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我是乔舒雅,你岳父的情况怎样了?”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我已经将他的尸体火化了,现在正在公墓里为他选墓地。”刘光耀突然想起乔舒雅父亲住院的事情,问:“舒雅,你爸爸的病情怎样?”
“情况不好,医生说,我爸爸的尿毒症已经到了晚期,即使再好的医生,也回天乏术,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别担心,你爸爸吉人自有天相,如果锦都市的医院不行,我们送他去省城大医院治疗,你看行吗?”
“替我父亲看病、检查的医生,就是省城医院前来我市巡诊的泌尿科专家。”乔舒雅开始在电话里哽咽起来:“呜呜,我爸爸再也没救了!”
“舒雅,你别哭,你现在哪里?”
“我在医院住院部。”
“几楼?”
“七楼。”
刘光耀刷卡支付购买墓地用的八万元现金后,拿出岳父生前的一张照片,写上自己、肖楠和儿子的名字,委托墓地里的工作人员找人帮岳父刻一块墓碑。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光耀驱车前往医院。
来到市人民医院后,刘光耀将轿车停靠在住院部的停车场内,急忙下车,来到了乔舒雅父亲所在的病房。
乔舒雅流着眼泪坐在一张病床前,病床上,躺着一个脸颊蜡黄,两眼深陷,皮包骨头,青筋毕露的老头。
老头正在打吊针,他的目光涣散,精神恍惚,他的嘴里不停地唠叨:
“舒雅,我看见你妈妈了,她就站在你身后,她正在对我微笑,她在向我招手,她叫我跟她一起走。”
“爸爸,妈妈早就死了,这是你的幻觉。”
“你胡说,你妈妈没有死,她就站在你身后,朝着你微笑呢!”
乔舒雅顿觉毛骨悚然,回头一望,看见刘光耀站在自己身后,才终于定下心来,对父亲说:
“爸爸,你看错了,他是我们公司刘总。”
乔舒雅站起来,对刘光耀歉疚一笑,说:“对不起,我父亲又开始说胡话了。”
刘光耀来到乔父的病床前,微笑着问:“老人家,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你是谁?”老头将目光聚焦在刘光耀的脸上。
乔舒雅大声说:“爸,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他是我们公司的刘总。”
“不,不是。”他用尽力气抓住刘光耀的手,说:“你不是老总,你是我们家的女婿,舒雅在骗我,是吗?”
刘光耀被他骨瘦如柴的手捏得生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乔舒雅上前将父亲的手掰开说:“爸爸,我没有骗你,他真是我们公司的老总,我们老总有老婆和孩子,他不是你的女婿,你女儿没有男朋友,一辈子都要留下来陪你。”
“孩子,你别骗我了,哪里有这么年轻的老总哟,他分明是你的男朋友,我的女婿。”老头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说:“走开,我不要你陪我,我要让你尽快成家,给我生一个又白又胖的外孙。”
他坐起来,准备拔掉自己手臂上的吊针,乔舒雅按着他的手,哭诉道:
“爸爸,我一切都听你的,尽快找一个男朋友成家立业,不过,你要答应我,尽快好起来,好吗?”
“你这样做,才是我的好孩子嘛!”他伸出手去擦拭乔舒雅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哭,孩子,你再哭,就不是我的好孩子了。”
眼泪不住从乔舒雅的眼角滴落下来,刘光耀小声说:“舒雅,你去旁边休息一下,我来扶你爸爸躺下。”
刘光耀将乔父扶着躺下的时候,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再次抓住刘光耀的手说:
“舒雅是一个好孩子,年轻人,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放心吧,老人家,我一定替你照管好她的。”
刘光耀默默地点了点头,老人家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喊一声:
“老婆子,舒雅现在有着落了,我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和你一起走了。”
他在床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爸爸,你怎么了?”乔舒雅扑到父亲的身上,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子,哭喊道:“爸爸,你别吓唬我,别抛下我一个人不管啊?”
此时,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不管她如何摇晃,怎么叫喊,父亲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再也不能说话了。
一名中年男医生带着一群护士冲进来,问:
“病人的情况怎样了?”
乔舒雅歇斯底里地喊:“医生,快救救我爸爸!”
医生用手在老人得鼻子上停留了一下,替他把把脉,遗憾地说:“这位病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你们快去安排和处理他的后事吧。”
由于乔舒雅家没有什么亲戚和朋友,乔父的尸体被推进停尸房后,工作人员替他穿好寿衣,简单的化了一下妆,便送去殡仪馆火化了。
一天的时间,刘光耀就在殡仪馆先后火化了两位老人,由于火化的时候,没有更多的亲人和亲友在场,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为他的行为感到纳闷,真怀疑他是不是专门为那些穷人们收敛尸体的爱心大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