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深俯眸,眸光锐利扫向颤抖的她。
“爷爷躺在地上神志不清,念叨杀了叶方优,对不起你和慕家,我……没看到叶方优,只好抱着爷爷答应他不告诉任何人……”
“爷爷杀了优优?”
唇一挑,他发出嗤嗤怪笑:
“你可能真能编!如果爷爷杀了优优,为什么她完好无损?”
“也许……他们起了冲突。”
将她的下颌捏得咯咯响,慕庭深咬牙切齿的打断:
“爷爷和蔼可亲,优优善解人意,他们能起什么冲突?
如果起冲突,为什么后来见到的是爷爷的尸体,你和奸夫的床照重复在大屏幕上播放,你躺在那里装晕!”
“唔……我是被人……”
钝痛从牙关蔓延到全身,叶暖年被他推得连连后退。
“闭嘴!”
慕庭深再度呵斥,推着她一步步走近车库:
“经过勘验,现场根本没有第四人痕迹!”
“求求你相信我,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想不到,即使毁掉对爷爷的承诺,他对自己还是不存在一点信任。
“别再提‘信’这个字,我不可能信你!滚!”
慕庭深将她重重推开。
砰,身体正好撞向后面停的跑车。
腰顷刻剧痛,她缓缓跌下去,他头也不回走进电梯。
***
叶方优再度小产。
听说,她伤心欲绝,意图寻死。
听说,慕庭深日夜守候,寸步不离。
为稳定她起伏不平的情绪,本来延后的婚礼迅速提前。
“学长,你相信我么?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她。”
街心公园里,杏花开得灿烂。
叶暖年坐在长椅里,仰头望向随风舞落的花瓣。
“信。”
林青岩放下咖啡,转身,冲动又迫切的握住叶暖年的手:
“暖年,离开这里,好不好?”
“可是……”
腹部蹬蹬的跳了几跳,是胎动。
叶暖年温柔抚上,喃喃道:
“宝宝……还没有见到爸爸,我……没有见到他幸福啊。”
温润如玉的脸霎时凝结成冰。
在遭受这么多不公对待后,她还惦记着他的幸福,真傻。
“暖年,你……”
“我很傻,对不对?”
叶暖年抽回被他滚烫大掌包握的手,寥落浅笑:
“我也知道自己傻,只是没办法,真的。知道么,我爱他十数年,他已融入我的骨骼血液,是我身体、生命的一部分。”
“可他不爱你,还伤害你!”
林青岩激动起来,玉面涨红。
大概意识到自己失态,他侧身,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两张机票。
“这是去美国加州的机票。
暖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在那里,你可以平安把宝宝生下来,不会有人戴有色眼镜看你;
在那里,你和宝宝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你可以忘记伤痛和过去,宝宝……会生活得快乐,满足。”
悠长温存的语调,像在讲述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叶暖年望着那张机票,各种挣扎。
良久,她接住一朵跌落的花瓣,轻轻道:
“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可以离开,但至少……让我亲眼看到他得到想要的,如果……叶方优就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