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明月回头。
“没什么……”沈泽风犹豫,“记住,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顾明月感激地浅笑:“我知道了。保重。”
下车,走进别墅,验证身份,坐电梯上楼。
整个客厅没有留一盏灯,就好像没人在家一样,这与靳薄言平日的习惯不同。
顾明月觉得奇怪,因为靳薄言的车子就在楼下,他显然没有出门。
放下包,顾明月已经累得不行。开灯,餐厅的桌上,有一个烤锅和两双筷子,显示着今天的确有一个客人来过。
正准备上楼休息,一件掉在椅子边上的风衣,吸引了顾明月的注意力。
她走过去捡起,发现这是一件女式风衣。
今天的客人,是女人?
将风衣挂在椅背上,顾明月狐疑着上楼,楼梯的转角处,有一件上衣。
顾明月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捡起来一看,是靳薄言的衬衫。
轻轻地走上楼,走到靳薄言的房间门口,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上。
顾明月顿在原地,不敢向里看。
脑中,一个声音对她说:推门进去啊!你是靳太太,你有权力管他的啊!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你跟他只不过是协议关系,你们都有私下交往其他对象的自由 ,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两种声音在顾明月的脑中纠缠,令她纠结着不敢上前。
手中的衬衫,正散发着一股特别的香水味,飘到顾明月的鼻尖,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房间里,没有声音,但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床上一片混乱。
顾明月甚至已经可以闻到里面淫靡的气味。
要不要进去?
顾明月在心里问自己,却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鼻尖,竟有些酸酸的,顾明月拿着衬衣的手,一直在颤抖。
理智告诉她,不能进去,应该假装不知道,躲进自己的房间。
但情感上,顾明月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以往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有在办公室,在餐厅 ,在床上……最终停留在靳薄言的那一句:你想不想做真正的靳太太。
显然,靳薄言等不了她的回复了,他选择了“食言”。
这深深地刺痛了顾明月的心……
她突然就有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心,想着死也要死个明白。
受伤的右手轻轻放在门上,准备推进去。
里面,突然间发出声音,先是一个人翻身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薄言,我不行了,不能再要了……”
顾明月的手如触电般收回。
里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朝外面喊出来:“谁?!”
顾明月本能地向后退一步,从楼梯上小跑下去。
确定楼上的女人没有追下来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也是这时,她才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撕裂疼痛。
刚才下楼梯的时候太急,以至于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
血慢慢从伤口里渗出来,浸湿了手心里的纱布。
顾明月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却也知道今晚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连衣服也没拿,她就只身出门。
车子还在晚上吃饭的酒店楼下,顾明月只好走路出门。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顾明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一具被一次次穿透的行尸走肉一般,疼到无以复加。
手疼,头疼,心更疼。
凭着“我跟靳薄言只是协议关系,没有实质感情”这样自欺欺人的话,顾明月才能迈出步子。
二十多分钟后,她才走出这个大到令人发指的小区。
正在思考应该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伤口,还是干脆回公司将就一晚,路边停着的救护车,让顾明月停下脚步。
看车牌,这就是刚才沈泽风的那辆救护车。
顾明月走上前去,救护车的后门开着,里面的医生正在对沈泽风的伤口做处理。
“顾小姐?”齐琪发现了顾明月。
“他怎么了?”顾明月紧张道。
“沈总刚才伤口出了不少血,我们停下来检查伤口,又重新换了纱布。”齐琪发现了顾明月的手,“顾小姐,您的手怎么也出血了?”
“我……”顾明月顿住,“刚才不小心用力了一下。”
“明月,是你么?”沈泽风苍白的唇中,喊着顾明月的昵称。
“是我。”顾明月上前。
“明月,我好痛……”沈泽风眉头深深的川字,显示着他的疼痛。
“病人这几天都需要特别仔细的照料,千万不能再撕裂伤口,否则很可能会感染。”医生脱掉沾满血迹的橡胶手套。
“可是公司里这几天正好有几笔合同要签……”齐琪询问沈泽风,“沈总,需要我延后签约吗?”
“不行!这几个合同废了我这么多周章,不能延后!”沈泽风有些激动。
顾明月看着齐琪为难的表情,自己上了救护车:“这样,齐琪你明天把草拟的合同拿到沈总家里,让他审核。然后把授权签约书也拿来,让沈总指定一个信任的人去签约。”
“这样……可以吗?”齐琪转向沈泽风。
“也只能这样了。”沈泽风点头。
齐琪一想不对:“可这样,沈总我就不能照顾您了。”
“我来照顾他吧。”顾明月坐下来,“反正我的手也伤了,让沈总家庭医生帮我包扎一下。”
“你要跟我回去?”沈泽风很惊讶。
“嗯,不是你说的吗?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你。”顾明月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任何表情。
救护车开到沿江的一个别墅区,沈泽风被安全地送到了家里宽大的床上。
私人医生首先就要查看沈泽风的伤势,但沈泽风却执意让他先给顾明月重新包扎。
顾明月拗不过他,只能接受私人医生的检查。
待到一切处理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顾明月呆呆地看着手上重新包扎的洁白纱布,不住地出神。
“你怎么敢跟我回来?”私人医生关门离去的时候,沈泽风突如其来的问题,将顾明月从思绪里拉回。
“嗯?”她抬头,胸口一阵阵地疼。
“嗯?”她抬头,胸口一阵阵地疼。
“我说,你怎么敢跟我回来?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