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进来看到杨路手滴着血,目光聚集盯着墙面,顺眼看过去,原来是陈以以留下来的涂鸦。
整个卧室装修高贵,唯独床头上的墙面上涂鸦了一个扎着小辫儿的女孩儿牵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特不和谐
记得上次新来的女佣端来蕉汁要把涂鸦擦掉,擦了一半,杨路回来撞见,气的直接把那女佣给开了。打那之后,这个家里谁都不敢碰那幅画
“有事就说!”
保镖一愣,小跑过去,将手里的资料给杨路。顺便请示一下,“要不要让管家来给您包扎一下?”小心翼翼看他,毕竟没有陈以以在的日子里,他变得喜怒无常。
杨路没搭茬,很认真的看那份资料。
是他让保镖去医院取来的。
果然如他想的那样,这份苏染的体检报告上显示。一个月之前,苏染并没有怀孕。
当时苏染是被人送到医院,他接到消息直接赶到医院,苏染要死要活告诉他孩子没了的时候,他还震惊了下,他几时和苏染有了孩子?
记得当时苏染说陈以以生日那天,他俩都喝醉了,睡在了一张床上,并且发生了关系。
当时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今儿他也试探了一下,摸了苏染的胸,怎么都不是当时朦胧间摸到的感觉。
虽然那天他有点儿喝多了。但记得当时那个和他交融在一起的女人,胸不大,而且很硌得慌,应该是很瘦。
而苏染,是该瘦的地方绝对不胖,该有肉的地方绝不会硌人。
那,苏染为什么会让医生伪造一份她怀孕的报告?
她没怀孕的话,那流氓糟蹋致使她流产也就不存在。
怀孕都是假,那流氓应该••••••
“让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杨路再次开口,保镖看他脸色不好,便一五一十把查到的全都说出来。
“那个男的,招了,他说有人花大价钱让他绑架的陈小姐,至于卖掉煤窑里,纯碎是他平日里就跟那个煤窑老板勾结,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儿,所以不是上家指定卖过去的。上家只是明确指示,把陈小姐卖掉就算完成任务。”
“还有,那些害苏染小姐的流氓我们也查了,一开始不肯说,都四散逃了,冒出一个叫张海的人,好像是当兵的,帮我们把那些小流氓都撂倒了。还没缘由的打了他们一顿。他们终于
算是招了!”
杨路点头,没想到张海不直接来找他私自行动假冒指挥官的后账,直接帮了他,让他杨路欠他了他的人情债。
这也无所谓,关键是,真相就要揭开了。
“那眼镜男在哪儿?”
比起知道他上家是谁。杨路更想先揍的那小子爹妈都认不出来。
“在,在,在张海那里,他说••他说••••”保镖不敢再吱声,杨路的表情实在太阴暗,看得他一阵哆嗦。
“费什么话,他说什么了?”
“他说您要想找那几个人,用他喜欢的东西去交换!”
保镖差点儿尿了裤子,他们没逮住那些人没完成杨路给的任务就算了,还替那个张海说出这么威胁杨路的话。用他喜欢的东西去交换,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保镖这么一想,头埋的更低。
杨路勾嘴一笑,拿来绷带,咬住一端。打了几个旋,立马把伤口包裹的严严实实。
拿上风衣,旋风离去••••
凌晨3:40,西城小酒馆里,张海喝着衡水老白干,跟炒菜的老板兼厨师斗嘴皮子,老板娘在收银台上笑得合不拢嘴。
这俩人从刚才的国情军情讨论到市井生活,张海笑着发飙,桌子一拍。
“生活多艰难,你们菜还卖这么贵,人肉砧板上切的土豆丝啊,十八块一盘,明儿给你一枪,你两口子抢银行去得了,那个来钱快。”
老板一口油烟呛眼上,被张海这话噎的半天说不话来,闷哼哼来一句,“我倒是想有枪呢,你给我啊,你个连土豆丝的穷鬼都吃不起的家伙净说大话!”
然后俩人又开始第二回合的争斗。
之前张海和老板娘说他是当兵的,这三年,老板娘死都不信,他是当兵的,简直就是菜市场走一遭,抓人家把瓜子放手里磕的市井小民,部队里咋个会有这种人斤斤计较的人嘛。
直到杨路推门而入,一片肃杀之气让老板娘打了个哆嗦。
这屋里暖气开的那么足,咋个就那么冷嘛。
看不苟言笑的杨路,才知道,这人身上带来的冷气,人冷,心冷,带来的空气也冷。
张海忙不迭的声嘶力竭的朝老板斗嘴,老板炒着菜,噪音大,必须吼着他才能听到。
老板娘警惕看杨路一眼,拍拍张海肩膀,示意有个人突然站你桌前,挺吓人的。
张海一看是杨路,刚才还是斗架的公鸡,立马偃旗息鼓,小市民嘴脸上线,忙不迭的张开双手。
“哎呦呦,果然拿了我爱的东西来,好样儿的哥们。”笑得咧嘴大嘴,大着嗓门儿朝厨房,“再整俩硬菜,我哥们儿来了!”
张海热的跟个小太阳电暖扇似的,杨路冷的跟冷柜里的冰坨坨似的。这俩人咋个就是哥们儿了?要说那人是当兵我的我信,一看这样的杀气大。老板娘撇撇嘴点点头,在心里嚼诂一翻。
摊开杨路买来的热猪蹄和酱驴肉,小酒滋溜一口,抖抖身子,暖气一打身子,爽!
杨路没喝酒,给张海倒上,“那几个人呢?”
张海嘻嘻哈哈打马虎眼,“别介,我可不耽误你功夫,就几句话,说完你就走,今儿我和这饭馆老板特投缘,等他炒完那俩菜,说什么我都得跟他喝一盅,今儿不太想和你这扫兴鬼喝酒。”
转念想到什么表情立马幽怨起来。
得,关他小黑屋那事儿,一定是。杨路暗自揣测。
连喝三杯酒,算是自罚。
张海眯眼凝视,看着他喝下去,也不拦。
“你喝三杯,我就说三句话。多一句也不说。”张海也一杯下肚,“这第一句,部队那边儿甭操心了,我没跟上级揭发你,这事儿就算过了,但是你这家伙不地道,哥们儿替你丫禁闭一宿,累死哥们儿了,作为惩罚,今后这猪蹄和驴肉你小子得全包了。”
这一句够长,张海差点儿没捣过气儿来。
“这第二句,你小子太特么不仗义了,我特么拿你当兄弟,你丫有啥需要帮忙的也不跟兄弟说一声,自个儿能耐厉害,成独来独往大侠了?”
杨路心里一颤,知道他说的是调查陈以以被冤枉被害的事儿,默默喝下一盅。
张海夺过杨路酒杯,怕他喝急了,待会儿他还有事儿,别误了事儿。
“这第三句,”张海凑杨路耳边,悄声,“当年你怀里揣一孩子,你当我眼瞎还是怎么的,老子知道你看重那孩子。那孩子挺好,值得你这小子犯浑!”
说完,得意一笑,重重拍了杨路肩膀两下。
杨路咬了牙,心里说不出来的暖和,还没等他想和张海说点儿什么道谢的话,老板笑容满面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出来。
张海哈哈笑着招呼老板过来,手忙脚乱赶杨路走,“那帮孙子关厕所里呢,估摸着还没臭死,去晚了我可不敢保证了。”
杨路站起,看平日里总没正形的张海,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激。
尤其是他说陈以以值得他犯浑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