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月。”身后有个温和带着欣喜的声音喊住她,心月刚抬起的脚,慢慢的放了下来。曾经多少个午夜时分,她都曾梦见这个声音的主人。只是当他现在真得站在她的身后,喊住自己,她却懵住了。
一切仿佛是在做梦,却又那么的真实。
她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几分,她很想回过头去看他,却只能咬紧牙齿,控制自己。有些事情错过了,最好不要再去回头。
司徒锦看见前面的人僵住的后背,心内一阵狂喜,这个人肯定是她。
相见的喜悦、内心的澎湃让他这几个月沉寂的心,也迅速的恢复起来,整个身子也仿佛从冬天,直接过渡到了夏天。激情荡漾。
天上轰隆隆的雷声再加上已经下得急的雨,俩人各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中一前一后的站着。
“心月。”司徒锦又复小心的喊了一遍,话出口却是百转千回。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心月抿抿嘴,故作淡然的说到。然后便是落荒般的逃掉了。一切都走到这一步了,即使他们俩个人相认,又能怎么样?
他有洛澜公主,本是男才女貌,大好前程。
自己却是一个“死”掉之人,这辈子最好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大雨毫无保留的从空中宣泄而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浇灭了司徒锦的声音。他看着那抹落荒而逃的纤影,抬脚迅速的追赶而去。
“月儿……”司徒锦追到她的身边,俩人并立而行,司徒锦痴痴的笑着。
“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心月把头扭开,避开司徒锦的视线,双脚加快步伐,看来今天真的应该听阿黄的话,不出来摆这个摊得。
“月儿……我知道你误会我。其实我跟洛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司徒锦轻轻的扯住她的袖子,深怕她生气。
“公子,请你放开我的袖子,不然我喊人了。”心月转过头来,视线中那温润如玉的司徒锦正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里传来的一阵阵温暖。
司徒锦眉头一皱,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就那么死死的抓住她的袖子,“月儿,你真的误会我了。”
“公子,请你放开我的手,不然我喊人了。”心月挪了挪身子,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可是他就那般死死的抓紧着。
长痛不如短痛,她咬咬牙,“来人啊,非礼了!”
司徒锦愕然的听着她的声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拒绝自己。明明俩个人都有情的,她却这么的想要逃离自己。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但是还是引来了几个行人的注目,他们也是上前询问司徒锦为什么要调戏人家良家妇女。
司徒锦慌忙的向他们解释着:“她是我媳妇,我们只是有事吵嘴了,所以她才这般得。”
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她留下一把伞,人却消失在街边的拐角处了。他的视线里模糊了一大片,没有她的身影,他的眸子变得空荡荡得。
司徒锦心一沉,撑着一把油纸伞,大步的向她消失的那个方向疯狂的追过去。街边的拐弯处的一个角落里,心月看着司徒锦雨中的背影,身子却是倏然的冰冷起来。
提起脚,她在滂沱的大雨中一步一步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发梢被雨水贴在脸上,她甚至在雨中连眼睛都睁不开。
离自己的院子已经不远了,她却举步维艰,嘴角还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她抬头,迎向天空,任凭大雨打在自己的脸上,疼疼得,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奢望。娘说,你想哭的时候,只要把头仰起来,就哭不出来了。可是她的心却疼疼得。
她一步步的远离的刚才他们相遇的地方,而司徒锦却是疯了一般的又折回刚才他们相遇的地方,沿着街,拼命的搜寻着她的身影。
“月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司徒锦像疯子似的在雨中不停的穿梭着,不停地寻找着心月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他都不曾错过。
司徒锦的心跳得极为厉害,他难以想象,他跟心月之间到底还有继续的可能!如果错过了这一回,她会不会再一次的躲了起来,然后天涯海角,他们相遇的机会可能永远都没有了。
脚下的速度更加快了些,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追回她,不能让她再一次的逃脱自己的身边。“月儿,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跟洛澜真的没有……”司徒锦的话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的恐慌。
而心月这一边,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怔怔的开了门。
呜呜呜……
阿黄见到她,便热情的上前去舔她,在家里关了半天了,它可还是记着心月回来后要给它带好吃的呢。
心月蹲下身,看着阿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她摸着阿黄的毛发,终究还是哽咽的哭了出来。
她以为,他的一切自己不再去想,不去在乎,她就真得能离开他了,可是今天街上接触到他眼中的痛苦,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可以暂时不用面对这个现实。
咚咚……
门外响起了急迫的敲门声,心月蹲着,本不想去理会那开门声,只是那个声音却不曾断过,一直在敲着。
她随便擦了自己眼中的泪水,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有什么事……”她抬眉,刚要说出口的话,最后却直直的咽了下去,门外司徒锦全身湿漉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眸子里流淌着一股喜悦的情绪。
“啪啪……”她手快,想要阖上门,无奈被司徒锦的手臂给挡住了。
汪汪汪……
阿黄从房子里窜了出来,它歪着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眼里满是戒备的神色。如果他敢欺负自己的主人,它就跳上去,咬住他的脖子。只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心月无力的倚靠在门框上,紧咬着嘴唇,她不知道司徒锦怎么找到这里得。而司徒锦则是大步的奔了进来,手臂轻舒即揽的把她拥入怀里,动作自然娴熟如行云流水。
“月儿,洛澜只是我的朋友!”司徒锦解释的声音历历在耳,声音低沉颤抖,“我们只是想逢场作戏给我三哥看而已,没想到害了你!对不起!”
“月儿,我没有骗你,是真得。”
“月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月儿,我跟洛澜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你相信我好吗?”
司徒锦的解释声不绝与耳,他刚才在街上疯找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如果能再见到她,一定把这些误会都给解释清楚。
心月的手轻轻的碰了下他的衣服,随后才伏在他宽厚的胸膛里,眼里再也忍不住的决堤了,失声痛哭起来。
她还是再一次的向司徒锦妥协了。
“别哭!”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大手轻轻的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滴,臂弯再次一紧,把她拥得更紧了。
阿黄在她的脚下不停的绕着,看着俩人抱在一起,嘴里“呜呜”的发着声音。
许久,司徒锦这才轻轻的拍了拍的后背,“好了,别哭了,乖!让我好好看你。”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哭花的脸,轻轻的把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都怪我。我当时要是不失忆了,你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司徒锦叹了口气,深深自责着。他曾今发誓过要好好保护她,只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吃了那么多得苦。
“你……恢复记忆了?”心月抬眉,惊讶的看着他,眼里的惊喜不言而喻。
“嗯。”司徒锦重重的点了下头,眼中满是对她的愧疚之情。
呜呜呜……
阿黄舔舔心月的脚,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开饭了。
心月这才想起还没做饭了,她从司徒锦的怀里挣扎出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些饭去?”司徒锦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啊,只是想到她可能还没吃饭啊,便也干脆的答应了起来。
只是看着她那身湿透的衣服,他还是很介意的说到:“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了。”司徒锦虽然这样说她,但是却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湿透了。
她皱眉,回屋里找了一件宫恒傲留下来的衣服,递给他,“你也先换下。我先去做饭,灶膛火一烘,马上就干了。”
司徒锦看着手中的衣服,深邃的眸子却是黯淡了几分下来。他想到南宫仇说的,心月的旁边有个男子唤她做娘子,再加上这衣服,他的心里却是有几分的不知味。
相认了,倒是又生出万分的不舍起来。
果然很快的饭便好了,司徒锦走到椅子上,眼睛看着桌面的菜时,脸色却黯淡了下来,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怒气:“你就吃这个?”
“嗯。你先凑合下,中午我没买菜,便把早上的热了一下。”心月有些尴尬的说到,只是凭她对司徒锦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挑三拣四的人,今天怎么对这些菜式挑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