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兰月似乎等着的就是她的这句话,引她往二楼东面的一间房走去。
“纪小姐以前也经常住在这吗?”辰颜没有错过兰月方才话中所提到的“这次”两个字,问道。
“是的,纪小姐以前来HK赶通告,一般都会下榻在这里。”
虽然她知道纪如初和司徒霄开始,不过短短几个月,甚至是他交往的女星中时间最短的,但,心里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夫人,就是这。”兰月停下脚步,并代她叩响房门。
“进来。”纪如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兰月替辰颜打开房门,等辰颜走进房间后,便又关上门退至一边守着。
“是你。”纪如初正坐在窗边的一个小凉榻上,整间房的布置是古色古香。
客房都如此精致,辰颜的眉尖不露痕迹地颦了一下。
“纪小姐,你好,我是来看看,是否需要什么帮助,兰月说,你在房内用了早餐以后,一直都没有任何需要。”
“不是来下逐客令的?”她笑着,正午的太阳照在她脸上,流转出淡静的美。
辰颜看着纪如初,她真人比电视上更加美丽,这个女子,确实没道理,色狼不对她动心,她甚至有点原谅色狼昨天的举动,如果她是男人,看到这么美的女子,应该也想一亲芳泽吧。
当她的小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这种“错乱”的念头时,她忙收回思绪,得体地一笑:
“纪小姐是Yanni的贵客,我又岂会违背Yanni的意思呢?”
“昨天,你都看到了?”纪如初直接地问,她的眸底,和辰颜一样,纯净透明,没有一点虚伪的杂质。
“是。”
“那你该知道,我很爱他,可他并不爱我。”纪如初的直接不带着媒体圈中所故有的圆滑。
“我知道,但我同样不能原谅。”辰颜同样直接。
纪如初指了下一边的仿古石凳。
“不介意陪我坐一会。”
辰颜依言坐下,近距离地看纪如初,没有上妆的她,依然脸上没有任何的暇疵。
她也凝望着辰颜,然后,她清楚地看到辰颜颈部那几抹清晰的吻痕,是他的杰作吧,昭告着,他的占有权,他虽然也吻过她,可,从来只是浅尝辄止:
“其实,一开始,我对他并没有上心,以为,他不过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我和他开始,很多人,可能包括他,都认为是这枚钻戒打动了我。”
辰颜这才注意到纪如初手上的一枚硕大钻戒,丝毫不逊色于她手上的这枚,她下意识地将她手上的钻戒隐在另一只手后,不愿意去凸显这接近的类似。
“其实,他真正打动我,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不论在片场,还是赶通告,那两个月,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我相信,这点,你也同样感受到了,对吗?”纪如初的眼眸中潋滟出一种神情,是关于幸福的回味。
“或许,那是种幸福,但,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辰颜直截了当地回答,对她而言,这样的幸福是没有纪如初感受的深刻,是可有可无的。
“可,那对我,是最在意的幸福,为了这份幸福,放弃现在的一切,我都愿意,但,我却是输了,输给你。从报纸看到你和他的绯闻时,我不认为你是配得上他的,但从昨天到今天,确实,你比我更配得起他,你的身世清白,也不象其他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富家女一般骄纵。而我,入了演绎圈,有些事,就不会很纯粹。”
“爱情,和相配,是没有关系的,爱,就爱了,倘若不爱,再好的条件,都是种摆设,难道你这都不明白。”
“我明白,可惜,明白得太晚,我的骄傲和你一样,以为,凭我的样貌才情,都会和他之前的女人不一样,但,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标签,对于他,只代表过往的经历,惟有你,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可能并不因为今天的你是沈氏企业继承人。”
“纪小姐,你对我说这些,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辰颜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这不是情敌该说的,毕竟现在,自己的位置,是该被她视为情敌,那她为何又竭力为司徒霄说好话呢?
“我没有为了谁,我只是说出真实的感受。因为,现在不说,或者,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说。”
“或者,你把你的想法告诉Yanni,会比告诉我更有效,如果,你是想再回到他身边,继续做他绯闻女友的话。”
这次,轮到纪如初不解地看着她:
“他是你的丈夫,我从你的话中,听到的,是你不介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
“他是我丈夫,所以,对于你们昨天的行为我不会原谅。但,另一方面,倘若做他的绯闻女友是你的选择,我如果要阻止要干涉,那也是基于我的立场,但,现在,我并不想基于这个立场做出任何事。”
“你果然爱的不是他。”纪如初移开凝视她的目光,“被他爱,是更幸福的事,爱上他,注定受伤。所以,我羡慕你。”
“纪小姐,该说的话,我都说明白了,我只是希望,你们如果还要往来,不要再让我看到过于亲热的行为,这样,是对我这位司徒夫人最后的尊重。”说出这句话,用最平淡的语气,心里,密密匝匝地开始痛,痛到她没有办法分辨,到底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她赌气说的话。
不过这些,都不再重要,门被推开,司徒霄的声音冷漠地响起:
“谢谢夫人的体谅。”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冷漠的口气和她说过话,辰颜惊愕地回眸,司徒霄站在门外,唇边,是一抹哂笑。
他的西装并不是昨天穿的,黑色的西服,衬出他此时眼低深深的阴暗。
“如初,一会我送你去机场。”司徒霄的语音骤然放柔,是对着纪如初。
“不必了,我自己会打车去,这次去法国取外景,要两个月才回来,或许,这两个月,我能忘记应该忘记的一切吧。”纪如初从凉榻上站起。
司徒霄走近她们,望着辰颜,话语却依然对着纪如初:
“既然是我夫人的美意,我们又何必浪费呢?”
纪如初的眉心颦起,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一直是沉稳成熟,但此时,象个小孩一样在赌气,他,爱她,一定是用了全部的心吧。所以,她怎么能再痴缠着不放呢?
从昨天最后要求的那个吻,最后的那支舞后,就是她容许这段感情最后恣意吞噬她理智的时候。
“Yanni,我走了,你曾说过,我们还是朋友,你不希望,我为你放弃什么,或者改变什么,你喜欢的,是我的个性与众不同。所以,我自然该将这份与众不同保持到最后。”
说完这句话,她走到辰颜面前,拉起她的手:
“紧闭自己虽然可以不受伤害,但,错过的,会是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纪如初另一只手牵过司徒霄的,她将这两只倔强的手用她的手使他们握在一起。
辰颜反射性的要缩回,但司徒霄温暖的手借着纪如初的手,已紧紧地握住她的。
纪如初知道他们的手在她的搓合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动人:
“好了,我该走了,彼此珍惜,才不辜负我的退出!”
她将她的手松开,姗姗婀娜地向门边走去。
“兰月,让容德替纪小姐备车去HK机场。”
司徒霄吩咐道。
辰颜低下头,手被司徒霄攥紧在手心,一刻不松。
“颜,我们不赌气,好吗?你不生我的气,我也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你先放手。”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娇嗔。
“不放,我怕放了,再要握住,就很难。”他的声音里流淌着满是甜蜜的柔情。
辰颜抬起头,瞪着他:
“我又不会逃,怎么会很难。咦?你换眼镜了?”
她看到司徒霄今天戴了一副黑边眼镜,并不是常戴的那款金丝眼镜。
“是啊,你不是不许我进卧室吗?所以今天的西装,包括眼镜,都是临时配的。怎样,还是一样帅?”
“你司徒公卖瓜呢。”辰颜没好气地说,昨晚的她,确实稍微霸道了点,但也是和他学的。
“是啊,卖瓜所得就为了讨好娘子啊。”他的头俯低,望着辰颜因为娇羞,愈渐红润的脸。
他的唇,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她没有挣脱,第一次,任他欲取欲求,他紧紧搂住她不盈一握纤细的腰,将她嵌进自己宽阔的胸怀中。
她被他越来越深的掠夺吻地喘不过气来,第一次,她发现,原来,吻虽然带着窒息,可,甜蜜地让她不愿意就此结束,她试着用她的手攀上司徒霄的背,指尖才触及他的西服,他的身子竟随着这一平常地一触似被雷击一样的战栗,他骤然离开她的唇,她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红着脸望向他时,他已经突然将她抱起,没有任何前兆地,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她的手自然而然,攀在他的肩上,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美好,以及洁白的颈部,被他在昨晚留下的淤痕,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