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靳薄言眼神流转，落在顾明月忿忿咬住下唇的牙齿上。
“对，我看了照片才知道。”顾明月反捏住靳薄言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别不敢。”
“照片？”靳薄言突然严肃。
“有人拍到了你跟别的女人在阳台上的照片，恰好被我看到。”顾明月没有打算隐瞒。
“照片呢？”靳薄言锁眉。
“心虚了？”顾明月勉强牵动嘴角，居然在靳薄言刹那的慌乱中，感受到了心里抑制不住的酸楚，“放心，沈泽风已经替你处理掉了。并且保证不会流出去。”
“你居然相信他？”靳薄言不解，“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这么相信他？”
“因为关于你跟江裴舒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否则我现在恐怕还蒙在鼓里，以为你会至少尊重我们这段协议婚姻，不会让我在人后难堪。”顾明月的思维，在这一刻尤为清晰，甚至战胜了靳薄言。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靳薄言的声音愈发低沉，“我跟江裴舒之间的事情很复杂，我会尽力处理好。”
“我当然知道你们之间很复杂，所以你才会多次跟她见面并单独在一起。”顾明月有些激动，“我真傻，居然会相信你的话，以为你对女人早就失望，从来不会跟女人有什么纠缠。现在看来，我真是太幼稚了……”
“我跟她并没有什么男女关系上的纠缠！”靳薄言捧住顾明月的脸，双手大拇指压住她的脸颊，想要强行制止她此刻不屑的冷笑。
这种冷笑，让他恼火。
“从你们这几次的互动来看，我可不这么觉得。”顾明月硬掰掉靳薄言的手指，“至少，你们有过去，并且现在还不打算就此了结。”
“你凭什么揣测我的私生活……”靳薄言的拳头越来越紧。
“凭我是靳太太。”顾明月一副“你自找”的表情，“怎么，被人看穿是不是很难受？”
“顾明月！”靳薄言一字一字咀嚼着她的名字，“你要我怎么证明，我跟江裴舒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没关系，我不需要你证明。”顾明月说着反话，眼角居然激动到湿润，这一刻，她仿佛触碰到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靳薄言这个男人，早已住在了里面。他与任何其他女人的互动，都会让顾明月觉得不适。
靳薄言抓住顾明月双手的手腕，强压到她的耳畔：“顾明月，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顾明月忍住手腕的疼痛，仔细看着靳薄言的脸。
他的脸那么精致，每一寸皮肤，每一个五官，都好看到让人窒息。
顾明月的胸膛，快速地起伏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跟你第一次在酒吧遇到，滚上酒店床单，就已经是最不可挽回的事情了！那是个不可挽回的开始。自从遇到你，我做了太多不可挽回的事情……”
“顾明月……不要逼我……”靳薄言额头上的青筋全都现了出来。
一切，一触即发。
顾明月已经完全不想要去制止：“靳薄言，我不想做你太太了。”
“你再说一遍……”靳薄言抵住顾明月的额头。
“如果此时此刻我只是你的一个情人，那么无论你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我都无权干涉。靳薄言，今晚过后，结束我们这种协议的关系吧。”顾明月主动扬起下巴，“吻我……”
靳薄言眼里净是惊讶：“你什么意思？”
“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发泄都可以。明天过后，你放我走，再不要干涉我的生活。”顾明月一字一句。
“这是我跟你的第二个协议吗？”靳薄言不敢相信顾明月说出这样的话。
从前的她，乖顺听话，害怕风险。可现在，她居然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自由？
一定是沈泽风……她这样改变的原因，一定是那个混蛋……
“算是吧。可以吗？靳总。”顾明月的嘴唇，就在靳薄言的嘴边。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她吃干抹净。
“那要看你今晚究竟能不能让我满意……”
靳薄言话未完就已经俯身，死死地吻住了身上的顾明月……
唇齿交缠，电光火石……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甚至不是他们第一次交缠。
但却是他们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想把彼此融进身体里，虽然出发点都不单纯……
仅剩的遮挡，都变成累赘。
浴巾被扯掉，从半空中落地。
身上的水珠被陡然上升的体温烘干。
靳薄言处处凶狠，几乎要将顾明月捏碎。
而顾明月也不甘示弱，近乎疯狂地将自己送入靳薄言的怀里
靳薄言的吻，火热而狂乱地落在顾明月身体的每一处。
而顾明月的迎合，也在起初并不怎么默契的配合中，找到了节奏。
靳薄言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惩罚的意味。
而顾明月忍受身体的每一寸疼痛，都是为了救赎。
靳薄言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彻底抛弃了他从前不碰女人的原则。他曾经有洁癖，他曾经对女人失望，他曾经觉得只有事业能激起他的好胜心……可这些原则，都被顾明月一次又一次打破。可笑的是，他竟然觉得心甘情愿……
顾明月则完全放开了自己，享受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给与。她很清楚，自己早已在这许多的光阴中，挖开了自己的心，把靳薄言放了进去。
可现在，靳薄言一次次触碰到她最脆弱的内心。顾明月受够了，她决定要对抗自己的软弱。至少，不让自己再这样仍由他摆布她的情绪。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在床上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直到身上的水珠被汗珠代替，直到喘息声变得疲累不堪，直到天空开始泛出白光……一切才终于在这件小小的屋子里安静下来。
靳薄言躺在床上，仅用被单盖住下身。
顾明月则趴在床上，感受着快要断掉的后背和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半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