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正陪几个客人边品茶,边介绍着各种茶叶。
突然,门口一阵喧闹,原来几个辞工的伙计又回来了,在门口大吵大闹:还钱…那么大的店还欠伙计工钱…想拖着不还,没门。
宗仁忙站起身,对几个客人陪不是:对不起,各位稍坐,我马上就来。
几个客人相互看了看,也跟着站起来:我说算了吧,我们下次再来吧。
宗仁不便挽留:那好吧,照顾不周,请慢走。
宗仁送走客人,到处找德志不见,对着伙计叫着:快去叫德志来。
德志正跟一个伙计在搬货。
另一个伙计跑进来:二掌柜,快去前面看看吧。
德志:别慌,说事!
伙计:闹事了。
德志:谁?
伙计:辞工的那几个兄弟。
德志:二少爷呢?
伙计:在那呢,他让我来叫你。
说话间德志已经来到几个闹事人的面前,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闹事人:这不是德志吗?这没你的事,你别管!
伙计:他现在是我们的二掌柜。
另一闹事人:好小子,你爬得挺快。
德志:有事说事。
一闹事人:古风堂欠我们一个月的工钱。
德志马上盯着乌龙,乌龙羞愧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德志:阎王不欠小鬼的债。你们的工钱,纪叔早就交代了,就在柜上放着呢。只是店里最近忙,腾不出人手给你们送去,这不,你们自己来了更好。乌龙,去柜上把他们的工钱拿来。
乌龙爽快地答应着,很快取来了钱。
德志把钱给他们发了:还有事吗?
几个闹事的面面相觑。
德志:不送。
几个人离开。
德志:大家散了,都忙去吧。
乌龙讪讪地挪到德志面前:谢谢了,二掌柜。
德志:自己赶快把数给补上。
乌龙:已经补上了。二掌柜…
德志:什么都别说了,干活去吧。
乌龙感激地:诶。
这时宗仁走过来,捶了德志一下:你还真成。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对付了。
德志笑笑走开。
到了晚上,宗仁绘声绘色地和太太描述着白天的事情: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
太太:那可怎么办?
宗仁:我临危不惧,一把揪住领头闹事人的脖领子,说道‘阎王不欠小鬼的债。钱我早准备好了,只是没工夫送给你们。乌龙,把钱给他们。’
太太:然后呢?
宗仁:我把钱扔给他们,说了声‘不送’。
太太:完了?
宗仁:完了,这么大的风波就被我轻而义举地化解了。
太太:我儿子真棒。等你父亲病好了,你跟他说说。
宗仁有些心虚:算了吧。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
区家厅堂里,穆楠挥舞着苍蝇拍在上上下下地追赶苍蝇。
这时,院门大门打开,区母率领着阿萍和那两个挑夫抬着几个木桶回来。
区母径直向厅堂走来,阿萍留在院子里和那两个挑夫结帐。
不一会儿,区母进了厅房,疲倦地把自己堆在椅子里:累死我了。
穆楠:我给您拿杯茶。
区母看见穆楠手里的苍蝇拍:你这是在干什么?
穆楠:屋里有几只苍蝇,我在打苍蝇。
区母立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快放下拍子,苍蝇难道不是生灵,不可以这样对待它们。
穆楠:那我应当怎么办?
区母:放它们出去。
穆楠不想顶撞区母,转身欲走开:我去冲茶。
区母:你男人呢?
穆楠:不知道,已经两天没露面了。
区母:阴公了,这才刚刚开始。
区母又开始念经。
说回区仔,这会儿不知哪搭错线了,又拧到茶庄,正好被柜台里的乌龙看见。
乌龙对其他伙计交代着:哥几个别拦着我。
区仔对宗仁寒暄着:二少爷,生意可好啊?
宗仁:托你的福,还可以。
宗仁这边拉着区仔准备坐下,那边乌龙一个健步冲过来,老鹰捉小鸡似的抓着区仔的领口。
区仔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宗仁:乌龙,快放手。
乌龙:你小子个不大,胆不小啊,还敢找上门来,你信不信我把你摔在地上,当臭虫撵死?!
区仔:我没得罪你呀?!
乌龙:你还敢嘴硬!
德志跑了过来:乌龙,放手,有话好好说。
乌龙不情愿地松开手,同时一抖手腕,区仔摔坐在地上,不小心连带着把旁边茶几上的一个茶壶也给打了,洒了一身茶水。烫得他直叫唤。
伙计们暗暗地笑。
宗仁心疼地蹲下来,拣起茶壶的碎片:我最喜欢的一把壶啊。
德志:乌龙,到底怎么回事?
乌龙:要不是他这个丧门星勾搭着大少爷做什么鬼生意,把大少爷带进沟里去,大少爷根本就不会那么惨!
区仔:我又没逼着他和我做生意,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乌龙:皮还痒痒是不是?
区仔不敢答话了。
乌龙:最可气的是他还抢了大少爷的女朋友!
伙计不信:就凭他?
乌龙:他家有两臭钱不是。
伙计异口同声:该打!这回又不一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德志挥挥手:大家静一静,咱们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在这里,进门就是客,没有打客人的道理。
区仔看到有人帮自己说话,站了起来,揉着屁股:就是。
德志接着说:乌龙,我给你个建议。
乌龙:二掌柜,我听你的。
德志:跨出这个门,就不是古风堂茶庄的地界,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都由着你。
乌龙:好嘞!
区仔一听不对劲,一溜烟跑了。
乌龙先是追出去几步,后来只是干跺脚,区仔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命。
伙计们也追出门来,大笑着看热闹。
区仔跑出去老远,见没有人追上,停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叉起腰骂街:奶奶的!今天仗着你们人多,欺负你大爷,你给我等着!
乌龙又做要追赶的样子。
区仔立刻掉转身跑掉了。