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各种各样,全部都姓桑。
“这是,家谱?”龙吟皱了皱眉,说道。
“家谱?”格格一愣,探头看去,果然在卷轴后半段看到了自己爷爷,和大爷爷的名字,再后面是大伯,二伯,还有叔叔,以及两个姑姑的名字。一切都对得上,唯一不太对劲儿的就是,爷爷辈分里,没有二爷爷的名字。
爷爷辈里,爷爷排行老三,总听人叫爷爷桑老三。爷爷只有老头儿一个儿子,大伯和二伯,二姑是大爷爷的孩子。小叔和大姑是二爷爷的孩子,只是这么些年,二爷爷一家似乎跟大爷爷和爷爷这边走得不近,两个子女也在二爷爷死后跟着二奶奶离开临市了,听说后来还出国了。
可这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家谱上竟然没有。格格心里纳闷,再往下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家谱里竟然也没有老头儿和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
“这个家谱有点意思。”龙吟眯着眼睛笑,格格莫名的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
“好像没一辈里都有一个人消失在家谱上啊!”龙吟淡淡的说,右手食指轻轻在卷轴上刮了刮,好一会儿才说道,“按理说,被从家谱上除名无外乎就几个可能,要么是这人犯了大罪,被人从家谱除名了,要么是这人从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也有可能是私生子,不计家谱,你觉得你二爷爷,你爸,还有你是因为什么被从家谱上除名的?”龙吟说完,笑吟吟的看着格格。
龙吟的问题如同一道炸雷劈开了格格的脑袋,她茫然的看着龙吟,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讷讷的说,“是啊,我为什么被除名?我上了我爸的户口本,是桑家的人,怎么就把我从家谱中除名了?”
连竟阴沉着脸一把抢过卷轴,仔仔细细看了看,抬头对格格说,“我觉得你可以联系一下家里人,看看怎么说,至于这个偷卷轴的贼。”说到这儿,他眯着眼睛看了眼龙吟,“似乎是认得你。”
龙吟眨了眨眼,无辜的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里,绝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连竟脸色沉了沉,没说话。
格格觉得他说的话有点问题,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
“哎,人都跑了,咱们是要报警?还是赶紧回去睡觉?”沃克打了个哈气,仿佛对这个卷轴一点也不感兴趣。
龙吟耸了耸肩,“还是睡觉吧,东西也没丢。”说着,三人做了鸟兽散,各自往屋里走。
格格愣了愣,连竟回头把卷轴丢给她,然后折身离开院子。
院子里一下子空荡荡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闻得多了,格格突然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格格给家里的大伯打了个电话,说是在爸爸这儿找到了一份家谱,但是里面好像有些残缺,爸爸和自己都没在家谱上面。
大伯却说家里并没有有记家谱的习惯,更何况还是能追溯到几百年前的老祖先的家谱。
格格挂了电话又给二伯打了个电话,果然,答案一样,桑家早没了记载家谱的习惯了。可如果真的没有,那这份家谱又是怎么回事儿?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格格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儿,等到了剧组,才发现饰演男二号的林北已经销假来剧组了。
因为找不到受害人,林北伤人的事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至于到底是谁换了道具,为了避免麻烦,剧组也不再追究,只是张运多招了一个晚上值夜班的保安,专门看管剧组道具和摄影设备。
“ 怎么样?你真喜欢陈佑?”王娟一边摆弄待会儿演员化妆要用的珠花,便问格格。
格格刚刚含到嘴里的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哎呦呦,我的珠花,你小心点。”王娟心疼的把刚刚做好的珠花全都搂到自己这边来,恶狠狠的说,“下午要用啊,别用你的口水玷污了艺术,这是艺术。”
格格手忙脚乱的拿面巾纸把桌面的水茶干,哭笑不得的看着王娟,“娟姐,我真没有,我就是随便打听一下。”
王娟冷笑,“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我?打听打听张运?”
格格一时词穷,干巴巴的笑。
张运推开门,从门外探头进来,“王姐!”
王娟扭头看他,“啊?珠花首饰不是下午要么?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张运挠了挠头,“这不是有事儿找你呢么?”
王娟一瘪嘴,“准没好事儿。”
张运一乐,目光落在格格身上,苦笑道,“王姐,别这么说,咱们不是剧组经费紧张么?等连总的资金投过来,我给你找两个助理伺候你。”
“去你的。”王娟哼了一声,随手抓起一团废纸砸过去。张运偏头避开,死皮赖脸的说,就一下午,打光的陈佑没来,前几天格格不是去帮他忙了么,今天还得借调一下。”
王娟嫌弃的挥了挥手,“滚蛋,滚蛋,都滚蛋。”
张运咧嘴一笑,眯着眼睛看格格,“请吧,格格。”
格格一乐,放下手里的珠花,抓起旁边椅子上的毛呢大衣穿上,带好帽子,跟着张运出去。
今天拍的是一场宫里的戏,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几天剧组里发生了太多事儿,整个剧组都有点低气压,就连导演的情绪也不高,一场淋雨的戏拍了好几场,演员已经开始抱怨。
格格动了动手臂,突然有点同情陈佑了,灯光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累啊!
“格格,醒了,吃饭了。”张运也知道今天累了格格,中午的盒饭特地给她加了个鸡腿。
格格抱着盒饭走到张运身边,一边吃,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问,“张副导,陈佑今天怎么没来啊?”
张运一提到这个就来气儿,你说本来剧组里人就少,人手不够用,陈佑这突然撂挑子,可不是把他愁坏了么?想到这儿,心里的气儿就窜了起来,没好气儿的说,“听说是他那个女朋友又惹了麻烦,伤了人。”
格格“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问,“哦,倒是听说他有个女朋友,好像也是个演员,不过这几年没见过她演戏啊!”
张运回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格格一愣,“知道什么?”
张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啥,就是前年温文影视学校刚毕业那会儿,接了一个在新市的戏,拍戏的时候除了点事,回来后精神就不好了。后来说是住院了吧!”
格格失望的看着张运,这些事儿王娟已经跟她说过了。
“那出了什么事儿啊?人怎么还精神不好了?”格格好奇的问,张运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是被吓的。”
“吓的?”格格一愣,嘴里的鸡腿肉差点没掉下来,“为什么会吓出毛病?”
“恩。”张运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当时好像是去了当地的一家珠宝店谈租借珠宝的事儿,结果遇上了抢劫的,被歹徒劫持了,好像好动了枪,受了伤,回来就吓出毛病来了。”
“还有这回事儿?那歹徒抓到了?”格格问。
张运摇了摇头,“没,歹徒伤了人,抢了东西就跑,而且都带着面罩,上哪儿去找人去啊!”
格格愣了下,又说,“借首饰,怎么还让演员自己一个人去啊?”
张运摇了摇头,“不是一个人,还有个,王丽,哦,就是咱剧组的女二,好像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那王丽没受伤吧!”格格试探的问。
张运摇了摇头,“王丽比较幸运,没事儿。”说到这儿,张运笑道,“说起那次的事儿,咱剧组的林北其实当时也在那个剧组,当时那个剧的剧本题材都不错,可惜闹了那个事儿之后,一直也没拍完就搁置了。”
“哦!”格格一边扒了一口饭,刚想问林北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了珠宝店,那边的导演赵斌就开始喊人了。张运皱了皱眉头,苦哈哈的说,“哎,又喊了,老子是副导演,又不是老妈子,怎么什么都找我啊!”说完,一边嘟囔着,一边往赵斌那儿走。
格格看了眼吃得差不多的盒饭,想想刚才张运的话,总觉得当时温文出事儿和王丽,林北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