。”她叫他的名字。

  “嗯?”某些人大概是泡了太久的澡,泡蒙圈了。

  “让开。”女人的下巴抬得很高。

  尚少宗愣了一下,稍稍转了一下身子,下一秒,她猛地抱住他的腰撞在了玄关的鞋柜上,“关门!”她的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撕咬,足足让尚少宗反应了半分钟,他抬脚踢上了门,一百八十度旋转,两人交换了位置,覃子赟的腰撞在鞋柜上,疼得她直喊:“尚少宗,你个王八蛋,疼死我了!”

  “还没开始,你疼什么疼!等会儿喊。”尚少宗一口咬在她唇上。

  覃子赟猛地推他,特么实在是过分,都撞腰上了,还下嘴这么狠!

  “撞到我的腰了,疼!”覃子赟下意识就去扶自己的腰,生怕断掉了。

  尚少宗的手比她还快,顺着衣服就摸进去了,柔柔软软的,让他忍不住就想立刻剥光了她。

  “还好,没断,继续。”某个王八蛋真的就这么给她在一分钟之内剥了。

  “疼疼疼……”当他一口咬在她的右胸上,她简直感觉这男人就是一只狗,咬死她不偿命。

  尚少宗一个旋身,两人这次是直接撞到盆栽上了,枝丫挂了一下覃子赟的手臂,又是一个伤,她忍不住就破口大骂:“王八蛋!”

  纵然是她骂得多带劲儿,对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激励,你倒是骂呀,他的发泄点可不在嘴皮子上。不知怎的,两人就这么滚到了沙发上,覃子赟是彻底被尚少宗钳制住了,从上到下,全线暴露,而他自己却完完整整地,连带子都没散。

  “尚少宗?”覃子赟突然叫住了某个正痴迷的男人。

  男人抬头瞅了她一眼,继续往下亲,完全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了。

  覃子赟突然一抬脚,给他蹬了一下,随手将他的浴袍带子给扯下来了,浴袍散开了,露出精健的肌骨,没想到这几年,他健身居然也没落下。

  “身材不错。”覃子赟伸手摸了一把,居然还夸了一句。

  尚少宗的表情倒是没有,不过一个动作,某些人差点就叫上天了,“尚少宗,你想我死啊!你个王八蛋,疼——”

  某人的嘴角一勾,下一个挺身,简直就是直接送她下地狱了,那一声尖叫,如果不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好,估计整栋楼都听得见了。

  这就是轻易点火的下场,从开始到结束,有的人根本不出声,可有的人,从头到尾,差点没把嗓子喊破,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从门口到沙发,再到卧室,覃子赟现在有一千万的后悔细胞在跳跃,她怎么会自动送上门来呢?她怎么会呢?怎么会!

  迷糊中,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求饶的声音,可是男人不许啊,你求都没用,就这样,他纠缠,她躲,两个人,就这么折腾到了大半夜,以至于她到底是洗澡了还是没洗澡,她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睁眼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覃子赟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每动一下,她就觉得有一万处神经反射出了她的痛。伸手摸到枕边,却是空无一人,她勉勉强强落了地,却找不到一件衣服,走出客厅,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尚少宗人没在。

  她靠在门框上站了许久,一夜的激烈,种种画面,她想起来都会觉得脸红,她和尚少宗,从来都没有这么疯狂过,她一主动,好像整个画风都不对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只能一倒头又爬回床上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下午两点,还是不见尚少宗的影子,她起来洗了个澡,从他的衣柜里随意挑了一件衬衣套在身上,从卧室出来听到开门声,尚少宗拿着车钥匙,拎着袋子进来了。

  彼此一对视,覃子赟赶紧就把脸别过去了,某些人却闲庭信步,怡然自得地走了进来,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晚饭出去吃,现在你随意吃点。”说完他边扯领带,边往卧室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覃子赟就在想,凭啥自己要这么尴尬,不就是睡了一夜,多大点儿事呢!这么想着,她打开了袋子,杏仁酥和焦糖玛奇朵,还只有一盒。

  “尚少宗——”她张口就喊。

  正在换衣服的人应了一声,但是没出来。

  覃子赟拿着杏仁酥走到了卧室,刚好某些人脱了上衣,精壮的身材显现出来了,纵然再熟悉,覃子赟的脸也“刷”的一下红了。

  尚少宗把衬衣丢进洗衣篮,转过来看她,依旧是一脸的常态,“有事?”

  “你就不能给我多买点吃的,就这么一点,我够吃吗?”覃子赟翻白眼。

  尚少宗快速拿了一件干净的衬衣套在身上,听到她这么说,淡淡地来了一句:“你最近胖了。”

  靠,老娘哪里胖了?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你看,这是胖了吗?你瞎啊?”覃子赟放下杏仁酥,双手掐着自己的小蛮腰,展示给他看。

  尚少宗瞟了一眼,“拿尺子量。”

  我量你妹啊量!

  覃子赟一个白眼,转身拿着杏仁酥就走。

  换好衣服的人终于是勾起了嘴角,他笑了。

  这样短暂的幸福,来得意外,他没想到昨天她会这么大胆地来找他,会这么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出来,很多年了,他爱的这个女孩,一点点变成了女人,从身体到心,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覃子赟似乎是跟杏仁酥有仇,吃得那么狠,尚少宗出来看见了,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扬扬眉,坐到了她对面,敲敲桌面,说:“晚上有个饭局,都是熟人,吃粤菜。”

  一听到吃,覃子赟火了,“你怎么不早说?”

  “呐,所以你少吃点。”某人一本正经地拿下巴指着杏仁酥。

  明明就不是嫌她胖……

  覃子赟暗暗在心里骂了句:“王八蛋……”

继续阅读:第二十六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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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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