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后直到念完了佛经才起身,面向娥皇,“哦,娥皇来了啊!”她依旧是无法释怀,不过却也没有让娥皇太过难堪。“哀家乏了,你陪着国主吧。”
说完即拍了拍娥皇的手,在一堆宫人的拥护下,离去了。
“娥皇你来,让朕为你引见!”见母后走远了,从嘉才亲热地牵了娥皇的手,来到了年少僧人面前,说:“这是朕求了好久才求来的神僧,大家都唤他‘小长老’。”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皇后娘娘!”不等娥皇开口,那江正已然双手合十,恭敬地向娥皇行了礼。
“师傅有礼!”娥皇还以一礼,却并不认为他会是‘神僧’。她转向从嘉,眉眼带笑,说:“原来师傅是国主您求来的,臣妾还以为是师傅主动投奔的皇家呢!”
这就是陛下极为珍重的女子?果然美不胜休。面对娥皇有意的嘲讽,江正听在耳里,却未放在心上,只一心感叹世上竟有此等绝色女子。
“阿弥陀佛,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求即是不求,不求即是求!”江正想,这个时候引用佛经当是最好的化解尴尬之道。
娥皇在心里冷哼一声:你以为只有你会吗?
随即笑了,道:“师傅说得是,但本宫闲来无事,偶也翻阅佛经;据经上所述,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本宫不明,即是求来的,必是心动了,又何来空空?”
江正一愣,暗道:国后果然聪慧,看来,我定是不能小瞧了她。
于是毅然回道:“娘娘所说必然在理,但佛又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国主一心向佛,贫僧放不下,如此便应了所求!”
“哦?难道这便是佛经上的随心,随性,随缘么?本宫受教!”
“阿弥陀佛,娘娘不愧为我朝才女,冰雪聪明,实乃我朝幸事也!”
“好啦好啦……”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得‘投机’,倒有将他这个国主忘了之势,从嘉暗生欣慰的同时,也从中打断,朝娥皇笑道:“娥皇,朕知道你还有许多问题向小长老讨教,但能不能改日呢,朕有些饿了。”
娥皇本就是来拉从嘉离开的,当下赶紧笑了应道:“臣妾遵旨就是!”
“恭送国主、娘娘!”见从嘉并无瞧出其中的端倪,江正唯有望着二人的背影,在心里头摇头苦笑:也难怪得陛下这般为国后花费心思了,想来这个李煜着实是配不上国后。
回到瑶光殿,陪从嘉用了晚膳后,娥皇不禁又生了愁:今日是将从嘉拉回来了,可明日呢?一日复一日,她可没有把握从嘉会次次听了自己。
次日早朝,针对到底该不该护送樊知古的家眷渡江北上一事,朝臣们又分成了两派,争得个面红耳赤,却直到响午时分依旧没个确切答案。
从嘉心烦得下令退朝,带了王安就急急往佛堂而去。
“国主……”半路上,环翠拦了他下来,禀道:“娘娘让奴婢来传话,请国主即刻移驾柔仪殿,娘娘与众位御女排了最新的歌舞,正等着国主浅评呢!”
“哦?”此提议正对从嘉心思,他此下正烦恼不堪,若能观一场歌舞,最好是娥皇的杰作,当是能替他分忧解愁的。“快些带路!”他当下欣然应允,跟着环翠去了。
柔仪殿,老远便听到悦耳的琴声。
从嘉加快了脚步,刚一踏进殿里,歌舞顿起。
心情大好,他不动声色地往里走。
众人只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