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开始抑制不住地心脏狂跳，喉咙也开始发干。
“哦，那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袭击你们？”欧阳毅准备好笔。
“他是这位小姐的表弟，他袭击我，是因为……”沈泽风一字一句，顾明月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身后的门被敲响，三人一齐回头，是靳婧。
“我是来催款的，你们需要把费用结一下。”靳婧把单子放在床头，“我来的不是时候么？”
顾明月心早就提到嗓子眼：“做完笔录我就去结。”
“好。”靳婧转身准备离去。
沈泽风却在此时再次开口：“他袭击我，是因为他知道了我跟顾明月之间的婚外情。他是为了给他姐夫出气。”
半个小时前。
靳薄言的别墅里。
一杯酒入喉，靳薄言开始觉得周身火热。
江裴舒神色如常，将最后一片和牛夹到靳薄言面前：“吃完我就要走了。”
“嗯。一路顺风。”靳薄言吃下肉片，再吃一口沙拉，擦干净嘴。
江裴舒缓缓起身，拿起椅子上的风衣外套，带着一点依依不舍：“这里……”
“这里我明天会让刘叔收拾。”靳薄言没有给她继续留下的理由。
一顿晚餐，一场不带敌意的谈话，这已经是他能给的全部。
“好。那麻烦他了，替我转告，我谢谢他。”江裴舒抿抿嘴唇，“我喝酒了，你能不能……”
“可以，我替你叫代驾。”靳薄言知道江裴舒想让自己送她回家。不过，他不傻，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她心存希冀。
而靳薄言只想要了断。
起身，走向电梯口的小区内部电话。
不知是因为起身太快，还是因为今天空腹运动过后血糖不好，靳薄言居然感觉有些头晕。
拿起电话，靳薄言拨号码的手指，有点迟钝。
江裴舒站在他身后，无害的表情里，泄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喂，我这里需要一个代驾司机。”靳薄言挂下电话，转向江裴舒，“稍等一会儿。”
“嗯。”江裴舒脸上除了依依不舍之外，看不出任何欲望。
她缓步走到靳薄言面前：“我要走了，你能送我一个纪念品吗？”
“你想要什么？”靳薄言的头，越来越晕，感觉身上的血液正在集体往脑袋里涌。
“不用怕。我要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江裴舒的眼眶里，充盈着湿润的液体。
“你说，只要我能给。”靳薄言的眼前，出现两个江裴舒。
“如果是你给不了的我又怎会要？”江裴舒放下臂弯中的风衣，“薄言，吻我一次好不好？”
“什么？”靳薄言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楚江裴舒的话。
“就一次。”江裴舒的藕臂，缓缓覆上靳薄言的前胸，再一点点向上，挽住了他的脖子，“Kiss me Goodbye。”
江裴舒标致的嘴唇就在靳薄言唇下，她旖旎的声音好听地像情歌一样，靳薄言向下，望着她楚楚的眼神，脑中的声音分明在说：吻下去！
“不……不行……”靳薄言扶住脑袋，向后退，直至冰冷的电梯门上。
“可以的，薄言，你可以的。”江裴舒没有放弃，纤细的指尖在靳薄言的胸口，趁他不注意，熟练地解开一颗衬衫扣子。
靳薄言承认，江裴舒的声音让他周身火热，恨不得现在就脱个精光把她按在墙上。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
“薄言……我爱你……即便理智告诉我应该放弃，但我真的不能够说服自己不爱你……”江裴舒缓缓解开靳薄言的每一粒扣子。
靳薄言的衬衫，被江裴舒脱开，胸肌与腹肌一览无余。
他的呼吸，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靳薄言使出最后的力气，抓住江裴舒的肩膀，面前是她漂亮的脸蛋和渴求的眼神。
“薄言……”江裴舒很容易便挣脱了靳薄言的手，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抱紧我……”
靳薄言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下移，狠狠搂住了江裴舒的腰……
顾明月背靠在医院冰冷的瓷砖上，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方才欧阳毅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顾明月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是撒谎，但沈泽风这个谎撒地太狗血，不惜给自己套上奸夫，给顾明月套上淫妇的名号。
“为什么要骗他？”顾明月用手心将额上的刘海悉数按在头顶。
“我不这么说的话，他会放弃调查吗？这是刑事案件！”沈泽风趴着，无法看到顾明月的表情。
“……”顾明月无言以对，只是狂躁地在病房里踱步。
沈泽风拼尽力气支起身体，看向顾明月：“你别怕，这些只会被记在案卷里，靳薄言不会知道的。”
顾明月发泄似地大喊：“可是，刚才那个女医生，是靳薄言的妹妹！”
“妹妹？”沈泽风装作不知，“那糟了，她一定会告诉靳薄言的。”
“完蛋了……”顾明月坐进椅子里，头疼不已。
“但我们这也是为了保护林浩，即便靳薄言知道了，我相信他也会理解的。难道眼看着林浩被抓起来吗？”沈泽风的额头开始冒汗，“再怎么说，也是他妻弟。”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顾明月看向沈泽风，“你怎么侧着身体？快趴着！伤口会裂开的！”
顾明月将沈泽风扶好：“你看你脸上的汗，干嘛要勉强自己？医生刚才不是说了，你的伤口位置很容易撕裂，且得养着呢。”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沈泽风顺势抓住顾明月的右手手腕，“别担心，哪怕靳薄言真的接受不了，我也会让他冲着我来。我会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顾明月没有急着缩手，反而将左手覆上沈泽风的手背，“无论怎样，我都还是要谢谢你替我挡刀。林浩这孩子……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真的用刀……”
“嘘……”沈泽风手心用力，算作是安慰，“别想了，整件事情，你都没错。”
“嗯。”顾明月食指勾掉卧蚕底下的一滴泪，“我先去交费。”
“好。”沈泽风目送顾明月离开，嘴角露出无力但却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