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调查监控
于子舟2017-07-20 00:393,249

  也可能是因为有他的带动,我们在办公室里也不无聊,他会常常带一些他收藏的画给我们看,偶尔也教我们绘画的技巧。

  我们总是笑他说,一个法医学这个干什么呀,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几本医术呢。

  那会儿,他总是笑笑,有时解释,有时不解释,要是解释他一般都会说,在工作之余多钻研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的一技之长呢?”

  一个人所从事的职业大部分都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当然也不排除有小部分人为了生计,为了拥有更好的生活品质,所以做一些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但待遇很高的工作,也许余博森就是这类为数不多的少数人。

  “这个老法医有点意思。”

  文颜像是自说自话一般轻声说道。

  可能是职业病的作祟,看见一样东西总爱问个水落石出,当知道是自己多想了的时候,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有些不正常。

  我摇了摇头,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一边毫无头绪地想着一边随着吴刚往前走,走了估摸半分钟才到法医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从外观上看与存放尸体的房间并无太大的出入,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是办公室。

  吴刚从兜里掏出钥匙,很麻利地开了锁,挺客气地请我们进去。

  我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前面程楠的表情,如果他是演戏那倒还好办,我不相信一个人能保持时时刻刻不松懈。就像演员,戏里戏外总是不同的两个人,我要做的就是抓住程楠这一瞬间的破绽然后慢慢把这个洞撕开撕大,最后揭开他这张丑恶的面具。

  然而程楠的反应无疑是给了我当头的一棒,对此,我只能说一个字:真。

  太真了,其逼真程度不亚于金马奖影帝。

  他脸上流露出的是平常人在知道自己可能洗不清罪名时的焦灼与恐慌,这神色像是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逼真到不行。

  如果我是一个旁观者我可能就轻而易举的相信他了。可是,一个已经让我开始怀疑的人,是不大可能让我再次信任的,程楠正是如此。

  办公室不大,还比较简陋,里头只放了一张桌子三四张椅子,还有一台电脑。

  吴刚一边邀我们坐下一边拎着水壶给我们倒水。

  文颜也不急着问话,甚至还开口唠起家常。

  “吴医生啊你今天多大了?结婚了没啊?家里有几口人啊?本地人?”

  我暗自白了她一眼,查户口啊这是。

  对于她不着边际的问话吴刚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满,反而很认真的回答她:“今年二十五了,还没女朋友,家里就只有母亲和一个妹妹。”

  没女朋友?是了,毕竟当法医的是不好找对象的,看着这双摸过无数死人的手难免慎得慌。

  “哦哦,没女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听完文颜这句话吴刚算是乐了,毫不避讳地说:“好啊,那就拜托文小姐了。”

  我一见事情被文颜扯大,连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悠着点。

  文颜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胡来,特喜欢乱点鸳鸯谱,不过这吴刚年纪轻轻的,长相也不差,虽说不能让人一见钟情但也不会让人过目就忘。

  或许,他找不着女朋友真的和他的职业有关,毕竟一入太平间深似海啊,从此良人是路人。

  咳咳,扯远了……

  从进门到现在程楠一语不发,倒是让我越来越起疑,难道他真的在找对策反驳?

  吴刚倒的茶也不见他喝一口,却是一直盯着门口看,我也是纳了闷了,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这斯是想逃跑?

  “吴医生和文医生认识?”

  程楠想了一会忽然说。

  我不解地望着他,细细品味着他话里的深意。

  “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吴刚摇了摇头说。

  “哦,那就是我误会了。”程楠如是说,从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一次见……我好像知道了,我好像知道了程楠问这句话的原因了。

  如果他们是第一次见,文颜又怎么会像故人一样如此娴熟地和他家常话短,如果他们是第一次见吴刚怎么可能知道她姓文,而且不带犹豫地说:那就拜托文小姐了。

  按理说,两个刚认识的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纵使文颜再热情不拘小节,难免对方也会因为她那句玩笑话尴尬半天,甚至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说,吴刚和文颜一样是个非常热情大方的人倒还说得过去,可我看着并不像,看他这样子可能还有心结打不开。可能这就是心理医生可怕的直觉吧。

  如果他和文颜不认识,那他怎么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姓,要知道张队并没有和他说清是几个人去,去的人都有谁,分别叫什么。难道他事先见过文颜?或者说他事先了解过文颜?

  不对,如果他事先见过文颜,文颜是一定有影响的,按文颜的性格。她肯定会在看见吴刚之时就说:唉,我们以前见过。可是她并没有。

  这是我对文颜八年来的了解,绝对不会错。

  排除这项可能,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事先调查过文颜,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文颜会和我一起来?文颜是心理医生不错,虽然在医界赫赫有名,但两人毕竟主攻不同的科,难免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要知道,文颜虽然喜欢法医学,当年也想报法医学,奈何分数不够,只能填了心理学。但她这些年在心理学上混得风生水起,已经将法医当成第二理想了,难不成她屁颠屁颠跑去请教专业法医?实在无法想象她对着尸体傻笑的模样。

  都说心理医生是医生里最恐怖的存在,因为你在他们面前就好比透明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你们心中所想,一眼就能辨别你哪句话真哪句假,但此刻,我发现我看不透两个人,吴刚和程楠。

  我真心觉得如果程楠没有经历这档子事,他可能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侦探,他具备了许多人没有的侦查力和判断力。

  当然,他还有足够的细心,细心是把双刃剑,有时是好的,有时也不好,关键看它在谁身上,用在何处。

  如果说一名凶手具备程楠一样的细心,那他就是成功的,因为细心可能会帮助他完成一场完美的犯罪,用犯罪心理学的一句话说:细心决定案件的成败。

  但如果侦探拥有了细心,那就截然不同了,他将会有侦破案件的优势。

  曾经有一个人说,他看过一部外国的片子,一个警察指着罪犯说:你是不是想说,你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你在屈辱和棍棒之下长大,所以变成了今天的罪犯?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就算和你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他们也不会成为罪犯,而是成为另外一种人?

  罪犯问:什么人?

  警察回答说:抓你们的人。”

  他的这段话让我懂得一个道理。也许,一次失足不算失败,也许。毁掉一生只需要一瞬间,关键要看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程楠能变成电影里的警察,他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优势,就应该让优势发挥应有的作用。

  文颜也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倒是程楠大方开口:“吴医生,我们想看看太平间里的监控视频,可以吗?”

  说实话,他不说我还真忘了这档子事。

  有人说: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但我却相信,我不信什么道听途说,我只相信自己和自己应该信任的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许说这话的人忘了,眼睛看到的可能是误解的真相,但眼睛看不到的绝对不是真正单纯的真相。

  我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导致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别人说,我是那起车祸的主谋,是我害死了秦路之。

  文颜说,那是意外,他们只是觉得你活了下来才会这么说,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一道发泄口。

  无论是文颜也好,他们也罢,那些人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可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那几天,我心里特别难受,就像丢失了一间特别喜欢的东西。就像一个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人离我而去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透明玻璃杯发呆,文颜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原来,趁我发呆的空隙,吴刚已经打开电脑调出摄像头所拍摄下的视频了。

  吴刚转过头来问我:“要从什么时间段开始看。”

  我想了一会,刘鑫是十月十六号……不对,应该是十月十七号凌晨确认死亡,尸体不会马上带到太平间,得经过一系列的认证或者解刨,所以刘鑫被送到太平间最早是十七号。

  法医要经过一系列的认证才能得出尸检结论,期间是不可能将尸体送往太平间的,只有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送去。

  依照吴刚的意思刘鑫的尸体是在送入太平间后被人偷走,所以不可能在十七号之前。

  “就从十月十七号早晨开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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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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