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亲征大败傲龙,举国同庆!
而今夜,城门外的嘶杀声已能隐隐传入深宫大内,不知上苍是否能再次垂怜,保她凤鸣不亡,闭上眼,一颗泪珠缓缓流进玉枕内,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夜披甲归来,夜宴群臣,饮了不少酒,也是在那一夜在地牢内,她第一次见到了被送来做质子的顾怜卿,那时候的他,是那样柔顺,以致于她轻了敌,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那夜是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凤鸣的地牢中。
铁门上的锁被开启,狱卒先行推开沉重的牢门,为她们开了一条路。
入目的竟是一披散着长发的男子双手被锁吊在顶部垂下的一条铁链之上,而双脚脚尖只勉强可以踮地,手腕也已被勒出了血痕,模样狼狈。
“你,抬起头来。”
离得近了,方才看清,这是个简直可以称作人间绝色的美少年,她从来未曾见过这般淡雅俊秀犹如一幅水墨画般的人,可如若似那般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倒也不稀罕了,可似乎眼前这个男子有些不同,他分明长了副比女子还要绝色的容颜,可是那眼神中又透出其特有的男子清冷。
忽发奇想,如若此人身着一袭飘逸白衫,长持长剑,又是何等的俏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顾怜卿。”不知是否是因为少了水喝,嗓子未曾滋润所以轻飘飘的,又有一丝丝暗哑,本不是清朗的嗓音,却不知怎的,竟扰起她心下阵阵酥麻的感觉,一如,那夜的歌声。
可惜,不会是他,那个他,飘逸如风,身姿如玉,虽未能一睹真颜,却绝不会像此人一般,冷得像块冰。
“怜卿,怜卿,真是个可人疼的名儿,日后,朕便唤你爱卿可好?”
意识到自己在犯痴,可想要转开脸却发现移不开去,恨恨的咬着下唇,无力的任由那双眼中的深邃深深吸引和捆绑住。
而他身子僵硬,那张俊逸脱俗的脸上仿佛都看不到一点活人该有的气息,
突然,他微闭双眸,清冷一笑,道:“凤国女帝一战成名,被天下人传为佳话,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瞬间清醒,双目灼灼地凝视着他,一团怒火瞬间在心中点燃,忽而伸出一指直指他,愤怒启口:“你,再说一遍。”
顾怜卿冷冷偏过头去,轻哼一声。
音方落,她手便狠狠落下,清脆的耳光之声响彻牢室,顾怜卿再抬起头来时,唇角已是淌下一道血痕。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二皇子,而是,我大凤鸣国的质子,在这里,朕随时便能取你性命。”
“陛下请随意。”
顾怜卿只是微微蹙紧了眉头,眼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愤,和一抹杀气。
她巧然一笑,说不清为何,偏偏就喜欢上了他那双漂亮眼睛里的一抹清冷之气,那种由心而发的傲气与冷冽,也许,这才是她最欣赏他的地方。
忽闻他接着启口,“女帝上一世造孽太深,只怕今世将会死于男色之手。”
“那倒应了那句话了,爱卿身上死,做鬼也风流。”她哈哈大笑,抬手揩油了他俊面一把。
顾怜卿如同被蜂蛰了般抽了抽唇角。
深宫之中,来来去去的人看到她都只会诚惶诚恐,倘若无事的时候能有这么个人来气气她,倒也是乐事一件,再来,那便是——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似乎很是恨她,那种恨,绝不仅是他以皇子的身份被送到凤国做质子,而是一种,蚀骨之恨。
还有,适才在牢中她失态的那一瞬,现下想来,并非是她真是喝醉,而是,极像她也曾用过的,摄魂术!
摄魂术乃是凤鸣国特有但民间早已失传的异术,听闻摄魂术曾来自于苗疆,后留传于一江湖组织星月神教,此组织专门负责替皇家收集各国情况及暗杀,后来该组织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摄魂术也随之失传,而她所练的摄魂术则是在登基为帝后的某日,于母皇寝宫内找到的一本小册上所载,她一时好奇,便跟着书上所记学着玩,却没想到,连武功高手珞离都练不会的摄魂术,她一个毫无武功底子的人,竟无师自通。
只是,那二皇子,是如何也会的呢?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