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深和叶方优的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后。
时间眨眼而逝。
或许是感受到妈妈的坚强,头三个月过去,叶暖年的孕期反应神奇消失,小腹也渐渐往外凸。
反倒叶方优,三天两头不舒服,这里疼,那里痛。
为方便就近照顾,也为安抚她的情绪便于养胎,慕庭深将叶方优接到老宅居住。
同时,高薪聘请了专门的护士和保姆照料着。
春意袭人,距离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
叶暖年的心,也一天比一天麻木。
***
这几个月来,慕庭深的卧房和书房,全部指定由叶暖年打扫卫生。
这份差事,对她来说不算吃力。
而且,能近距离看见他平时休息工作的处所,感染到他若有若无的气息,也算一种慰藉。
这天傍晚,草草吃完晚饭,她照例去打扫卧房。
做到将近一半,门口忽传来又轻又冷的讥笑:
“姐姐现在做这些杂活,真是得心应手呢。”
自从搬进老宅,叶方优私底下的态度越发嚣张狂妄。
叶暖年始终能忍则忍,处处小心,生怕闹得厉害,对腹中胎儿有影响。
将抹布投进清洁桶,又滴入几滴消毒液,她淡淡道:
“听管家说你又不舒服,去休息吧。”
“休息够了,特地来找姐姐聊天。”
她身穿一件宽大的玫红色真丝睡衣,外面还披着灰白软毛长外套,倚在门口,千娇百媚。
叶暖年不接话。
她想,只要继续装聋作哑,某人感觉到无趣,自会离开。
然而今天的叶方优似乎打定主意要“聊天”,完全不介意她的沉默,继续道:
“姐姐不想知道,为什么庭深改变主意,将你留在老宅么?”
***
清洗抹布的手,顿了顿。
叶暖年克制住好奇,走到门旁,开始小心擦拭着地板。
居高临下俯视身穿佣人服的瘦小身影,叶方优自顾自的继续:
“你呀,真是笨死了,竟敢威胁他。你难道不清楚他最痛恨威胁么?所以你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也活不长久。”
想起那晚在车里,慕庭深深深盯住自己小腹的神色……
叶暖年一惊,浑身顷刻冷飕飕的。
“你不用挑拨离间。”
她起身,强迫自己不去想:
“等孩子出来,庭深自然是知道是他的骨肉。虎毒还不食子,何况是人。”
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叶方优放下环抱胸前的手,冷笑着逼近。
“姐姐还记得你出狱那天,我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么?”
近在咫尺,浓郁香水味儿刺入鼻腔。
叶暖年想走,却被叶方优挡住。
“我不想听。”
“姐姐……”
叶方优再靠近,右肩抵住她的左肩,声音如蛇魅:
“知道么,这声姐姐,妹妹我可喊得真心实意。你和我……原本……同父同母。”
黑似墨玉的瞳仁瞬间放至最大,叶暖年五脏俱惊。
“你说什么?”
叶方优往后退一步,抬手将波浪卷长发撩至身后,低低重复:
“我说,你和我,是一对父母生出来的。”
“不可能!”
叶暖年不信,断然否认。
如果叶方优是自己亲妹妹,为什么爸妈要将送给叔叔婶婶当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